第一卷 第91章 寒林暗流

进入这片寒林，脚下的冻土被踩得粉碎，裂缝如蛛网蔓延，河岸边的薄冰早已被践踏成碎片，黑沉沉的水面映着暗淡月光，像是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一切。他握着仅剩的三枚血痕，掌心冰凉刺骨，血光在黑暗中跳动，像是微弱的生命之火，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他喘息未定，肩头的血痕隐隐作痛，汗水混着血迹冻在额头，刀削般的脸颊上挂着冰霜，风吹过，刺得他皮肤生疼。他低声道：“星璃没了，林疏影被带走，血痕只剩三枚……我到底在干什么？”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自责与疲惫，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呻吟。星璃傀儡的幽蓝眼光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林疏影被贾戈带走时的无助感如刀割心，焰姬的红发与挑衅的冷笑交织，他咬紧牙关，眼角微微湿润，低声道：“我不能再失去谁了……不能。”他抬起头，望向寒林深处，枯树如鬼影摇曳，黑暗中似有无数眼睛在窥伺，他握紧刀柄，指节泛白，低声道：“走下去，不管多难。”

夜寒走在队伍左侧，双刀插进冻土，刀锋上的薄霜在暗淡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凝固的寒意，肩头的血痕冻得发紫，寒气顺着伤口侵入骨髓，冻得他半边身子僵硬，步伐沉重如铅。他沉默寡言，低头盯着刀锋，低声道：“星璃……我没护住她。那双眼睛，像针扎进我脑子里，晚上都睡不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自责，双刀微微颤动，像是渴求鲜血，又像是畏惧回忆。他蹲下身，舀起一捧河水，水面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被血浸过，他低声道：“这水还是血腥味，昨天的仗没完，今天又来了。”他甩掉水珠，抬头望向寒林深处，枯树在风中摇曳如鬼影，疲惫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屈，低声道：“这地方，太安静了，像个大坟场。”他深吸一口气，寒气刺得他肺腑生疼，站起身，双刀紧握，像是随时准备迎敌。

沙朗骑着黑马走在队伍右侧，马鬃上的沙铃在寒风中叮当作响，声音清脆却诡异，如同死神的低语，他手持蛇形短杖，杖尖的毒蛇纹路在暗光下幽幽发亮，低声道：“寒气比石林还重，毒雾都冻得散不开。我们得找个地方喘口气，不然撑不到天亮。”他满脸风霜的皱纹微微抽动，腿疾复发让他坐姿僵硬，每动一下都像针刺般疼痛，但他气息沉稳如山，低声道：“沈夜，别愣着，星璃的事不是你的错，林疏影也没死。你得撑住，不然我们全得栽在这。”他深邃的眼神扫向寒林，像是能看穿黑暗中的杀机，沙铃声在风中渐弱，透着一丝不安。沙锋站在他身旁，握着蛇矛，矛尖的毒光暗淡无光，低声道：“昨天没打够，今天又丢人，星璃那丫头……我憋着火呢！”他胡须下的嘴角抽动，眼中燃着暴躁的怒火，蛇矛一抖，毒光微闪，却被寒气压得几乎熄灭，他低吼：“这鬼地方，连毒都使不上！”艾琳站在沙锋身侧，双匕在指间轻旋，匕锋幽绿光芒微弱如萤火，低声道：“毒被寒气压住了，这林子有问题，像活的。”她肤色如蜜的脸上浮现一丝忧虑，眼波流转如毒蛇吐信，匕首在她手中像是感知到了危险，微微颤动。

荆老拄着荆棘杖走在队伍后方，银发在寒风中飘动如鬼火，眼神犀利如针，低声道：“寒林的怨气比石林还重，血痕引来的麻烦没完。昨天冥王拿走一枚，今天还会有谁？”她绿光耗尽，气息微弱，手杖敲地的声音低沉无力，低声道：“沈夜，你得振作，不然我们全得栽在这。星璃死了，林疏影被带走，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弱。”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像是长辈的责备，又像是最后的倚仗。洛风手持长剑，剑锋染着干涸血迹，低声道：“星璃死了，林疏影没了，血痕还丢了，这仗打得窝囊！我就不信砍不死那些怪物！”他俊美的脸上满是怒意，剑尖斜指地面，剑鞘边缘的磨痕透着一股杀气，寒风吹过，他衣角猎猎作响。玫莉站在他身旁，金扇轻摇，扇面上的荆花纹若隐若现，低声道：“哥哥，别急，这地方盯着我们的眼睛不少。我感觉有东西在动。”她美艳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手指摩挲金扇边缘，暗藏的寒光在月光下一闪而逝。

布兰妮走在队伍左侧，重剑插进冻土，剑锋上的缺口在暗淡月光下泛着冷光，低声道：“这寒气像北境的死风，我闻过，死人才有这味儿。我爹说过，这种风吹过的地方，连魂魄都会冻住。”她盔甲上的划痕诉说着无数战斗，眼神坚韧如铁，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寒林中的一块磐石。獠牙扛着巨剑走在右侧，低声道：“冷得像坟地，老子砍了几十年人，没这么憋屈过。星璃那丫头变成那样，我砍都砍不动！”他满脸刀疤在月光下狰狞可怖，巨剑锈迹斑斑，杀气弥漫如雾，寒风吹过，他黑袍破烂的边缘微微掀动，露出一道道旧伤疤。萧尘跟在队伍后，手持破旧书卷，低声道：“寒林……古籍里提过，冻魂之地，北斗的死地之一。沈夜，别停，得找个方向，不然我们就是活靶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嘴角挂着轻佻的笑，书卷翻动的手指微微颤抖，似在掩饰什么。陆文瑟缩在最后，双臂抱膝，低声道：“星璃……她，她变成那样了，我晚上不敢闭眼……我梦见她盯着我，像要掐死我……”他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冻土上的影子缩成一团，寒风吹过，他缩得更紧，低声道：“我们会不会都变成那样……”

队伍在寒林中艰难前行，枯树挡住去路，树干如枯骨交错，冻土湿滑难行，寒气如雾弥漫，视线模糊不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沈夜低声道：“都听着，别散开，这地方不对劲。血痕的气息还在，我们得找到第六枚。”他话音刚落，寒林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狼嚎，尖利刺耳，像是撕裂了深夜的寂静，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枯树剧烈晃动，寒气中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冻土微微颤动，像是大地在低吼。

一道冷艳身影从寒林暗影中缓缓走出，身披冰蓝长袍，袍角镶着白狼毛，长发如霜披散在肩，手中握着一根冰制长鞭，鞭身泛着幽幽寒光，鞭尾拖在冻土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冰痕。她美艳如冰雕，肤色苍白如雪，嘴唇却红得刺目，眼神毒辣如蛇，低声道：“寒林是我的猎场，你们这些外乡人，带着血痕闯进来，真是送上门的好猎物。”她的声音清冽而冷酷，像是寒风中的刀锋，刺得人耳根发寒。她是霜刃，寒林猎人团的首领，出身北境瑟霜氏族，曾是贵族明珠，家族世代守护北境冰原，却因兄长觊觎家主之位暗中下毒，她被放逐至寒林，带着残部在荒原挣扎。她组建猎人团，靠猎杀异兽与掠夺为生，冰鞭能冻人血肉，心机狠毒如毒蛇，觊觎血痕欲重夺北境权势，重塑家族荣光。她身后，一个巨汉踏出，身高九尺，面容毁损，满脸刀疤纵横交错，像是被烈火烧过，沉默寡言，手持一柄巨型冰斧，斧刃寒光刺眼，斧柄上刻着粗糙的狼纹。他是灰狼，霜刃的副手，曾是北境佣兵，因嗜血屠村被驱逐，逃入寒林投靠霜刃，力大无穷，忠诚如犬，一斧能劈开荒熊头颅。

霜刃冰鞭一挥，寒气炸开，冻土裂开一道缝，低声道：“交出血痕，我留你们全尸！不然，这寒林就是你们的坟地。”她身后，数十名猎人从枯树后杀出，手持弯弓与冰矛，步伐迅猛如狼群，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弓弦拉满，箭尖寒光闪烁。沈夜低吼：“想拿，自己来抢！”他挥刀上前，刀锋斜指地面，寒光一闪，低声道：“都听着，挡住他们！”

沈夜刀锋劈向霜刃，刀光如电划破黑暗，霜刃冰鞭迎上，鞭身如蛇缠住刀锋，寒气侵蚀，刀身瞬间蒙上一层薄霜，他低吼：“好冷的鞭子！”他刀势一转，震开冰鞭，火星四溅，刀锋划出一道弧光，劈向霜刃肩头，霜刃冷笑：“外乡人，有点力气！”她身影如魅后退，冰鞭如网罩来，鞭影密不透风，沈夜翻身躲过，刀锋横扫，劈断一根枯树，树干倒下砸向猎人，尘土飞扬。他低声道：“这女人不简单！”霜刃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冰鞭连挥，三道寒光射向沈夜，他挥刀挡下，寒气震得他虎口发麻，低吼：“再来！”

布兰妮重剑砍向灰狼，剑锋如山压下，灰狼冰斧挡下，火星四溅，震得冻土裂开一道缝，她低声道：“大块头，试试我的剑！”灰狼低吼一声，冰斧连劈，斧风如雷呼啸，布兰妮重剑迎上，剑斧相撞，巨力对决，冻土飞溅，她低吼：“有点意思！”她剑势一转，刺向灰狼胸膛，冰斧挡下，寒气喷涌，她被震退三步，剑身蒙霜，低声道：“力气不小！”灰狼沉默无言，冰斧横扫，斧刃划破空气，布兰妮重剑横挡，震得她手臂发麻，低吼：“死物都不如你硬！”她剑光再起，连砍三剑，灰狼冰斧挡下，斧面裂开一道缝，他低吼一声，斧风更猛。

獠牙巨剑劈向猎人团，剑光如虹砍断两名弓手，血溅寒林，溅在枯树上如红梅绽放，他低吼：“来送死！”他狂暴杀戮，巨剑横扫，三名猎人被砍飞，撞断枯树，血肉模糊，他低声道：“痛快！”霜刃冰鞭缠住他手臂，寒气冻结，他低骂：“贱女人！”他巨剑一挥，震开冰鞭，剑锋砍向霜刃，鞭影挡下，寒气反震，他被震退两步，冻土裂开，低吼：“老子宰了你！”霜刃冷笑：“蛮子，力气够大，心不够狠。”她冰鞭再挥，缠向獠牙咽喉，他巨剑竖挡，火星四溅。

沙锋蛇矛刺向一名猎人，毒光闪烁，矛尖刺穿胸膛，血溅冻土，低声道：“死吧！”他毒雾喷出，却被寒气压制，毒效减弱，雾气凝成冰珠落下，他低吼：“这鬼地方，连毒都不行！”他蛇矛连刺，两名猎人倒下，艾琳双匕刺向一名弓手，眼窝被刺穿，血溅枯树，低声道：“沙锋，眼睛是弱点！”她身影如风，双匕划出幽绿弧光，连刺三名猎人，血流成河，她低声道：“这寒气，太邪了。”一名冰矛手刺来，她翻身躲过，匕首反刺，刺穿咽喉。

洛风长剑斩向一名冰矛手，剑光如流水划破手臂，血溅三尺，低声道：“一群杂鱼！”他剑势一转，刺穿另一名猎人咽喉，动作优雅如舞，夜寒双刀砍向一名弓手，双刀交错如风，砍断弓弦，低声道：“太多了，挡不住！”猎人围攻，箭矢如雨，他翻身躲过一箭，右刀飞出，刺穿一名猎人胸膛，左刀砍向另一人，血光四溅，低吼：“杀出去！”

荆老荆棘杖敲地，绿光炸开，挡住扑来的箭雨，低声道：“撑住！”她气息微弱，绿光暗淡如残烛，枯树被绿光扫中，瞬间枯萎。玫莉金扇卷起沙尘掩护，低声道：“哥哥，右边小心！”她暗针射出，刺入一名猎人颈部，猎人惨叫倒地，她低声道：“这地方，藏不住人。”沙朗短杖挥动，毒雾弥漫，迟滞猎人步伐，低声道：“毒撑不了多久，沈夜，快想办法！”毒雾在寒气中凝结，化为冰雾散开。

战斗胶着，寒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粗犷的低吼，苍狼骑着瘦马杀出，灰狼皮在风中猎猎作响，骨斧高举，低吼：“血痕是我们的，外乡人，滚出寒林！”焰姬红发如火，长弓拉满，五箭齐发，箭雨射向猎人团，箭矢划破黑暗，带起一阵血雾。托戈手持双斧冲来，满脸红须如火焰披散，低吼：“痛快！老子来晚了！”他身后，巨人族步伐震地轰鸣，石锤与巨棒砸向猎人，枯树被撞断，冻土裂开。

沈夜刀锋挡下焰姬一箭，火星四溅，低声道：“又来了！”焰姬冷笑：“外乡人，你的血痕我拿定了！”她五箭齐发，箭矢如流星划破夜空，沈夜挥刀挡下三箭，第四箭擦过他脸侧，带起一缕血丝，第五箭嵌入枯树，他低声道：“焰姬，你没完没了！”他刀锋劈向焰姬，刀光如电，焰姬侧身躲过，弓弦一松，三箭反射，他翻身躲过，低声道：“你的箭，我记住了！”焰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打完再说，外乡人！”她拉弓再射，箭雨如网罩向沈夜，沈夜刀光连闪，劈断箭矢，枯树被刀气砍断。

苍狼骨斧劈向灰狼，斧风如雷呼啸，灰狼冰斧迎上，火星四溅，震得冻土裂开，低吼：“野人！”苍狼低笑：“大块头，来试试我的斧子！”他纵马冲锋，骨斧连劈，灰狼冰斧挡下，斧面裂开一道缝，他低吼一声，冰斧横扫，苍狼瘦马嘶鸣躲过，骨斧反砍，劈中灰狼肩头，血溅三尺。托戈双斧砍向霜刃，霜刃冰鞭缠住一斧，低声道：“野蛮人！”托戈豪笑：“女人，你的鞭子不够硬！”他另一斧劈下，霜刃侧身躲过，冰鞭反击，缠向托戈咽喉，他双斧交叉挡下，寒气喷涌，他低吼：“痛快！”巨人族石锤砸向猎人团，三名猎人被砸成肉泥，血染寒林，石吼低吼：“打！”他石棒横扫，枯树断裂，猎人四散。

混战正酣，寒林深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冰裂声，寒气如潮水涌来，冻土瞬间结霜，枯树被冻得咔嚓断裂。冥王派出的傀儡军从黑暗中杀出，星璃傀儡持星盘，符文被寒气扭曲，寒光扫向沈夜，低吼：“血痕……”沈夜瞳孔猛缩，刀锋一颤，低吼：“星璃！”他刀锋劈向寒光，刀身震颤，寒气侵蚀，他低声道：“我不会再让你伤人！”星璃傀儡符文再起，寒光如箭射来，他翻身躲过，刀锋砍向她手臂，星盘挡下，他眼中满是痛苦，低吼：“星璃，对不起……”

石双峰双锤砸向布兰妮，锤风如雷，布兰妮重剑挡下，低声道：“又是你！”她被震退三步，冻土裂开，石双峰傀儡双锤连砸，她重剑横挡，剑身蒙霜，低吼：“死物！”江寒川长枪刺向獠牙，枪尖寒光闪烁，獠牙巨剑砍断枪尖，低吼：“死物！”他巨剑横扫，傀儡胸膛裂开，寒气喷出，他低骂：“没完没了！”段无渊匕首袭向夜寒，夜寒双刀挡下，低声道：“这东西，邪门！”他右刀刺穿傀儡咽喉，寒气反震，他被震退，冻土裂开。

焰姬箭矢射向星璃傀儡，寒光挡下，她低声道：“这东西真邪！”她五箭连发，星璃傀儡寒光扫开，焰姬低声道：“打不死！”霜刃冰鞭缠住石双峰，低声道：“怪物！”她鞭影连挥，寒气与傀儡寒气对撞，冻土龟裂。三方被迫短暂联手，沈夜低吼：“挡住它们，别让它们近身！”

萧尘站在后方，翻开破旧书卷，低声道：“寒林深处有寒泉，可能是第六枚血痕的藏处！沈夜，突围过去！”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古籍说，寒泉冻魂，血痕藏秘。”沈夜低吼：“走！”他挥刀劈开一名猎人，刀光开路，血溅枯树，低声道：“跟我冲！”布兰妮与獠牙殿后，重剑与巨剑挡住傀儡，布兰妮低声道：“沈夜，快！”獠牙巨剑砍向江寒川，低吼：“死物，滚开！”沙朗短杖挥动，毒雾掩护，毒雾在寒气中凝结，化为冰雾散开，低声道：“撑住！”

团队杀出重围，寒林尽头，一块冰封石碑映入眼帘，高约丈许，碑面刻着血痕符文，符文下隐约可见一滴冰封的血迹，指向寒泉深处。沈夜低声道：“这是……”他伸手触碰石碑，寒气刺骨，指尖微微颤抖。萧尘低声道：“血痕的线索，可能不止七枚。寒泉里有东西，沈夜，去看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书卷被他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