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恢复如初、项上人头

察合台·可汗。

是伊斯特凡七大屠杀的幸存者之一，也是被荷鲁斯亲手击败、俘虏的原体。

只不过，本应该是身穿原体甲胄，高大威猛，长相虽然不及圣吉列斯、福格瑞姆英俊，但五官硬朗、突显坚毅的察合台，可摆在康斯坦丁与近卫兄弟们眼前的景象却截然相反。

此时的“可汗”，被叛徒们用生锈的金属钩刺穿皮肤、锁骨、肩骨和双臂，扯着血肉，嘀嗒血液的悬挂在牢房中央。

双腿和下半身早已失去踪影，但伤口与豁口处直到现在仍未愈合。

因为叛徒们把肥胖、硕大，且不知名，犹如放大十多倍的活蛆生物放在伤口与豁口处，不断啃食着察合台的躯体，阻止愈合，甚至会在躯体内产下更多卵，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对密集恐惧症患者极度不友好的细小白虫。

而最瘆人的是，察合台的脸皮被活生生剥开，五官中的鼻子与双耳则是被割下，双眼的眼珠更是被蛮力掏出，放在不远处的透明培养皿内，唯独留下嘴部……

是缺失舌头的嘴部。

目睹一切的康斯坦丁和近卫兄弟，即便不是零三宇宙的人类，不是白色疤痕麾下的阿斯塔特，也会感到一丝悲伤。

叛徒想要用尽一切折磨手段，从生理与心理上试图击溃理智与忠诚的防线，然而察合台·可汗宁死不屈。

尽管察合台同样对帝皇的态度、事迹和些许行为不满，但他绝不选择用背叛、弑亲的方式去“交涉”，因为在他眼中，帝国、帝皇就算再不堪，再罪恶，也不及邪神混沌的万分之一。

经受荷鲁斯之子酷刑、折磨、虐待长达两百六十余年，若不是身为原体的察合台·可汗有着极强自愈能力，那么他早就陨落。

“额…额额…”

这时，似乎是察觉有“新人”闯入牢房，失去视觉、听觉的察合台，张动嘴部唔囔说着什么。

而听觉完好无损的康斯坦丁，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是“去…去特么的叛徒…”。

听清话语，长期保持冷酷无情面孔的近卫统帅，竟表露出一丝敬意，随后不再隐匿自身的纯净灵能，又利用隋卞教导他的小技巧，尝试安抚察合台·可汗，使这位原体逐渐放松警惕之意。

紧接着，康斯坦丁把卡西乌斯枪吸附在背后，亲自上前，与三名近卫兄弟帮察合台解除金属钩的束缚。

然后，康斯坦丁和随行近卫兄弟们，保护着虚弱不堪的察合台离开牢房，重返广场之上，再动用同样是隋卞教导的灵能传送离开此处。

泰拉皇宫遍布混沌灵能和传送干扰装置，倘若主宇宙的终结者们进行常规传送，没啥生命危险是一方面，主要是会耽误时间。

于是随着一阵黑、金掺杂的灵能光芒爆发，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广场之上，康斯坦丁他们便传送至永不沦陷号的地心世界，再迅速赶往研究大楼的内部实验室，将察合台·可汗小心翼翼转移至手术台上。

而问询赶来，带着一帮研究人员走入实验室的瘟医，瞧见察合台的瞬间就眼神一变，不禁感叹道：“我的天…这孩子的韧性远超想象啊，啧啧，我会尽我所能的缓解你的痛苦，孩子，不要怕。”

说着，瘟医边走近手术台，边把双手伸进他的黑色小包里一阵摸索。

等他彻底走到手术台旁，止步站稳的时候，瘟医总算掏出了一个盛满绿色透明液体的针管。

挤出多余空气，瘟医又腾出左手，从小包里拿出他自己特制的消毒毛巾，把察合台脖颈处的血渍与污渍擦个干净。

做好准备，瘟医毫不犹豫的用针头刺穿脖颈处的皮肤，将绿色透明液体全部注入察合台体内。

待瘟医拔出针头，察合台就已经陷入沉睡状态，获得了二百六十余年来，首次能够放松全身心的去好好休息。

瘟医也是罕见的没有趁机执行手术，而是对康斯坦丁和跟来研究人员吩咐道：“把这个可怜又可敬的孩子先转移到观察病房吧，让他睡饱，反正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实验数据和资料，不急于一时。”

“好的医生。”

康斯坦丁简短回应了一句，便与近卫兄弟们配合研究人员，把察合台送往观察病房。

当瘟医收拾好他的小包刚走出实验室，来到研究大楼的一层大厅，准备纠结是去一趟大楼下方的关押区域，抓几个混沌阿斯塔特做一些药品试验，还是去办公室整理整理笔记的时候，恰巧看到穿戴黑金甲胄的隋卞，与秘书打扮的白后走入一层大厅。

没等瘟医以“哦~！隋先生！”为开场白的主动说些什么，就听隋卞询问道：“怎么样？”

“状态不能说很好，但不算很糟糕。”瘟医整理了下小包的背带，说：“依靠我的医疗手段和公司的医疗设备，恢复如初应该是没问题的。”

“嗯，那就好。”隋卞轻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白后的双瞳闪烁了下蓝光，像是获得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便立刻走至隋卞耳旁，低声汇报道：

“理事长，原体约翰和斯巴达的荣耀卫队，抵达了泰拉皇宫最核心区域，并感知到极强灵能反应，即将与疑似新人类帝国的新任帝皇荷鲁斯·卢佩卡尔展开交锋。”

“哦？看来约翰这孩子的运气，总是比他的兄弟们要好上一点啊。”隋卞轻笑一声，而后把精力放在约翰身上，但不准备干涉许多的同时，还不忘叮嘱白后道：“把约翰的位置分享给罗格、安格隆他们。”

“好的。”白后应诺。

———————

…

此刻。

喜马拉雅山脉附近，属于泰拉皇宫核心区域的高原这面，有着一座规模宏大，其金碧辉煌、华丽精美程度，远超凤凰星区首府的宫殿。

而前往宫殿最内部的宽敞走廊，有着展开头盔，右手紧握恐惧之矛的约翰，以及随同他们原体抵达此处的一百余名勇士卫队。

如果稍加扭头，便可以透过左侧镂空的墙壁和整齐的石柱，一览宫殿外围的高原和众多建筑的美景。

只是约翰和勇士没有任何心情去欣赏，更不能放松一丝警惕，因为他们感知到走廊尽头，似乎正是此次泰拉战役的“目标”。

无言前行了片刻。

约翰忽然站在原地止步，眉头微皱的望着走廊尽头。

不知原体为何停下步伐的勇士们略感困惑，所以头盔带有橄榄枝装饰，并且是顺手斩杀了色孽神选卢修斯的那名勇士，开口问道：“长官？是有什么状况吗？”

约翰仍是沉默了数秒，才稍加侧身的环顾聚拢在身旁的一众勇士，沉声说：“你们留在这里，等待，并接应后续的友军部队。”

“长官…”听原体是想要把他们给撇下，准备独自一人去面对“目标”，也就是荷鲁斯?卢佩卡尔，那名勇士，或者说全体勇士都有些踌躇。

不过，勇士卫队们明白，原体与原体之间的争锋，根本不是他们这群军团冠军、精锐老兵能够参与的。

更别说在走廊尽头等待着的原体，极大概率是受到整个异空间和全体邪神赐福、庇佑的荷鲁斯。

假如他们贸然行事，可能父亲还没来得及提供庇佑，他们便已经死于荷鲁斯之手。

最后，还是由那名勇士代表兄弟们点头道：“是，长官。”

“嗯。”约翰亦是轻幅度的颔首，继续迈步前往走廊尽头。

不出一会儿，约翰那高大的身躯随着他的远离，在一众勇士的眼中愈来愈“小”，直至变成一个黑点。

紧接着，待约翰通过走廊尽头的闸门，进入闸门那端的房间或大厅内，勇士卫队算是彻底失去了他们原体的踪迹。

看不见，勇士卫队只得凭借灵能感知，来确认、推测他们的原体状态如何。

可惜的是，闸门那端的房间或大厅具有屏蔽功能，单凭他们的灵能根本无法窥探。

———————

…

闸门那端。

这里不是什么房间，而是墙壁、墙砖乃至承重柱都镀上一层黄金，以及顶部有着柔和明亮的灯光，面积足有六个足球场的宽敞大厅。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坐落在与闸门正相对的尽头，可以汲取灵能进行扩大、释放的“黄金王座”。

坐于王座之上，形同超大尺寸木乃伊的“活尸”帝皇，被迫承受叛徒和新人类帝国的压榨。

“…”

瞧着不爱单体，爱整体，苦心积虑为人类在银河间谋求生存，寻找强盛、辉煌道路的帝皇落得个如此模样，就连不喜欢透露情绪的约翰，亦是表现出一副不忍的神态。

有那么一瞬间，父亲坐在黄金王座的画面，逐渐浮现在约翰的脑海之中。

不过，约翰的心绪并未受此影响，转而把这个不切实际的画面给甩出脑外。

“咚、咚。”

同时，他还听到右斜前方，传来一阵磁力靴踩在地砖上造成的动静。

扭头望去。

便发现穿戴纯白色甲胄，右手握着一柄特殊动力锤，左手套有跳动淡红色闪电的动力爪，把狼皮当做披风，光头造型，身高倒是比约翰矮上半米的新人类帝皇----

荷鲁斯·卢佩卡尔。

“兄弟，欢…”双目遍布红血丝的荷鲁斯刚想开口说什么。

“rou~！！”就被约翰奋力投掷出的恐惧之矛给打断。

“嗡~！！”的一声，淡红色的灵能立场与闪烁诡异、血腥光泽的矛尖发生激烈碰撞。

只见无往不利的恐惧之矛，居然未能一击刺穿荷鲁斯的灵能屏障。

“打断别人话语是很不礼貌的。”荷鲁斯轻挥左手，弹飞滞留在半空的恐惧之矛，令这杆战神武器斜插进地砖的同时，走至黄金王座前止步。

瞅了一眼“活尸”父亲，随后这个新人类帝皇，直视同样站在大厅中央，面部表情和灵能波动都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平稳的约翰，说：“兄弟，我的父亲是一个极度虚伪，且自私无比的家伙，它自称人类帝皇…

呵！没有人性，何为人类？！只想着完成它心中伟大事业，还想要牺牲子嗣的东西不配为人！”

荷鲁斯说着，它的神态愈来愈愤怒、癫狂，像是对它身后的人类帝皇有着无穷无尽的恨意。

说到这里，荷鲁斯察觉出自己有些失态，便整拾了下略有失控的情绪，继续对约翰说：“兄弟，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人类，只有与异空间达成合作才有未来，对抗的下场唯有死，灭绝、虚无，你明白吗？

所以兄弟，只要我们并肩作战，获取诸神赐福和关注，任何异形，任何宇宙都将无法阻挡我们人类的步伐！我们将是霸主一样的存在！”

“...”

听着荷鲁斯宣泄式的话语，又向他抛出橄榄枝，但约翰依旧是沉默不语，还缓步走向插在地砖上的恐惧之矛，伸出右手握稳矛杆，没怎么用力的就拔了出来。

重新取回恐惧之矛的约翰，目光自始至终都极为坚定的回应道：“你说的是你的父亲，但我的父亲并不是，要战便战，多说无益。”

说完，约翰就一个冲步袭向荷鲁斯。

“轰！！”脚下地砖、地板愣是被约翰的冲步动作给弄出一道浅坑。

“锵！！！”

恐惧之矛的突刺被名为“破世者”的动力战锤抵消，足以令阿斯塔特永久失聪的金属鸣叫传荡在整个大厅之中。

“呼！！！”

矛尖与锤锋相撞还产生一股无影无形，甚至让现实空间产生扭曲的冲击波席卷四周。

轻松挡下刺击的荷鲁斯，近距离面对约翰时，还不禁露出惋惜的模样，摇头道：“哎，可惜，虽说你不是我那些兄弟的同位体，但你却是我最欣赏、最中意的兄弟，你的军团更是攻守兼备，如果我们能并肩奋战，我会以战帅的职位相赠。”

双方较劲中，略处下风的约翰顶开破世者，再顺势做出一个抡击动作，逼退压制他的荷鲁斯，目光不加掩饰的透露出不屑，回应道：

“战帅？没兴趣，我倒是对你的人头更感兴趣。”

“哈哈哈！这就是我欣赏你的原因！来！我的项上人头就在这里！”荷鲁斯放声大笑。

“呵。”约翰轻哼一声，不顾双方之间的力量、灵能差距，无所畏惧的挥舞着恐惧之矛奋力向前。

“轰！！”

“嘭！！”

接下来，两位巨人对决时所产生的震荡，愣是让参与皇宫争夺战的全体都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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