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东南工业

和远光科技所处的新城区相比，市中心的繁华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光堵车所耗费的时间，就占据了总行程的三分之一。

虽然乘坐地铁要省时的多，但好歹是价值1亿的大订单，该有的讲究还是必须要有的，否则反而会遭到对方的轻视。

不过在驱车进入到东南工业总部的地下车库时，程远等人还是被震撼了一番。

倒不是因为车库里有很多豪车，而是停在车库里的，几乎全部都是东南工业自产的“野火”系列电动汽车，而这个牌子的车型均价在30万以上。程远的大麦m3和这些车相比，属实是有些相形见绌了。

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东南工业的员工福利相当不错。就连夏晓雨也感叹道：

“之前我找工作的时候，曾经想给东南工业投简历来着，不过他们的学历要求太高了，至少是研究生学历才行。”

“一般的研究生也很难进这家公司。”负责开车的李浩也接口道：“据我所知，东南工业从前两年开始，最低要求就是双一流学校的研究生了。”

近些年来随着生育率的持续走低，年轻人上大学的难度也越来越低了。但是相对的，企业的招牌门槛却越来越高。东南工业作为排名前三的官方企业，对员工学历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似乎是感觉到话题有些沉重，夏晓雨突然笑道：“其实远光也不错啊，老板开的工资可真不低。我的一些同学找到的工作月薪转正后还不到5000，听说现在大部分本科生就是这个价格。”

由于远光科技的员工工资都差不多，只有各个部门的主管工资稍高一些，所以程远也不会像很多私企老板那样，禁止员工们互相谈论工资。

夏晓雨的话也让程远笑了笑：“等这次的订单拿下了，我再给你们加薪！”

“老板大气！”夏晓雨闻言，狠狠地点了个赞！

东南工业的总部大楼高达64层，地下停车场则足足有5层，在这里办公的员工超过万人。当然如果算上东南工业在全国的分公司和产业园、工厂，他们的员工总数超过30万，是名副其实的巨无霸！

东南工业总部的前台颜值也相当高，至少可以打8分，而且也非常有礼貌。虽然对方显然没有听说过“远光科技”这家小企业，但还是很快从预约访客中查到了程远的名字。

不一会儿功夫，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程远的面前，颇为爽朗的笑道：

“程博士，幸会，让您久等了！”

不得不承认，官方企业的领导接人待物都很有一套，这一声“程博士”就让程远感到十分受用。尽管程远现在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但他始终自认为是一个学术人。

所以程远也投桃报李，主动握住了对方的手，笑道：“您就是郑工吧，久仰大名了！”

双方这么一客套，气氛就立刻变得融洽起来。程远已经从零光那里得知，郑工的全名叫做郑学理，燕京邮电大学的机械工程博士，并且拥有官方认证的高级工程师职称，因此在40岁出头的年纪，就成为了东南工业家用机器人部门的负责人。

官方企业在谈业务时都不会直奔主题，所以郑学理首先非常热情地邀请程远等人参观了东南工业家用机器人的研发中心，各种型号的竞技者系列机器人就是在这里设计出来的。

虽然家用机器人并非东南工业的核心业务，但由于面向的是大众消费者，所以他们设计的机器人都十分精致，而且各种尺寸的都有。除了竞技者这类体型和青少年差不多的机器人之外，还有几款小尺寸的迷你机器人也很受市场欢迎。毕竟小型机器人的价格更便宜，普通消费者更容易接受。

而最令程远感到惊讶的，还是摆在研发中心角落里的，一台“类人”机器人。

之所以用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这台机器人的外表几乎和人类没有区别，不仅有完整的头部和四肢，甚至连五官也惟妙惟肖。程远通过便携式终端的长焦功能观察细节后发现，这台机器人的外皮也和人类一样，有着相同的纹理和毛发。

不过这台机器人似乎处于关机状态，它躺在一个透明的实验舱当中，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见程远似乎很感兴趣，一旁的郑学理介绍道：

“这是我们今年研发的一个新项目，叫做‘超仿生体机器人’，简称‘超体’。”

“如你所见，这台机器人的主打特色就是仿生，外观尽可能的还原了人类的各种特征。”

程远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种外观和人类差不多的机器人一直有着较大的市场需求，只不过能够做出类人机器人的公司很少，市面上的个别几款产品更是天价。

不过这种类人机器人除了外观像人之外，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优点了，而且还会在一些没必要的地方徒增成本。比如为了模仿人类的表情，这种机器人的头部可能需要增加上百个精密零件。而像黑猫那样的竞技者机器人，脑袋上只需要有几个LEd指示灯以及摄像头和传感器就足够了。

郑学理似乎看出了程远心中的想法，也苦笑道：

“其实这台‘超体’原型机在三个月前就研发完成了，但是一直没有投入市场。原因你可能也猜到了，一个是成本太高，价格太贵。另一个就是电池续航的问题，在没有无线供电的情况下，它只能持续活动不到2个小时。”

程远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要知道现在锂电池的能量密度虽然可以达到200wh\/kg，但想要驱动人形机器人长时间运转，电池的重量至少要超过10千克，而且体积也不会太小。而眼前的这款名为“超体”的类人机器人内部显然塞不下太大的电池，续航时间也就十分堪忧了。

程远忽然想到，如果将黑箱制造的石墨烯电池装入超体机器人内部，不就可以满足重量轻、体积小、长续航的需求了吗？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他暂时还没有将石墨烯电池对外出售的想法。

其实超体还有一个缺点郑学理并没有提到，就是尽管它可以利用复杂的精密结构来模拟人类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办法自然的控制这些表情。它无论是哭还是笑，忧伤还是快乐，都没办法做到完全模拟人类的神情。时间长了还会给人带来一种不自然的感觉，甚至会让人感到害怕，这也就是所谓的“恐怖谷效应”。

虽然根据“恐怖谷”理论，当机器人的相似度与人类高度相同时，这种莫名的恐怖感也会随之消失。但目前东南工业的超体机器人还远做不到这一点，因此它的市场推广计划也就无限期搁置下来。

郑学理领着程远几人在研发中心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一台先锋级竞技者机器人面前。

看着这台竞技者，郑学理叹了一口气，道：

“咱们东南工业在机械制造这一块不敢说是全球第一，但至少也能排到前三，但在人工智能领域就有些不行了。”

“比如这款竞技者，虽然硬件上很受好评，但用户始终对它的人工智能不太满意，都说它太笨拙。直到前不久你们的竞技者参加运动会，我们才知道竞技者居然可以像人类一样灵活。”

“我们用来参加比赛的黑猫也经过了一定改装。”程远实话实说道，“量产版的竞技者即使用我们的人工智能，也很难做到黑猫在赛场上的那种表现。”

“这我明白，其实我也看了你们以前发的第一支视频，就是让竞技者端茶倒水的哪一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稀奇的，但只有咱们这些内行才能看出来，机器人想要做出那么精巧的动作可真不容易。”

“所以只要你们的人工智能真的可以做到和那支视频中的一样，我就可以做主先下10万个订单，如果市场反应不错，后续还会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