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梵妮的手,老爱德华笑得很开心,没有人觉察到他的反常,也没有人怀疑他有心事。
出得门来,二人坐上劳斯莱斯,再转了两条街后,走进了位于一楼大厅的婚姻登记所。
紧接着,他的律师也来了,手上拿着份协议。
“梵妮小姐……噢不……应该是爱德华夫人,这份婚前协议,你请过目一下。”
“不必了。”梵妮摇头,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同时她也很清楚,这些有钱人手上的婚前协议,一定是用来保护财产的。
沉下脸,梵妮拿起笔就要签,可就在她这随意的翻动下,一行醒目的文字,印入了他的眼睛。
“双方离异或是男方去世,总之一切导致婚姻关系不复存在的情况发生时,男方所有的已知与未知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
“什么?怎么会是这样?”
梵妮不敢相信地看向老爱德华,正巧对方也在看她。
目光相接,老爱德华的眼睛满是温柔,梵妮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放下笔扑入了他的怀中。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
老爱德华的回答很慢,但是很认真,尽管他的尾音中,已经隐隐带有几分苦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完成登记。
“决定了吗?你真的要嫁给这位先生?”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她见惯了太多的年轻女孩出卖自己,所以想给梵妮一些最后的建议。
“决定了,我想这个世上,再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我。”
“好吧,请签字吧。”
签下名字,梵妮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紧紧挽住老爱德华的手,深情款款:“我要给你生个孩子,今天就生。”
谁曾想,老爱德华却是摇了摇头,然后他在脸上继续保持微笑,却是看向了窗口道:“女士,请再帮我们一个忙。”
“什么事?联系教堂吗?我们不负责。”
“不,请帮我办理离婚手续。”
“什么?”女人与梵妮同时出声,两双不敢置信地眼睛,齐齐盯在老爱德华的脸上。
他转过头来,宠爱地摸了摸梵妮的脸:“只有这样,我才能把所有的财产,全都留给你。”
“为什么?”梵妮表情变得很解惑,她俊美的脸蛋也因为解惑而变得惨白。
“因为我马上就不是万年集团的理事长了,而我所有的财产,其实根本不够填补我在公司的亏空,所以我必须在今天和你离婚,这样一来……我的钱,他们便拿不走了。”
“拿不走?”梵妮突然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她的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
可是不等她再作出下一步的举动,老爱德华已经抱住了她:“离婚后,你便自由了,你不是喜欢意大利吗?拿上钱,去哪里买橦大房子,我们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说罢,他从律师手上接过婚前协议,然后递到了梵妮手上,并且继续用微笑,来掩盖他内心的苦楚:“我爱你梵妮,谢谢你做过我的妻子。”
紧接着,他快速看向窗口道:“谢谢你女士,请你快一点。”
“不!”
梵妮一切都明白了,她突然大叫,她突然大哭,她突然将手上的协议撕得粉碎,然后声嘶力竭地喊道:“无论你还有没有钱,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我都不会离开你。”
老爱德华也哭了,但是他很开心,他抹了抹镶在皱纹里的残泪,看向律师道:“三十年了,你不会背判我吧?”
“我不会,你对我有恩。”律师摇头,神色坚绝。
“好!婚前协议,你有备份,必要时请你帮助我的妻子。”
说罢,老爱德华从窗口抢过女人递出的离婚登记表,快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不行,不行!”
梵妮提腿就追,可是律师挡住了她:“如果你真的爱他,就签下离婚文书,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他的财产!”
……
从足协总部到塔帕迪尼亚体育场,只需要十分钟的车程。
情急下的一行人,在联络上里斯本警方后,齐齐来到了球场的侧门。
此时的达达多诺,还在试图拔打佩德罗的电话,直到警察把门推开,他依然一无所知。
但是很快,负责联赛事务的副理事长多纳尔,便在一堆媒体的陪伴下,大步走进了屋子。
“达达多诺,你的行为令整个足协蒙辱,作为联赛的第一责任人,我现在宣布,你被解雇了。”
“咔嚓……咔嚓……”
在一连串的照相声中,两名高级探员,直接亮出了手铐,而达达多诺依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还在继续的大声分辩。
“我干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干啊?足协这样做,是不公平的,我要投诉你!”
“还有你们,你们这些警察凭什么抓我,你们凭什么!”
……
维薛拿更衣室内,西门金冷冷地看着球员们,脸色铁青。
除了古佐外,每个人都不敢去看西门金,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上帝之怒”。
突然,门开了,足协理事长戈麦斯在媒体的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向西门金,脸上也写满了遗憾:“对不起年轻人,因为足协的疏忽,让你们受委屈了。”
西门金快速从愤怒的情绪中脱离出了,回过身握着对方的手,痴痴地问道:“您……您是理事长戈麦斯先生?”
“是的,我就是戈麦斯。关于兴奋剂的事,我们收到了一个叫‘加利尔工作室’的举报材料,虽然我们是在来的路上收到的,但是我已经可以断定,这是有人想冤枉你们。”
西门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长舒了一口气,用感激地口吻道:“谢谢您先生,您之前召开的几次新闻发布会我都看了,我为葡萄牙足协能被您这样公正无私的人所领导,感到骄傲与自豪。”
戈麦斯很满意他的表现,毕竟这番话已经被媒体全部纪录。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西门金的手:“作为没踢过球的人,你的成就与专业,我非常欣赏。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一样,对葡萄牙、对葡萄牙足球,我们只论能力,不能出生。”
掌声,在更衣室中响起,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他是球员还是记者,全都为戈麦斯的态度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