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窝汗察

直线几公里的山地，足足走了六天，因为还要搬运火炮。又是几公里的平地，来到一条主要河流的支流。

水师官兵们原路返回船队，五百大骊军士改乘小船前进。从冬临城出发，一直到格罗尼托，不谈弯弯绕绕的河道，陆地直线距离就有接近两千公里。

如果把曲折路程也算上，此次出兵可称为

“三千公里奔袭”。

“大人……”一位大骊军士经过高秉绪身边的时候，喊了他一声，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又有些吞吞吐吐。

高秉绪笑了笑道：“有什么说什么，不要紧张。”似乎是感受到了高秉绪的鼓励，那位大骊军士组织了一下预言，说道：“从克里思林堡前去攻打北蛮后方营地，一千多公里就能抵达。为啥要舍近求远，非要走三千公里来打格罗尼托呢？”高秉绪笑了笑，道：“好问题，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他随后说道：“因为格罗尼托只要打下来，就能轻松守住，后续运粮食补给便可。而打下北蛮大军盘踞的后方营地，却要面临长期骚扰，不如等今后出兵一劳永逸。”

“嗯，属下明白了！”那位大骊军士想了想，兴奋地点头道：“我这就去和大伙儿说一说，他们也不太知道哩！”

“哈哈，去吧！”高秉绪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队伍越往北走，士兵们能明显感觉到，气温一天天在下降。

高秉绪作为登阶武者自然是不在意，但是他却不能不在乎这些低级士兵的感受。

“看来，得马上给他们发棉袄才行！”不过沿途的风景，让他感觉大开眼界，他从没见过这么广袤的森林。

“大将军！”高秉绪注意到了武玄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他当即行礼。

武玄面色上有一丝忧虑，说道：“据我观察，接下来会气温骤降。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粮食根本不够，大军不知得饿死多少在这里。五日之内，如果不能破城，就不要再打了，全军原路返回。”

“遵命！”高秉绪拱手道。千里迢迢而来，却只有五天的进攻时间。格罗尼托的北蛮首领名叫窝汗察，来自于北蛮十七国之中的古匈国，与阔台赤不一样的是，他只是一个低等贵族之子，但是却同样天赋异禀。

相对缺乏武道资源的他，在武道一途上，仅仅只比阔台赤差了一点点而已，如今的窝汗察是七阶巅峰！

“自从天裂之后，气候越来越无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窝汗察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去年的冬天太冷，冻死了很多人。今年的皮毛也不多，希望明年能收成好一些吧。”窝汗察是北蛮贵族中少有的对底层北蛮民众上心的贵族，可能由于他也不是什么大贵族，所以对很多事情能感同身受。

外出搜刮皮毛的北蛮士兵，已经陆陆续续回来，甚至还带回几个女人。

和大骊一样，北蛮十七国也存在着明显的阶级压迫，甚至相比于还披上了一层皮的大骊，要更加严重。

沿河种植的大麦早已收割，几个北蛮士兵，正在监督奴隶挖土豆。再不赶紧挖，今年就没法挖了，顶多一个月，土地就要封冻。

“船，好多船！”一个站在城头的北蛮士兵，指着东边惊恐大喊道。东边？

窝汗察的第一反应是不真实，自己这里的士兵就冷得够呛，怎么东边还能有未知的大军？

你说有几个强大的武者还差不多。

“防守！全军警戒！”窝汗察鼓起全身劲力大喊，声音全城都能听得到。

大骊军来得太快，城里的北蛮士兵毫无防备，已经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普通士兵就算立即坐着小船开溜，也没时间带足粮食，此去大本营将近三千公里，不带够粮食就等于自杀。

“大将军……”高秉绪看向武玄。武玄微微一笑道：“你先来发号施令吧！”

“遵命！”高秉绪随之下令道：“传令各部，不必扎营，在河对岸架炮射击！”火炮只带了十多门，为了中途方便翻山，全是水师战舰上最小口径的炮。

火炮在北岸一字排开，集中火力发射。这里是两河交汇处，一半大骊军士驾船进入河流，另一半则在北岸登陆。

两面临水的城堡，本来是防备底层北蛮民众造反，现在却隔河遭受大骊军队的炮击。

“北城墙裂开了！”有北蛮士兵开始惊呼，那处城墙，遭到第二轮炮击就直接开裂。

这么说吧，格罗尼托的城堡，十年前竟然自动崩塌过一次，可想而知建得有多么简陋。

非但是人手不足的问题，还有常年冻土的原因。每年夏天，土地解冻，又得去抢皮毛，又得种植粮食，还要赶紧挖土筑墙。

城墙就是两排木栅栏，中间倒入泥土填充，连大骊有些小村落的护墙都不如。

棱堡结构也有，同样简陋无比，顶多对付一下当地的北蛮底层民众。窝汗察被火炮轰得快崩溃了，大吼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敌人？”一名副手说道：“会不会是从克里思林堡来的骊人？听说那里被骊人占据了。”

“一群废物！”窝汗察和阔台赤的反应一样，面对劣势，都对着友军骂骂咧咧。

“大人，咱们不如……不如弃城突围吧！”窝汗察苦笑道：“怎么突围？夏天就快过了，突围时没法带走粮食。一旦降温，我虽然能够突围出去，你们这些人也全部都要冻死饿死！”那人沉默了，普通士兵不能突围，那就只能死守，或者是……投降。

一个北蛮士兵跑来哀求道：“大人，敌人的火炮太猛，不如我们投降吧。”轰！

北面城墙，被轰出一处缺口。炮击依然没有停止，朝着城墙疯狂倾泄炮弹。

他们带来的炮弹不多，直接打完了就进攻。城里的北蛮士兵也在开炮还击，可一来数量太少，二来口径太小，根本就没法造成有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