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秩序之外的较量

毫无疑问，康纳对邓布利多是抱有一定程度的怨气。

被魔法部带走调查什么的，这种按规矩办事的流程没什么好吐槽的，如果要老老实实遵循规则，这是必然的结果。

但问题在于，邓布利多这家伙真就直接当了甩手掌柜，而且还把事情交代给了只有11岁的他，一走就是快两个月的时间，这怎么看都有些离谱了。

“嗯，魔法部那边其实还好。”

不过，面对康纳明里暗里的讽刺，邓布利多的态度和表现却如同老油条一样，好像完全听不出什么来。

“对于我这个老人家，他们还是非常优待的。”

“这样啊……那校长先生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样的调查才需要快两个月的时间呢？”

“……”

只不过，邓布利多却没有直接回答些什么。

他的神情依然轻松，但康纳却分明从他的面容上看到了一抹犹豫。

“大概可以概括为……程序？”

“内部程序？”

康纳显然是听懂了。

但在这种交流之中，邓布利多却逐渐收敛起了面容上的轻松神态。

“他们在将我带到魔法部后，便提出了想要在霍格沃茨常驻的要求，说是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事故，要派遣一位审查官什么的。”

“而且，这位审查官最好有着大量的权限，比如说能够无视连教师都要顾虑着的契约、随意进入禁林，又比如说可以随意探索城堡、甚至还能干涉课程……”

掰着手指，康纳开口说着。

“我还漏了什么？”

“基本没有什么遗漏了，他们确实是这样的要求……我甚至都觉得你当时应该在场。”

“根本不需要在场，这些都能够推断出来。”

迎着老校长那慢悠悠的神情，康纳平静的说道。

“因为这些本身就是魔法部的诉求。”

邓布利多校长是因为学校内发生的那些所谓的‘意外’被带走的没错，但要说魔法部的高官们关心着学校里的那些学生、真的关心学校安危……谈不上，至少康纳没有这方面的感觉。

“我在这其中看到的是利益，这都是明面上的财富资源——特别是禁林，我想校长先生您应该不会同意这些吧？”

“是的，我没有同意，我到魔法部去终究是为了澄清一些‘事实真相’，当然没必要同意那些得寸进尺的要求。”

“然后，你就磨蹭了快两个月的时间？”

“可以这么说吧，当我拒绝后，我便被留在那里做客，期间不断的友人找我、询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转眼间便是两个月的时间。”

他们根本不在乎霍格沃茨在没有校长坐镇的情况下会发生什么。

他们只知道整个学校对邓布利多来讲很重要。

“不合理，但却合法。”

康纳如此评价着。

“我想，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应该能留你很长一段时间……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校长，同样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主席、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

“他们不可能毫无缘由的将一位德高望重、曾经拯救巫师界的老人无故扣押这么久，是吧？”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我再一次见到福吉的时候，他的面色并不算好看。”

“他是不是还得对你道歉？”

“确实，我也听到了他的道歉。”

逐渐的，氛围似乎变得欢快了起来。

一老一少、一白一红，康纳与邓布利多相视一笑。

他们看上去好像有着共同的立场与喜好，但没过多久，康纳却还是收敛起了面容上的笑意。

“但这种状况仍然不合理。”

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上，康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与评价。

“你遵循着秩序与法规，但掌握了秩序与法规的人却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不择手段，堂而皇之的利用那早就应该被补全的程序漏洞，到头来你也不是依靠所谓的正规手段脱身，本质仍然是你自所拥有的名誉、权势对整个魔法部施压才得以离开。”

伸手摸了摸菲尔这孩子那毛茸茸的身体，康纳的视线在整个校长室内打转着。

他看着校长的画像、看着他们仍然在熟睡，最终仍然将注意力全部转回到了邓布利多的身上。

“这其实不是你曾经说的程序或者秩序内的事情，反而是那看似稳固的秩序之外的东西，都到了这种地步了……”

康纳没继续说下去。

从邓布利多那里，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哪怕它千疮百孔，我们也需要它的存在，康纳。”

老人看似在叹息、看似在无奈，但内心不说坚如钢铁、却也难以动摇。

“我想对此发表任何态度和看法，我只看他会做什么……不过现在这种事情显然不重要，我们眼前的麻烦可还没有被完全解决。”

眼看着氛围似乎变得更加僵硬、凝重，这个看似虚无缥缈的话题就这么被跳过了。

“我到这里来可不是陪你讨论那两个月的‘度假生活’，校长先生。”

“愿闻其详。”

“那么，先从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说起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斯内普教授，但他现在可是已经被认定为坏人了……”

…………

霍格沃茨的大蝙蝠。

斯莱特林的老毒蛇。

魔药大师。

扣分狂魔。

自进入霍格沃茨但当斯莱特林的院长与教授开始，一个又一个的称呼便被学生们冠在他的身上。

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实际上对于教师的职称，他也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他还活着，如果不是那个姑娘仍然留有子嗣，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继续生存或者存在的意义。

但现在，这种状况却容不得他轻举妄动。

不知不觉中，他感受到了来自那对如出一辙的翠绿眼眸的敌意，那张他曾经最讨厌的脸上浮现出了相近的神情。

绝对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奇洛绝对做了什么，只是现在还缺少一个真正的答案。

这个答案，已经回来了的邓布利多一定能给他！

带着这种想法，斯内普健步如飞，斗篷飞扬的走到了八楼校长室的门口。

但不等他说出福克斯传递的口令，滴水嘴石兽却主动偏开了身子。

“嗯？”

就在他疑惑之时，那石头怪兽后边的房门缓缓开启，里边走出了一个一年级的学生。

“嗯哼，斯内普教授？你是被邓布利多校长喊来的么？”

“麦克麦布？”

没有立即开口回答，老蝙蝠只是双手环胸。

“你在这里……”

“汇报一些工作，；另外……”

“什么？”

“祝你好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