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彩缤纷的鹦……我是说千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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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第九学会连长、原体侍从阿蒙被突然闯入的、但手持帝皇与他们基因之父签发的许可令的钢铁勇士们带走“配合调查”的噩耗传来没多久，等候在星系内的舰艇上，已经感到极度不安的千子们又收到了一条新的指示。

根据这条指示所言，他们的每一条舰艇都会由一到两支钢铁勇士与太空野狼组成的混编小队登上，并在负责从旁监控关键部门的运作，随后他们这支混编舰队将“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普罗斯佩罗配合钢铁之主开展工作。”

而对于这条命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加以推诿和拖延执行，否则将以叛国罪论处。”这措辞极为严厉，而且上面的灵能波动印记也不会出错，不过眼尖的人还能从下面看到一行小字，“如交接当面或在相处过程中产生任何问题与摩擦，请立即寻求钢铁勇士们的帮助。调解热线德律风频道：XXX-XXXXXXXX，24小时接线。”

因为这行字非常不符合任何帝国文书和通告的形式，里面所提到的所谓“德律风”也是数万年前的古老说法，因此很多人心生疑惑的同时也没有拿它当真。

他们的心神主要还是都被令人更加惊讶的事件夺去了。

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尼凯亚星系中，魔术般变出了两支舰队，从规模来看，显然是两支能够灭绝一整个种族还多的远征舰队，而从标识和通讯代码来看，这些船只全都隶属于钢铁勇士的第124与第125远征舰队。

而舰队前方那艘造型十分独特、很好认的银色荣光女王旗舰也说明了这些舰队的主人此刻多半也在此处。

他们之前到底躲藏在哪？

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发现？

他们为什么没有接到任何相关的通告？

为什么这么大规模的远征舰队会被允许到这里来参与这次集会？

而帝皇与基因之父又为何带走阿蒙、朝千子下达这样的命令？

在此人心惶惶之际，对千子们来说更为不利的情况是，他们的原体不在佛泰普号上，同时，马格努斯为了要参加尼凯亚会议与觐见帝皇，还带走了佛泰普号的导航员印文诺斯与他们的第一学会连长和首席智库阿里曼，然后现在，连第九学会连长和原体侍从官阿蒙也被带走了。

这几乎有点像是群龙无首，而且没有了印文诺斯导航，他们之中即使最为高傲的哈索尔或者是最为冲动的卡洛菲斯也不敢说自己就能代替导航员为佛泰普号领航。

这群既是学者又是法师的战士有些彷徨地发现他们现在缺乏一个对彼此都有说服力的人来暂时接管这里、控制局面、安抚所有人——马格努斯很喜欢直接从心灵里要求其他人为他做事，因为用灵能窥探心灵和了解想法是那样的方便快捷，以至于千子们乃至提兹卡人之间都在很长时间里已经习惯了那种无言的默契与话说出口之前就能完成一件事的便利。

而当整个庞大网络的头部节点全都失去了在网络中的灵能存在，暂时无法链接与协调他们的时候，他们便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全都是自己的辩论对象、学术竞争对手和不能彼此理解对方想法的人。

虽然他们依然是可靠的战斗兄弟，他们也依然可以使用自己的灵能技艺来彼此交谈和观察灵魂之海中每个人的位置，但马格努斯的手令已经严令他们在自己返回旗舰之前不许这么干，他要求他们只能用普通人一般的口头交流，而且“打开你们所有人的记录仪，保留所有的交流记录以备我回来之后查阅。”。

更雪上加霜的是，除了这里突然冒出来把他们包围的一大堆钢铁勇士舰队外，从星系外又紧急赶来了一支舰队，上面装载着太空野狼的三个大连，还有他们的诸多护卫补给舰船、辅助军与仆从军，这帮吵吵嚷嚷的芬里斯野蛮人在通讯中声称他们是来与狼王汇合的。

“一派胡言！这些芬里斯人真的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弗西斯·塔卡严厉地说道，这位剃光了头发的千子战士正是猎鹰学派的圣堂讲师，也是第二学会的连长，在第一与第九学会都缺席的情况下，他无疑在佛泰普号的舰桥上有着靠前的发言序列，“太空野狼的三个大连！亏他们想得出来！这样的舰队已经足够让一整个次星区化为瓦砾与蛮荒之地了！”

“我必须说，还是先冷静一下，哈索尔。把你的心境提升到更高的两个境界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此时发言的是巴莱寇·乌希扎尔，第五学会连长，天枭学派的圣堂讲师，这位千子战士在军团中向来人缘很不错，所以塔卡虽然愤愤不平还是如他所言闭上了嘴。

“再说我们其实也是整个舰队在此。”巴莱寇耸耸肩，“当然，我会说我们这样的学者确实不如那群不识字的荒原狼崽子能生，这也是很正常的。”

在场的众人都一致地在嘴角露出一种群体嘲讽同一个目标时才有的隐秘微笑：千子们固然在之前的战役中与野狼有过一些合作，但毫无疑问，双方之间的成见和不满才是军团中流传情绪的主旋律。

千子们见过野狼们的进攻与坚决摧毁那些知识传承时候的模样，也同样见识过那些符文牧师对浩瀚洋之力的粗糙原始的使用方式，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太空野狼都跟他们很不对付——非常不对付。

“虽然我必须遵守，但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弗西斯·塔卡再次感叹，“让任何一个太空野狼把脚伸到我们的船上来的想法听起来都像是在一间精美脆弱的古董图书室里放进一头野狼。何况是不止一个太空野狼！我打赌他们很快就会把这里所有的船都变得像个狗窝一样挂满了骨头铺满了干草！”

“噢。”埃库·安南发出了一种介于恐惧和厌烦之间的声音——这也很正常，作为第四学会连长和普罗斯佩罗大图书馆的守护者，他对这种比喻真的毫无抵抗能力。

“但我们并不能违背帝皇陛下与伟大的马格努斯的决定。”巴莱寇柔和的声音滑过他们的心头，这位第五学会的连长极其擅长心灵通讯方面的技艺，同样也对传递各种情绪极为精通，“何况从目前看来，原体的命令用词习惯和暗语密码都没有问题，他没有受到强迫或者在其他情况下写下手令，显然这就是他对我们的安排。”

“况且，最重要的是命令上面也说了，他会随后便‘与他的两位兄弟一道返回佛泰普号，随后再出发去集结地整编舰队。’我们会见到原体的，这做不了假。”

舰桥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连长们思考着命令文字背后的含义，某些人的灵能的力量在他们思考时于身边像是调皮的微风般打着卷儿，明亮思维的波涛中他们的守护精灵好奇地探出头来若隐若现。

“那要怎么解释被带走的阿蒙？”哈索尔·玛特用白皙如陶瓷般的手指玩弄着他黄金般的长卷发，微微皱着眉头，即使如此，那些皱纹也在恰到好处的位置生成，绝不会影响他的美貌半分。

这位面目精致姣好且与其他人的画风格格不入的千子战士正是亮羽学派的圣堂讲师，也是第三学会的连长，“我可不觉得他们带走阿蒙让他接受所谓的‘配合调查’是真的有他们说得那样客气。”

“至少不是太空野狼来带走他。而且他们带他去的是铁血号上，老阿蒙！至少不是带他去了赫拉芬克尔号！”埃库·安南说，“钢铁勇士们至少比起太空野狼来说还是让我感觉好多了。”

“那也很反常。”哈索尔·玛特思考着，“按照常理来说，帝皇殿下也在尼凯亚的地面上，派遣禁军前来带他去御前岂不是更好么？钢铁勇士——噢，原谅我，我并不是对他们那朴素的外表有任何成见，其实他们那种金属色打磨一新涂个亮油应该还挺好的——但就算派遣帝国之拳或是帝皇之子的代表来宣布这件事，感觉都比派遣钢铁勇士来更加合理。”

“这个嘛……”第七学会的费尔·托伦干巴巴地笑了声，看向他们面前的大型屏幕上那在星系周围代表第124与第125舰队的密密麻麻的光点与在其中一个角落上显示的代表太空野狼舰队的光点，“或许人数多有时候真的在发言权上是有点用处的，我是说如果第四原体大人肯屈尊开口在御前为他的子嗣们多说两句的话。”

“佩图拉博大人实际上相当博学，兄弟，你们不该如此轻视他。”埃库·安南略带责备地说，不过其他人显然认为第四学会连长是在试图缓和气氛，实际上也没有人相信他的这句话。

“那现在怎么办？”第六学会的连长，火凤学派的圣堂讲师卡洛菲斯问道，他看起来已经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怒气，“根据那份命令上的时间，圣甲虫之王号与其他风暴鸟马上就要载着我们的父亲与另外两位‘尊贵的’基因原体降临此地了！我们还在这儿只是恬噪不休吗？！”

“卡洛菲斯……”

“不管你们在这儿是不是讨论出什么结果，我要先去机库前召集剩下的赛克麦特终结者了，”这位脾气最为火爆的连长说，“不管跟着原体来的是狼是狗，至少让我们先让卫队列队体面地迎接原体和他的兄弟！”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谁留守舰桥？！”

“这儿得留一个人！”

“唉，不如让索贝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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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克麦特终结者，圣甲虫隐修会，马格努斯的精锐卫士，这些称号正是第一学会连队的终结者老兵对自己的称呼。

这些身着厚重发亮的宝石红色终结者动力甲的老兵是千子军团的战士中除了军官外战斗经验最为丰富、战斗水准最为强大的一批成员，他们之中每个人都拥有至少不低于“哲人”的灵能水平，这个词汇意味着一个千子战士在有资格跨越心境界限之前，能够在自己的学派中达到的最高灵能技巧水准（注：也就是说红字一来他们大部分都会成灰）。

他们的头脑已经在无数训练中变得如此统一、而心灵是如此平静，他们的战斗风格相较于个人单体作战来说更像是一队队互相协同工作的个人单位构成的一整个整体。当他们全体结为一体，沉浸在这样的统一心灵中进行协同作战的时候，他们就是最为坚实却又极其灵活的**城墙与火力炮塔，同时还具备着无悲无喜、无所畏惧，能够遵守一切下达给他们的命令的平静，并在没有命令时自动填补倒下兄弟位置并朝着缺口一致地剿灭对手的超高效率。

黎曼·鲁斯曾经带着轻蔑称呼赛克麦特卫队的成员为“根本没有战斗感觉的全自动人偶”，而来自钢铁之手原体的评价则是“机器人”，至于察合台可汗的评价则是“没比机械好多少”，不过这都不会影响他们对自己武艺和职责的自豪，以及他们对军团与原体的忠诚。

现在，除了马格努斯带走的九人外，剩下的七十二名赛克麦特终结者正列队于佛泰普号腹部的机库内，每个人的动力甲都用灵能重新除锈涂油并新做了油漆镀层，让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一枚大号的、点缀着象牙白、金色、绿翡翠色的猩红宝石一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排列在灵能造出的华贵地毯两旁着实是有自有一番沙漠民族风的珠光宝气气派在此。

——这就是拉弥赞恩与佩图拉博BC（和他的座驾）、还有马格努斯本人走出圣甲虫之王号的舱门时看到的情形。

“欢迎来到佛泰普号！”一伺回到了自己的旗舰上，马格努斯的心情不管如何还是变好了许多。

这位红发巨人走下斜坡，满意地点了点人数，开始朝他的兄弟介绍这些全都像大号珠宝匣子般精致的子嗣。

“这是第二学会的……这是第三学会的……”

而一人一狗开始在心灵中嘀嘀咕咕起来。

【马格努斯的这群子嗣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牙齿和爪子都感到有些发痒。】

【呃。】拉弥赞恩看了眼非常华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站得很整齐却给他一种簇拥在马格努斯周围挤挤挨挨感觉的千子们，【或许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很像一群彩色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