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仪式

“你要进入修普诺斯的梦境找回你的同伴？”莫亚听完李义的来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上下打量着李义。

“年轻人，你大概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你一个凡人妄图进入神明的领域，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看门人莫亚的语气显得很是激动，显然她认为这只是一种自寻死路的做法。

“除此以外还有别的办法么？”李义反问了她一句。

莫亚摇摇头，低下头两手握在一起：“唯一能做的就是诚心祷告，祈求神明网开一面。”

李义嗤笑：“你一个冰雪之王的信徒，去祈求对头睡神，你觉得会得到回应？”

“不，你不明白，神明和神明之间的恩怨，并不会牵扯到凡人，或许修普诺斯只是看中了你朋友的某种特质，应该不会伤害他。”莫亚依旧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确定么？神明就可以这么不讲礼节，说带人走就带走了？招呼都不打？”李义显然不相信莫亚的话，冷笑不已，同时心里在思索着应对之道。

这老妇人若是不肯将方法告诉自己，有没有别的办法。

“你不是已经看到那根黑色的羽毛了么？那就是修普诺斯的信物，那是他身后的黑色翅膀上的一只，上面蕴含着他本身的神念，你看了就知道了。”

黑色羽毛？李义闻言，不禁心里一动，下意识的朝对方所指方向看去。

确实，那里有一根黑色的羽毛，纯黑色的羽毛，看上去仿若艺术品一般，精雕细琢，不似人间造物。

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根据说是修普诺斯留下的信物，李义突然想到一件事。

不对！这羽毛自己刚刚明明见过的，为什么却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一样，而且若不是莫亚提醒他，他压根就没有想到这根羽毛，这明明就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而自己仿佛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遗忘。

“你发现了？没错，这根羽毛的特性就是'遗忘'，特别对于自身没有信仰、精力充沛的人来说，他的效用非常的好，所以你才会下意识的遗忘掉祂的存在，看来修普诺斯并不欢迎你。”说到这里，看门人莫亚诡异的轻笑一声，随即收口，再次低声祷告起来。

嗯？李义这时候想到了什么，不禁开口问道：“这是一件封禁物？”

“哦？你还知道封禁物的存在？不过这并非你理解层面的封禁物，祂还有另一个称呼，对于非睡神的信徒来说，你可以把祂称之为异物。”

“异物？”李义重复了一遍莫亚的音节，这个圣地的老妇人，看门人莫亚，用的是一种古老的霍勒斯语，这种几乎已经接近失传的语系早在几百年前还曾经在北方大陆上流行着，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被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李义也只是在翻阅资料库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这种语系的存在，据说是古老北方大陆上的一支冰雪氏族的通用语，而那只冰雪氏族的名称为霍格沃族，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冰雪中重生，被神明庇护的血脉。

想到这里，李义不禁看了一眼跟进来的玛丽娅，对方会意，凑近他小声说了一句。

“我也听不懂，这不是圣地一族掌握的语言，不过我听说莫亚姑妈的来历很是神秘，在我出生之前就来到圣地了，具体的情况得问我爷爷才知道。”

圣地大长老？李义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暂时还没想跟这位圣地地位最高的人打交道，尽管他也同时是玛丽娅的爷爷。

“你为什么会说修普诺斯的羽毛就是异物而不是封禁物，这二者有区别吗？”李义决定先弄清楚这根羽毛的来历，再不济也要清楚修普诺斯的羽毛的功用不是？

哪知道，对方很快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呵呵，年轻人，你只是想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成为媒介，进入梦境吧？我这里倒是有一种古老的仪式，你要不要尝试一下？”莫亚终于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盯着李义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中，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测。

“仪式？你不是说，进入神明的领域就是惹怒神明么？惹怒神明的后果可并非死亡那么简单。”李义学着莫亚刚刚的口吻复述了一遍，让她刚露出的笑容，僵在原地，随即露出怒容，重重的哼了一声。

“随便你，我也就是见你救人心切，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这么算了！”

“哎，别啊，姑妈，我跟你开玩笑呢！告诉我吧，这大个子虽然有些脑子转不过来，但好歹是我朋友，既然有办法，还是得救的。”李义嬉皮笑脸的拉住了老妇人，同时看了玛丽娅一眼。

对方顿时会意，撒娇一般抓着老妇人的胳膊：“哎呀，姑妈......你就这么忍心见死不救么？”

老妇人被她弄得没法，只得答应：“好了好了，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我就告诉他吧，不过事先可说好了，这个仪式有风险，出了任何的意外，我可不管。”

“放心吧！一切后果我们自己负责！”玛丽娅用小拳头拍着自己的胸口，看得李义一愣一愣的，一头黑线。

.......

.......

俩人跟着老妇人来到了看门人的住处。

那是一栋位于圣地边缘的郊区，距离圣地中心大教堂，足足有二十多里地。

由于老妇人的坚持，三人是通过步行完成了这一段路程。

跟预计的一样，这位看上去几乎跟玛丽娅爷爷一个岁数的“姑妈”，没有一丝倦容，甚至连喘气的声音也很平稳，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近百岁的老人。

就这体力就不是一般人呐！李义心中感慨着，跟着看门人走进了被一排排纯白色建筑物包围着的平房里。

然后，两人就被屋里的场景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