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们应该为罗德子爵建一座纪念碑

斯宾塞哈哈大笑：“这是塞西尔伯爵的酒窖，不过我的也不差。下次欢迎各位到我的府上做客，我那里有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美酒。”

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两个小瓶子，分别递给牛顿和波义尔：“这也是治疗风寒的药，每天睡前服用一小勺，很快就会恢复精神。”

牛顿醉醺醺的接过药瓶：“多谢大人！您真是个好人，不像那些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贵族！”

波义尔赶紧捂住牛顿的嘴：“他醉了，请别见怪。”

斯宾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年轻人嘛，喝多了很正常。来，我们再喝一杯！”

卢克看着面前这个笑呵呵的胖子，感到有些不解。

相比霍华德和塞西尔的高傲，斯宾塞确实显得平易近人得多。

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制药巨头不可能是个好东西。

“斯宾塞大人，我听说您的药厂生产的瘟疫特效药非常高效，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制成的？”

斯宾塞眨了眨小眼睛：“这是我家族的秘方，不过嘛......”

他凑近卢克，压低声音：“我对您这样的天才科学家一向喜欢结交。实际上，主要成分是龙涎香和一些珍贵草药的混合物。当然，配方的比例是关键。”

卢克心中暗笑，龙涎香确实有些药效，但绝非治疗瘟疫的特效药。

看来这位“瘟疫财神”的发家秘诀果然是靠卖假药暴利。

宴会渐入佳境，舞池中的贵族们翩翩起舞。

酒过三巡，牛顿已经彻底醉了，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你们知道吗？”牛顿高声说道，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卢克爵士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在英吉利海峡战斗中，他亲自指挥舰队，击沉了西班牙的旗舰！那炮声，轰！轰！”

他用力拍着桌子，好让人们感受到当时那种感觉。

“要不是卢克，我们早就输了！而罗德子爵，那个可怜的家伙，为了掩护我们撤退，他......”牛顿声音哽咽。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愿上帝保佑英格兰’！保佑这样的英格兰吗？”

说完，他瞪着布满了血丝的双眼，拿手指着周围的贵族。

那些原本谈笑风生的贵族们纷纷闭上了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有几位夫人甚至悄悄起身离开了桌子。

“我们应该为罗德子爵建一座纪念碑！”牛顿继续大声呼喊着，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们脸上的变化。

“他是英格兰的英雄！所有人都应该记住他的名字！”

霍华德大主教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轻咳一声，想引起牛顿的注意：“年轻人，酒桌上不宜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

战争是不幸的事件，教会一向主张和平......”

牛顿醉眼朦胧的看向大主教：“和平？那为什么不阻止西班牙人屠杀我们的同胞？那些无辜的人被西班牙军队杀害时，教会在哪里？”

霍华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其中有很多原因，而且，西班牙人也不全是坏人，神说他们只是有......”

“什么？”牛顿猛的站了起来，眼中怒火中烧。

“西班牙人不是坏人？他们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英格兰人！他们屠杀了整个村庄！他们甚至......”

“够了！”霍华德也站了起来。

“牛顿先生，您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上帝教导我们要宽恕，即使是敌人也应该被宽恕。”

卢克看到霍华德是真的怒了，他刚想上前拉住牛顿，却见塞西尔伯爵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诸位，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紧急文件需要处理。”塞西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请继续享用晚宴，我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向管家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去。

卢克心中冷笑，这位“地契冥王”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眼看着场面要失控，第一个找借口开溜。

塞西尔一走，场面更加混乱了。

已经开始有贵族，偷偷的往门口移动，但是碍于主家的面子，他们还不敢像塞西尔一样说走就走。

“我受够了这些虚伪的客套！”牛顿大声嚷嚷着。

“那些战死的水手们，那些为国捐躯的英雄们，他们的牺牲难道不值得一提吗？”

霍华德大主教的脸涨得通红：“牛顿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在上帝面前，所有灵魂都是平等的，西班牙人也有信仰的权利！”

“信仰？”听到这，卢克终于忍不住了。

“是什么样的信仰让他们屠杀手无寸铁的平民？是什么样的信仰让他们烧毁整个村庄？”

他看着霍华德，冷冷的说道：“还是说，大主教您认为，上帝会祝福那些杀人犯？”

霍华德双手颤抖，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了：“卢克爵士！您这是在亵渎上帝和教会！我警告您，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警告我？”卢克冷笑一声。

“是谁给了您警告别人的权力？您代表上帝，还是代表西班牙？”

周围的贵族们倒吸一口冷气，没人敢如此直接质问大主教。

牛顿更是气愤，一把抓起面前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砰”的一声，杯子碎成了无数片，红酒像血一样溅落一地。

“教会为什么总是站在强权一边？为什么从不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们发声？”牛顿咆哮着。

“罗德子爵死了！数百名水手死了！而你们，你们却在这里享乐，而你甚至为敌人辩护！”

霍华德大主教面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乱响：“年轻人，你们太放肆！这种对教会不敬的行为，在过去会被处以火刑的！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样，神会不会宽恕你们！”

斯宾塞男爵见状，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各位各位，冷静一下。我们都是贵族，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好好谈......”

“贵族？”卢克转向斯宾塞。

“一个真正的贵族会对屠杀视而不见吗？会对牺牲的英雄避而不谈吗？如果这就是您们所谓的‘贵族’，那我宁愿做个野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