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结束战斗

因为地下基地垮塌，所有电子设施处于离线关机状态，矿洞中的设备也被炸毁，所以当舒云归袭向战舰的时候，顾锦怡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它在电子世界中的尖叫哀嚎传不到现实世界中来，那一片复杂的源代码是它的出生地，也成为了它消亡时的悼词。

天空中爆裂的火光如献给新世界的焰火，从此这个生于执念，以人类意识为食却又与人类为敌的智能怪物终于从这个宇宙中彻底消失，人类终于从被人工智能统治千年的阴影中彻底解放出来，虽然未来一定还会有新的人工智能出现，但有此胜仗在前，人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勇气和智慧必将战胜一切看似不可战胜的强敌。

在那漫天坠落的火光中，在低头匍匐的克里虫头顶，马萨抬眼望向天空，他看见了李北野的失败，也看见了新政府强劲的战力，甚至见识到了真正的克里虫女王对虫族的压迫感，但他依然不肯放弃，因为若论战力，只要这些克里虫不受女王虫的威慑影响，他拥有的战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人的**不会因为眼前有座大山就轻易熄灭，只会想着要翻越那座大山、超越那座大山，甚至取而代之。

马萨在漫天流火中站了起来，他脚下的克里虫们依然匍匐在地不敢抬头，女王虫对于虫族的威慑是与生俱来的，连人类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是克里虫呢？它们无法反抗自己畏惧女王的天性，只能在女王面前尽可能地表现出臣服的状态。

但马萨决心改变这一切，他虽然没有虫核，但055号实验体留给他的脑细胞依然能在克里虫群中发挥作用，他调动了全身的力量来催动那些克里虫，这些能量与克里虫的天性对抗着，原本老实安静的克里虫们又开始躁动起来，它们表现得很不安，不断用头颅去撞击地面。

因为过度使用能力，马萨的眼球中渗出血来，那些克里虫们仍然没有完全服从他的命令，为了达到目的，他不顾自己的身体承受极限强行增加异变能量，言灵类异变体所拥有的异变能量在所有类型的异变体中本来就属于较少的一种，此番榨干能量的行为已经使得马萨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透支反应。

逐渐他五官中都渗出血来，周身血管鼓胀好像随时要爆体而亡，在他的拼死一搏下，终于慢慢有克里虫被他重新掌控，马萨施加给它们的命令超过了虫族对女王的畏惧天性，为首的克里虫骤然暴起，毫无预兆地扑向了身边的执炬者机甲。

空中悬浮着的瞭望舰的探照灯登时朝它照了过来，执炬者机甲被扑倒在地，握刀的右臂被克里虫死死压着，驾驶员启动肩头的热武器系统朝克里虫射去了好几发激光，几乎半个虫身都被削了下来，但那只克里虫依然如疯了一般攻击着机甲，蓝色的虫血几乎将整台机甲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附近其他机甲见状立刻赶来支援，但就在同一时间，克里虫群也在马萨的催动下集体飞了起来，多如牛毛的克里虫与上万台执炬者机甲在战场上发生了激烈的对抗冲突，这些克里虫仿佛已经失去了神智，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它们被马萨驱使着不断发起进攻，即使被执炬者的刀锋斩成两半也不肯轻易咽气。

女王虫加强了对虫群的威慑，但效果并不如人意，马萨的异变能量先一步占领了这些克里虫的大脑，当女王加强的能量的时候，两股力量在克里虫大脑中交锋，导致这些克里虫思维混乱，它们既不听女王的话，也不听马萨的话，只是疯狂进攻出现在视线中的一切物体，哪怕那只是一块岩石而已。

“这又是什么情况？”程思空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的战况，问道：“林爱对克里虫群的震慑失效了吗？”

“按道理不应该，可能是蝾螈星上的这支克里虫种族脱离女王虫太久了，女王的信息素对它们的威慑力不够，马萨应该是钻了这个空子，他既是言灵类异变体，又有055号实验体的脑细胞，这两样加起来抢先占据克里虫的大脑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舒云归手中光刀消散，天神像重新遮住了双眼，程思空踩着“独创空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激烈的战况，问道：“蝾螈星上的异变体？”

“对，仅此一个，还是相当稀有的。”

程思空不屑地“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道：“也就是在这鬼地方稀有，放在霍普星域连我iafa的预备队都进不了。”

舒云归眼皮一跳，“嘿”了一声，道：“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啊？我一开始不也是言灵类异变体吗？”

“你年轻啊，年轻就有无限发展的可能，要是当初昂会长选了个七老八十的言灵类异变体做接班人，我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说得好像还挺有理有据的，舒云归无奈笑了笑，反正就算没理没据的话从程思空嘴里说出来也能气势十足，不知道程思空遇见李北野的时候，这两人究竟谁说话夹枪带棒的能力更厉害一点。

“怎么处理？你究竟在蝾螈星给自己找了多少敌人？我才来这么一会，就发现了三波人想要你的命。”程思空嫌弃道。

“天地良心，马萨跟我可没什么仇……没什么太深的仇，他只不过是想成为克里虫族的一份子罢了，虫族想要夺回霍普星域，而他想带领虫族成为霍普星域的领导者，在他的计划中，其实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区别。”

“就他？想带着这群虫子攻下霍普星域？”

程思空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冷笑，眼角凶光一闪，厉声道：“他当我联合政府是死的吗？！”

副总长发了脾气，整个联合政府都为之一颤，在程思空的指挥下，天空中的舰队火力全开，地面上的机甲武装力量奋起反扑，就连程思空自己都坐回了机甲中，亲自领兵上阵，将克里虫群杀得溃不成军。

而成功激怒了程思空的舒云归则撤去了异变能力，作为联合政府的总长，现在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程思空这个人轻易不参加群战，他要是动手了，马萨的下场就和当年那群被追着打得哭爹喊娘的星际盗猎者是一样的。

舒云归回到了地表上，因为舰队的火力太猛，地面一直在强烈震动着，于帅绮他们根本站不稳，只能趴在地上抱着头，避免被飞石误伤，唯有赵紫悦在“独创空间”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看到这情形，舒云归立刻扩大了“独创空间”，将所有人都纳入其中，空间壁微微悬浮在空中，地面的震颤影响不到这里面。

“没受伤吧？”

看见他回来，舒宁秋赶紧问道，赵紫悦则立刻上来拉住舒云归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心疼道：“怎么脸上这么多的血啊？”

“估计是打斗的时候溅上来的吧？不是我的血，不用担心。”舒云归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但因为血迹已经被风干了，所以根本擦不掉。

“舒哥，外面这些机甲都是你的人啊？”甘庆森瞠目结舌，一边抽气一边道：“我以为你开的那台机甲就是最厉害的了，没想到这黑色的更酷哇！”

舒云归挑眉道：“按理论来说，我开的那台机甲就是最厉害的，你觉得这些黑色的机甲厉害，是因为执炬者机甲更偏向实战，而幸存者机甲则是人类机甲科学的顶尖成果，它是未来机甲发展的导向。”

甘庆森当然听不懂这些，舒云归看向舒宁秋，笑道：“我说的没错吧？爸爸？”

舒宁秋愣了一下，上次听见这个称呼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舒云归是个用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不点，如今这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再听见他喊“爸爸”这个称呼的时候，舒宁秋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还愣着干嘛啊？儿子叫你呢！”赵紫悦拉了拉舒宁秋的衣袖，这个一向沉稳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他摘下眼镜擦了擦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笑着点头道：“是，没错，幸存者号是按照人类科技所能达到的理论巅峰来制造的，等我们的科技力量进一步提升，以后全面实装也是有可能的。”

赵紫悦“哎呀”一声，赶紧道：“谁让你真的跟儿子讨论这些东西了？你们父子二十多年没见面，就不能说点父子之间的话吗？”

“父子之间……一般都说什么？”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大科学家舒宁秋，他还真不知道寻常父子间要聊些什么，更何况是这么久没见面的儿子，他想了半天，刚想问问舒云归的成绩如何，却又觉得儿子肯定已经毕业了，思来想去，倒是问了句全天下家长都操心的事——

“你……有女朋友了吗？”

舒云归一愣，旋即所有人都笑了起来，舒宁秋也觉得自己好像问错了问题，但舒云归倒是老实回答了：“还没有，工作不稳定，在婚恋市场上不太受欢迎。”

“你工作不稳定？”甘庆森好奇道：“所以你在新政府里到底是什么职位？我看刚才那个开机甲的金头发男人对你挺客气的，他可不像职位低的样子哇！”

“你觉得他态度好啊？”

舒云归心中感慨着，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程思空那贵公子的打扮一出场，就会让人下意识中认为他一定是个非常有教养的人。

“是挺不错的，他可是新政府中脾气最好的将领。”

舒云归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想做机甲兵吗？他可是联合政府中机甲驾驶能力最强的，回去之后我去说个情，就把你分配到他的部队中去吧。”

甘庆森这傻孩子哪里知道程思空的厉害，一听说舒云归要帮自己成为机甲兵，立刻就高兴地找不着北了，遭了于帅绮一记白眼才老实下来。

“地下基地那边还有很多受伤的平民没有处理，我们着急过来救人，现在确定你们没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急，你们现在回去也帮不上多大的忙，等处理完这边的克里虫，带着我们联合政府的战地医疗团一起过去吧。”33

舒云归借舒宁秋的手表看了眼时间，距离程思空驾驶机甲出战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他招了招手，附近一架执炬者机甲停了下来，驾驶员弹开面罩朝他敬了个礼，还没开口，便听舒云归道：“通知副总长，蝾螈星地下基地有大量受灾平民需要处置，五分钟内解决这边的战斗，同时通知战地医疗团做好救援准备。”

“是！”

驾驶员关闭面罩，几秒钟后战场上形势剧变，程思空原本是想纯靠机甲和战舰来对付这些克里虫，他很久没有驾驶机甲这样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正在兴头上呢，就接到了舒云归的消息，遗憾只能改变战术，命令矿动力母舰对地面虫群进行毁灭式打击。

矿动力母舰庞大的舰身从中间分开，炮口中能量涌动，马萨虽然疯狂，但也知道矿动力母舰的厉害，这一炮轰下来，克里虫的血肉之躯根本承受不住，它们已经在机甲群的进攻下死伤无数，再难以抵抗这种毁灭式的攻击。

于是马萨催动虫群振翅而起，它们迅速脱离了战斗，成群结队往天空中飞去，乌压压的一片飞虫将联合政府的舰队冲散，空中不断亮起防御罩的光芒，沉闷的炮火声从虫群深处传来，克里虫的尸体犹如天降陨石一般不断下坠，它们努力向上飞去，试图突破这道钢铁苍穹。

克里虫女王和风神翼龙从两个方向呼啸而来，它们的体量是寻常的克里虫的两倍还多，此时一振翅便挡住了虫群的去路，马萨趴在克里虫头顶，不断往虫群中输入异变能量，他的行为惹怒了女王虫，在风神翼龙的掩护下，女王虫纯白的身躯冲进了虫群之中，一头将载着马萨的那只克里虫从队伍前方撞到了最末尾。

马萨险些被甩下去，他双手紧紧扣住克里虫的虫壳缝隙，指尖甚至扎进了虫肉中，克里虫感受不到疼痛，一条心只想突围出去，它迅速调整好姿态，竟然朝着女王虫冲了过去！

女王虫愤怒地长啸了一声，它对虫族的绝对统治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是女王不能容忍的，它的啸叫声震住了绝大多数的克里虫，它们不敢贸然前进，但那只载着马萨的克里虫却因为接受马萨的异变能力太多而已经陷入疯狂，它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用自己尖锐的口器扎向女王的眼球！

行刺君主，这个行为在人类中都是死罪，跟何况是上下等级严明的虫族，女王毫不畏惧迎头而上，它的膜翅闪烁着刀锋一般的寒光，沿路所有试图阻拦她的克里虫都被撞飞，紧接着被风神翼龙一口咬住，喷火烧成了焦尸。

联合政府的舰队想要帮助女王虫解决这只疯狂的克里虫，但女王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它径直飞向那只克里虫，双翅掀起的狂风令同样长着翅膀的对手难以抵御，对方的飞行姿态在狂风中不停摇晃，甚至无法前进半分。

“冲出去！冲出去我们就胜利了！”

马萨迎风高呼着，他认为只要从这片钢铁苍穹中突围出去，就能带领克里虫群进行空间跃迁，回到它们阔别已久的霍普星域，但却不知道远在770亿光年外的那片星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脆弱。

女王虫迎面而来，它锋利的膜翅将马萨身下的那只克里虫水平剖成了两半，像一只被餐刀剖开的面包一样，其中的内陷当空抛洒，克里虫的血在战场上下起一阵局部阵雨，而马萨随着虫尸从高空之上坠落下来，一头摔进了克里虫被剖开的身体空腔中。

他像一只从腐肉中爬出来的蛆虫，刚冒出头来，便被一组地面部队团团围住，高大的黑色机甲带着轰隆的脚步声走到他面前，驾驶舱面罩弹开，程思空垂眼冷漠地凝视着马萨，那眼神，真向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蛆虫。

“就是你不当人要当虫，还想带着虫子占领我们霍普星域？”

程思空寒声问道：“我倒是想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就凭这些虫子？还是凭你那低阶的异变能力？”

“金头发……”

马萨喃喃道：“西塔蒙斯……你是西塔蒙斯家族的人？！”

他狂笑起来，大声喊道：“你们西塔蒙斯家族都能背叛灯塔政府，我为什么不能？！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一道光束咻然从机甲驾驶舱中射来，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一缕鲜红的血液从马萨瞪大的眼睛中间流淌下来，滴入蓝色的虫血之中，瞬间终结了他的笑声。

程思空举着光离子枪，神色淡漠，道：“第一，我推翻的是灯塔政府，而你背叛的是人类，别拿你的贪欲与我相提并论，第二，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提西塔蒙斯这四个字，你想死，我成全你，好走不送。”

马萨死亡，失去了异变能量催动的克里虫群登时大乱，它们在天空中胡乱地飞舞着，不知道是哪一只带头向上飞去，其余所有克里虫也都跟随着往宇宙深处冲去，女王虫在虫群后方抬头尖啸，它挥舞着自己遮天蔽日的双翅，随着风神翼龙喷出一大口火焰，在狂风的卷动下，火球化为火浪，径直扑向了那群逃亡的克里虫。

与此同时，矿动力母舰主炮蓄能完成，一记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即使在“独创空间”中也能听见强烈的声响，光芒与火焰在天空中交相辉映，仿佛蝾螈星上亮起的一颗人工太阳。

所有的克里虫悉数化为了飞灰，它们甚至没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丝残骸，风神翼龙转头飞向了地面，而女王虫则一直注视着那道火焰燃烧殆尽，才收起双翅，落回了地面上。

“四分二十八秒。”

程思空“坐标改写”到了舒云归身边，他抬手看着时间，不太满意道：“跟那个老头子说话浪费了三十秒，不然可以四分钟内解决战斗。”

他对身边的人说道：“记下来，这场战斗录像送到军事学院做实战模拟课的期末考核题目，无法在模拟战斗中进入五分钟的学员全部重修。”

舒云归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又搞了个军事学院？”

“就是在地下学校中分出来的军事课程，多经历了一年半的时间，有些适龄的孩子已经可以开始接触军事课了。”

舒云归“哦”了一声，看来这一年半的时间中程思空他们除了维修曙光号之外，也做了许多其他方面的事情啊。

一场混战彻底结束，舒云归解除了“独创空间”，执炬者机甲正在清扫战场，大胖龙“轰隆”一声落地，在甘庆森的惊叫声中将头伸向舒云归，似乎是在邀功。

“不错不错，很厉害，回去之后不把你关起来了。”

受到夸奖的大胖龙心满意足地哼哼着，用头顶着舒云归的手掌挠痒痒，随后女王虫也来到了他们身边，甘庆森刚见到一个怪物，紧接着又看到克里虫出现在自己身后，吓得差点跳到于帅绮身上去，那硕大的白色克里虫用六只鲜红的复眼看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庞大的身躯逐渐消散，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慢慢走向舒云归。

甘庆森眼睛都看直了，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嗷嗷直叫唤。

林爱朝舒云归比划了几个动作，舒云归朝她笑了笑，宽慰她道：“我没事，别担心。”

女王虫亲手解决了自己所有的族类，这是任何一个种族头领都无法做到的事，但林爱表现的十分风轻云淡，仿佛她早就想这么做一样。

“行了，不是说要赶去地下基地那边吗？路亭他们战地医疗团已经准备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过去吧。”程思空道。

白色的战舰在众人头顶悬停，路亭扒在船舷上拿着望远镜定睛一看，立刻挥手道：“姨！姨夫！你们还好吗！是我啊！我路亭啊！”

路亭激动不已，众人刚被接到战舰上，他拉起赵紫悦的手就是一顿寒暄，赵紫悦看见自己的大外甥也十分激动，连连道：“你这孩子也长这么大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呢？我们家云归年纪小，工作上没少麻烦你吧？你多包含，以后多带带他。”

“啊？我带他？”

路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满脸问号地看向舒云归，只见战舰上所有士兵及战地医疗团的成员们在甲板上列队，整齐划一地朝舒云归敬礼，大声喊道——

“总长好！”

声音响彻云霄，甘庆森“哇喔”了一声，还没回过神来究竟是在喊谁，而老孟和于帅绮心中早有预感，并未觉得有多么意外，唯有舒宁秋和赵紫悦夫妇被这声音惊到，他们四下张望，竟发现这些人敬礼的对象竟然真的是自己儿子。

“哈哈……”路亭摸着脑袋笑了笑，解释道。

“姨啊，我可带不了他，现在整个霍普星域都归他做主啦！”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