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突击提审

「你怎么过来了？」

程思空有些意外，舒云归今天去视察新建成的武器工厂了，一大早就不在办公室中，程思空接到警察署的消息后还专门去他办公室找他，但人不在，他才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兵工厂的副厂长在上班的路上被袭击了，他是金元素类二阶异变体，战斗能力不弱，却被发现在自己车里被人提取了意识，凶手避开监控下的手，人还没有抓到。」

舒云归和兵工厂厂长等了副厂长一个多小时，在总长视察的时候迟到是要被纪律处罚的，厂长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电话被过路的路人捡到，说车撞在了路灯上，车上两人身上没有伤痕，但已经没了气息。」

等舒云归和厂长急匆匆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才从副厂长和他司机的后脖颈上发现了意识提取器留下的探针痕迹，塔克星上出现意识提取事件的消息立马传给了老陈，引路人出动了最精英的部队全境搜捕，加上师哲，目前已经抓获了二十一名潜入者。

无一例外，那二十一名潜入者本身也是异变体，他们用了各种各样的花招骗过了入境检查，在塔克星上四处作案，但就是因为有客车绑架劫持案在明面上吸引注意力，所以那些潜入者的所作所为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这样大规模的入侵显然是有预谋的团伙作案，舒云归不确定这次事件是出自缪斯的命令还是灯塔政府的行为，所以他必须对这些潜入者进行紧急提审，以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突***况。

程思空用「独创空间」将师哲关了起来，在四阶异变体的能量威压面前，二阶异变体根本不够看，师哲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他想施放自己的异变能力，但身体已经没有办法再分子化了。

这就是四阶异变能力「天主临身」对等级低于自己的其他异变体的绝对主宰能力，只要舒云归想，他甚至可以让师哲自己杀了自己，但幸好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舒云归只管抓人，剩下审问的事情就交给程思空去做，此时的师哲应该庆幸，拥有这样可怕的四阶异变能力的人不是程思空，不然他可能会被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思空将iafa特战一组留下来处理被劫持人员的善后工作，特战二组在协助押送师哲去往生物研究中心之后，将会与引路人汇合，继续抓捕潜入塔克星的敌人。

即使师哲不断叫骂，但他还是被送到生物研究中心为特殊变化人类特制的隔离观察室中，这里的防护等级足以关押三级恶变体，用来关押师哲简直绰绰有余。

师哲像一条死鱼一样被扔了进去，大门闭合，这里就成了他的囚笼，他被玻璃外的人们注视着，好像在看动物园中的长臂猩猩。

「师哲，男，三十岁，iafa叛逃人员，六年前假死躲避追捕，因无身份id，近些年混迹于各大行政星贫民窟中，依靠替人行凶过活，六年内iafa大数据监控曾多次拍到其正面照，但一直未能成功抓捕，最近一次行踪出现在全民恶变之前，他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从查文星平民窟中带走，之后再未出现。」

程靖抱着胳膊，道：「已经确认在这六年间，他从一阶异变体进阶成为了二阶异变体，至少与上百起杀人案件有关，我们目前怀疑他加入了十二智脑团的私人雇佣兵军团，此次潜入塔克星是为了替智脑团提取异变体意识数据。」

她将显示仪放到桌上，屏幕上是一份新鲜出炉的检测报告。

「经过详细检查，技术部门从他带来的便携式意识提取器中发现了两道普通男性意识，一道属于大巴车上的男性乘客，另一道属于星流航备站的‘于岩。」

「同时，我们生物中心对车上的残肢进行了dna比对，确认尸体属于星

流航备站维修部二级维修员于岩。」

在统一政府的管理范围内连杀两人，师哲的罪名已经足够被判终身监禁了，按照《特殊人类管理条例》，他将要被关进阻生舱中，一辈子都别想被放出来。

「你在替十二智脑团的雇佣兵军团做事？」

程思空按着通话按钮，问隔离室中的师哲：「是哪一家的雇佣兵军团？商业协会会长谢茂华吗？」

即使被关在这里，师哲也毫无畏惧，他靠在墙壁上，一脸诡笑：「谁给钱多就跟谁呗，雇佣兵诶，谁身上不背着几条人命呢？大家都没有合法身份，雇主给安排衣食住行，我们替他们卖命，除此之外任何多余的问题我们都不会问的，这是作为雇佣兵的职业素养。」

「别在这跟我东扯西扯，十二智脑团兜兜转转就那么几家人，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哦，那你去查啊，哎呀我差点忘了，你不是西塔蒙斯·冯的外孙吗？你继承了西塔蒙斯家族，就也是十二智脑团的一份子，老板，有杀人的活找我啊，保准干净利落。」

程思空剜了他一记眼刀，师哲得意地窝在角落里笑着，像他们这种人，能活一天算一天，能赚一天的钱就潇洒一天，他压根就不怕程思空他们对自己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杀了呗，反正这种烂日子过不过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不管你们是听命于谁，告诉我潜入塔克星的总人数，不然我保证你会活得很绝望。」

舒云归站在玻璃前，他微微勾手，师哲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被迫以一个十分端正的姿势与舒云归对视。

「总长大人啊，我刚不是说了吗？雇佣兵是不会去询问雇主的安排的，我们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你要是非要问我有多少人潜入进来了的话，那我告诉你，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因为你们塔克星的入境检查实在是太好骗了，我们就和回自己家一样，轻轻松松就进来了呢。」

师哲疯狂大笑起来，然而下一秒笑声就卡在了嗓子里，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口鼻都无法再呼吸，体内细胞震颤着，带来令人无法忍受的高温，他的体温迅速上升，皮肤干裂、眼球渗血，整个人好像快被煮熟了一样。

他倒在地上捂住喉咙拼命挣扎，但一点惨叫声都发不出来，指甲将自己咽喉处的皮肤划出血来，空气中的氧气却依然无法进入肺部。

窒息带来的濒死感很快笼罩了他，强烈的恐惧令他眼前开始闪现走马灯，那六年被人追捕，藏身贫民窟中被迫用老鼠、蚯蚓果腹的日子在他眼前重现，为了活下去，他杀一次人只收五百星币，在那个连一支止血剂都要买到上万星币的地方，他的生命和人格都被践踏地一文不值。

「虽然叛徒的遭遇不值得同情，但你要是愿意乖乖听话交代实情的话，我可以让你过得舒坦一点。」

舒云归的话灌入耳中，师哲疯狂点头，即使他认为自己已经将生死看得很淡了，但在真正面临死亡的那一刻，他还是败下阵来。

窒息感哗然一收，眼前的走马灯停转，朦胧的光线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感觉被折磨了许久，但实际只过去了几秒钟，他趴在地上双眼失神、口角流涎，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他以为舒云归接下来要继续追问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舒云归的话好像并不是对自己说的，只见舒云归转过身，面对一堵白墙，问：「看见他的下场了吗？你也想试一试吗？」看書菈

白墙骤然变成透明玻璃，里面披头散发被关押着的女人就是在巴士站跟师哲接头的那个女人。

她是第一个被抓的人，朱新月的子弹打断了她的脊椎，此时她胸腔以下完全瘫痪，只能在观察间内爬行，任何不知缘由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她可怜，

但实际在她被抓住之前，她已经杀了二十几个人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普通平民。

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女人眼睁睁看着对面观察间中的师哲受刑，在舒云归来之前，她已经受过一次程靖的精神类异变能力「惊怖」的攻击，蓬乱的头发就是她在极度惊恐状态下自己撕扯造成的。

舒云归作为四阶异变体，能力比程靖强悍太多倍，看师哲那生不如死的模样，女人退缩了，她拖着带血的身体爬到玻璃边，崩溃地拍着玻璃，颤声道：「我说，我都说，我们的老板是海勒，他需要一百个一阶异变体的意识，因为在其他五颗行政星上凑不够人数，所以他出了很高的价格让我们混进塔克星杀人……」

「海勒？查文星热情果园的老板？‘美妙连锁咖啡店的继承人？」

程思空屈指抵着下颌，沉声道：「他父亲活了很大年纪，他应该刚接班没多久，在十二智脑团中排不上名号，为什么他会要一百个异变体意识？」

「我、我听说……好像是什么人给他下的任务，但具体是什么人、要这些意识去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看她声泪俱下的模样，好像不是伪装，十二智脑团做事也确实不会告知其他人，更何况只是收钱卖命的雇佣兵军团。

舒云归松了手，通话键弹起，将观察室隔音，即使女人还在敲击玻璃求饶，但外面的人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十二智脑团效命于缪斯，异变体意识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用，能让海勒这种无利不往的资本家心甘情愿花大价钱收集异变体意识，这背后的主导者，应该还是缪斯。」

舒云归点头道：「我们在古地球缪斯初代机中打伤了顾锦怡，如果她真的从古地球逃到霍普星域来了的话，一定会想办法修复自己的神经网，而十二智脑团就是能供它驱使的最好人选。」

潜入者还没有抓完，各地仍在不断上报死亡案件，舒云归盯着不断跳出信息的通讯仪，沉思片刻，道：「通知唐越，想办法搜索意识提取器信号源，三小时内务必定位所有的潜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