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间章

拜舍尔轨道高空，奥塔里斯之傲内部，战争议会。

“您需要引导自己的灵能，执行官，而不是去命令它们。您和灵能的地位应是平等而非从属关系。”珊提拉提醒道，“人类的灵能与神之长子的灵能不尽相同，我无法给予您更深的见解。但是您应该尝试与您的灵能共处，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过程。我们将灵能的运用修炼到极致，而灵能也会赋予我们运用它们的神圣权力。”

“……可是我听A1说，我的身体似乎在抗拒灵能。”杨毅看着自己的右手，有些气馁地说道，“A1说我的灵能应该是十二级，但是现在我的灵能水平最多只能发挥到十级巅峰……”

“灵能评级只是人类对灵能无法完全运用而产生粗糙评级，您大可不必在意这样的评级划分。”珊提拉解释道，“神之长子从来没有使用过类似的评级系统，但是我们依然拥有远超人类的灵能运用能力。您只需要专心于眼下您所能使用的灵能即可。也许这只是因为您的灵能并不认可您现在的身体。”

“……不认可？”

“是的。按照人类的评级划分来说……您之前提到过的刀锋女王也是十二级，您觉得您与那位刀锋女王相比如何？”

“当然是比不过了。”

“没错。您与那位刀锋女王的阅历和战斗经验相比如何？”

“也比不过啊。”

“那或许这就是症结所在，执行官。”珊提拉平静地说道，“按照您此前的说法，刀锋女王原本是一位人类的顶级灵能者，被异虫捕获后被感染成为了更加强大的存在，她拥有的灵能力量自然也愿意承认她的实力。而您的实力可能尚未获得您体内强大的灵能力量的认可，所以您能运用的灵能有限。”

“指挥官，贝希摩斯已经夺下B7采集点了，请求下一步指示。”突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了A1的声音。

这是指挥网络的通讯功能，当他的灵能等级达到8级以上后就能使用这个功能了。之前一直没用也主要是因为他一直待在舰桥通过通讯能直接指挥……

“知道了。让各部强化防御阵地，进行采集工作，等待我下一步指令。”

“是。”

“好吧，那我回去再试着沟通一下吧……我之前始终没能和我的灵能有什么进一步的沟通。”他苦恼地对珊提拉说道，“老实说，我都有点后悔灵能升级这么快了，结果现在体内空有这么多灵能，却只能用恶劣环境作战服来隐身，连个反馈都放不出来……”

“反馈是非常高级的灵能技能，执行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严苛训练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位高阶圣堂武士作为您的导师训练您一些类似的技能。”

“……你不行吗，珊提拉？”

“我虽然保存有一些高阶圣堂武士的记忆，但是我并不适合作为您的导师。我对此方面并不精通，我更擅长工程技术类的领域，我所保存的记忆也主要是帝国历史上各位卡莱大师的记忆。让高阶圣堂武士来培训您是更好的选择。”

“嗯……我知道了。”

直接通过传送门折跃到刚刚安了座水晶塔的A1舰体上，杨毅迎面就撞上了在水晶塔折跃场外等候的A1。

“A1？你在这里干什么？”

“……指挥官，我有件事情要告诉您。”A1沉默了许久，最后才轻轻地开口说道，“请跟我去舰长室吧，那里比较隐秘一点。”

“……好。”杨毅不知道A1要干什么，不过他觉得有系统在，A1也不至于给自己一刀，便点头跟了上去。

A1舰体，舰长室内。

舰长室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倒不是杨毅多爱干净，只是A1舰体里的那些清洁机器人会定期来这里打扫卫生。别的不说，这些机器人的确让身为懒癌患者的杨毅相当赞赏——至少他不用亲自打扫卫生了。

“A1，到底什么事情？”他随手关上了舰长室的门，靠着舰长室的门有些疑惑地问道。

A1坐在舰长室办公桌的椅子上，低着头再次沉默了一会后，缓缓开口道：“指挥官，我想我应该和您说过我的来历吧？”

“嗯，蒙斯克那个老家伙为了防止末日到来导致人类灭绝造的方舟舰。怎么了？你想说你其实不是方舟舰？”

“当然不是。那您应该大概能猜到我此前所说的末日究竟是什么吧？”

“混合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他思索了片刻之后回答道，“我是想不到蒙斯克还会怕些什么。刀锋女王的性格他不是不了解，那个女魔头只针对他，不是真的想灭掉人类啥的。”

“的确是这样。不过，如果仅仅是因为混合体便忙不迭地斥巨资花费巨大代价暗中建造一艘千米级方舟舰的话，帝国高层未免太过冲动了些。”A1先是同意了他的话语，但是很快便补充道，“帝国所担心的，实际上并非只有混合体。”

“不仅有混合体？还有什么？”这句话让杨毅一愣。

A1没有回答，而是将桌子上一个预先留好的PDA扔给了他。

杨毅连忙上前接住PDA，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录音文件。他看向A1，A1则向他点了点头。

“……不行，这绝对不可！”录音文件一开头就传出一个怒不可遏的男声，“逃跑主义的头一旦开了，就再也断绝不了了！元首，这件事情必须得谨慎！”

“谨慎？谨慎什么？谨慎到大难临头再后悔当时居然没有做出坚定的选择吗？”反驳这个声音的则是一个女声，“将军，请好好想一想，当查尔盘踞的几十亿异虫倾巢而出的时候，帝国有能力将其阻挡在人类世界的外面吗？请好好想一想，当混合体冲破他们的牢笼，在帝国境内肆虐的时候，帝国有能力在其动摇帝国根基之前将其消灭吗？”

“将军，请好好想一想，当UED发现了眼下科普卢星区的颓势，决定再次发动一**规模远征时，帝国还有能力再将他们击退一次吗？！”

(关于再社会化这个事情，我专门查了一下。暂且不论以雷诺的性格是否会给追随自己的部属进行那种灌输作战知识的洗脑工作。我看到了几种关于星际争霸里再社会化的描述，但是不管哪一种都并不能对被改造者进行任何形式上的作战经验和知识的灌输。）

（首先，有人说星际争霸里对二五仔的再社会化是“通过类似洗脑的方式，建立心理暗示，最终达成人格重塑”的一种方式来改造那些二五仔。此处心理暗示也没法应用成灌输作战经验。最开始是联邦的超重刑犯，后来因为兵员短缺扩充到一般的重犯和违反军纪的士兵上去。“指挥官很快发现。这些士兵是良好的炮灰，同时也是坚定的护卫。对于指挥官的命令能“坚定”地贯彻到底。对于大部分基层指挥官而言，这意味着这些士兵根本不懂变通，你甚至需要将具体的进攻路线详细地告知他们。”这就更不可能给雷诺的游骑兵用了，本身人就不多，要是再社会化弄成这种士兵全是炮灰，打个一两场仗怕不是雷诺就成光杆司令了……）

（还有一种说法，“再社会化改造其实特指的是一种脑部手术。手术的过程是将一根特殊的针管从犯人前额刺入，然后破坏掉脑前叶同时注入一些化学药剂修改犯人的记忆和认知，而这些经历过手术的犯人无一不表现出反应迟钝，术前术后性格发生巨大转变。

其实在科幻作品中关于修改人类大脑的桥段并不罕见，但是星际争霸中的这个设定却直指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由一位名为安东尼奥·C.D.A.F.埃加斯－莫尼兹的葡萄牙医生发明的：脑前叶切除手术。当时这个手术的目的是为了治疗一些患有癫痫和精神分裂的患者，当时安东尼奥发现，当患者的脑前叶被破坏之后，其精神疾病大为改善，患者没有在出现狂躁的表现。

因此经过了许多实验以后，安东尼奥将他的成果发表了，一时间人们都觉得找到了治疗精神疾病的良方，然而事实上脑前叶切除手术只是掩盖了这些精神疾病的表现但实际上并没有根治。但即使这样，安东尼奥还是获得了医学界的认可，同年还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以至于在那时候脑前叶切除手术几乎成为了治疗精神疾病的不二疗法，尤其是在欧美地区更为风靡，据说当时美国总统肯尼迪的妹妹也接受过这个手术。

但其风靡的背后人们却忽视了手术所带来的严重副作用，人们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手术，被切除了脑前叶的患者对其往往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被切除后的人会失去绝大部分的性格情感，虽然还拥有基本的生存功能能够呼吸、吃饭、睡觉等，但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因此这个手术受到了人道主义者和医学界的强烈抵制，当时美国和欧洲发动了一场争取精神病人人权的活动，在他们看来当一个人失去了情感以后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除了生命以外，情感也是身为人类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后来西方国家纷纷通过通过了限制精神病院权力的法律条文，这才让不少精神病人免于受到一些精神病院残忍的手术对待和医学实验，也算是西方文明为了争取人权所作出的努力吧。因此在星际争霸游戏中编剧们特意做了这么一小段故事，就是为了直指美国上个世纪中叶那场医学丑闻，同时也契合了星际1时代那黑暗且残酷的风格。顺便一提，如今脑前叶切除手术其实也依然在运用于癫痫疾病的治疗，但是医生往往都会提醒患者这可能会带来比较严重的副作用，需要谨慎考虑。”

这么看来，就更不可能搞什么再社会化来灌输战斗经验了。这搞得人跟个行尸走肉一样，而且如果单纯就是切掉脑前叶也没法搞什么灌输就是了……不过肯定没那么简单，毕竟对象都不一样，一个是精神病患者，一个是重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