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父与子，恶与魔【4000】

艾露恩，月神，艾泽拉斯永恒的神明。

真实身份，艾泽拉斯的神明（疑似远古泰坦）。

明亮的书房里，记录的高文放下手中的笔，而距离他最近的一间会客厅里，某位年近六旬的老国王，正在会见他归家的儿子。

‘我的儿子，我骄傲的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成为正义的化身，你要记住，我们一直都是以智慧和力量统治这个国家。

我相信你会谨慎的使用自己强大的力量。

可是真正的胜利，儿子，是激励人民的心。

总有一条，我的生命将抵达重终点，而你，将加冕为王.....

或许下一秒就会有一柄利剑穿破老国王的胸膛？

不，高文看到的是一个孝顺的青年搀扶他仁慈的父亲，正漫步在王宫那还算宽广的花园中散步。

父亲的角色并不显老，虽已经年近六旬，但良好的保养和健硕的体魄让泰瑞昂显得精神异常。

儿子也还没到加冕的时候，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在智慧与政治方面，他还有着太多的欠缺。

所以，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会面，目的不过是一位老父亲在陪伴他刚从远方归来的孩子......大概吧。

“我的儿子，我为你感到骄傲。”

行走与穿过王宫的一条小溪旁，耳边是绿孔雀飞起时发出的鸣叫，因为孩子归来而显得心情愉悦的泰瑞昂脸上挂有温和的微笑，目光注视着天空中正缓缓移动的云朵：

“就如过去的三十年一样。”

“父亲，就在昨天，我已经三十二岁了。”

阿尔萨斯矜持的笑着，似乎此时已经归家的他，已经洗去了过去几年里在战场上经历的血色记忆。

顶点

“哦？是么？”泰瑞昂眼中闪过一抹追忆，随即哈哈大笑道：“请原谅你的老父亲，因为他上了年纪，脑子老的开始迟钝，连自己心爱儿子的年龄都开始记不清了。”

“父亲....”

阿尔萨斯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的父亲老了么？

从年龄上来讲，是的，在这个贵族都难以活过五十的中世纪，已经快要六十的泰瑞昂的确算得上是长寿。

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方面，他眼前的父亲都正处于人生的巅峰。

甚至于，因为他的这次归来，这次带着荣耀的归来，他的老父亲的精神状态又经历了一次剧烈的升华，只因为他为这个国家带来了一针强心剂。

行走了一段路程后，父子二人落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它们面前的长桌前，摆放着一个黑色的长条木盒。

在泰瑞昂期待的目光中，阿尔萨斯动手把木盒掀开，露出了里面那柄撒发着无尽寒冷气息，且握把处雕有一颗骷髅头的魔剑。

“这就是霜之哀伤么，我的儿子。”

“是的父亲，这毫无疑问。”

“啊，异界恶魔的造物，这真是一把漂亮的大剑。”

嘴上这么说着，泰瑞昂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这把魔剑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后，就再一次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我的儿子，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么？”

“父亲你说的是？”

“孩子，我们是以智慧和力量在统治这个国度。”

“父亲，我会谨慎的使用这股强大的力量的。”阿尔萨斯笑着回答。

“对此我坚信不疑。”

泰瑞昂露出微笑。

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生命的延续，是他理想的延续，是他政治理念的延续，亦是他对于未来的期盼与梦想的起点。

上天对他眷顾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着眼前几乎完美的化身，泰瑞昂一时之间陷入了美好的沉思，在回忆中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发生的许多事情，一直到阿尔萨斯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这才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

“父亲，有件事情还需要和您说。”

“嗯？”回归现实的泰瑞昂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是在我拔出这把魔剑时，一个姓名叫克尔苏加德的死灵法师的灵魂，似乎是被这柄剑牵扯进去了，而后，又有人告诉我，这柄剑里拥有的，还有一个名为耐奥祖的兽人萨满的灵魂....”

话说道这里，阿尔萨斯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古怪。

实际上有些话不好去明说，就像是他的父亲希望他北去诺森德去拔出这柄魔剑，并以自身的意志战胜魔剑里寄宿的‘魔鬼’一样，这句话从未被他的父亲诉说出口，都是阿尔萨斯通过别人的口中猜测自己父亲的意图，并在思考后予以完成。

包括这一次也是一样，北上、出海、远征诺森德、拔出霜之哀伤，都是阿尔萨斯在进行思考并确定可行后才做出的选择。

不畏惧困难，并正面去面对，这是阿尔萨斯的骄傲。

正常来讲，身为洛丹伦的国王，拥有着近乎无限的知识获取渠道的国王，阿尔萨斯知道他的父亲的意图有时候也并不完美，会出现少许的错失，需要他临阵时亲手去弥补，这属于正常现象，毕竟没有谁是真正算无遗策的。

可是这一次，在他以为需要他去战胜魔剑中的灵魂时，魔剑却先一步的把克尔苏加德给吸进去了.....毫无疑问的，克尔苏加德是泰瑞昂安排给他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他理解错了他父亲的意图，还是泰瑞昂这次的谋划出现了过大的落差？

这一点，是阿尔萨斯非常想要知道的。

老国王在听了他的话后，沉思了大概十几秒，随即才动作缓慢的伸出手去抚摸面前的魔剑。

“是克尔苏加德么？”

“是的父亲。”

“那么魔剑中的另一个灵魂，你有亲眼见到么？”

“并没有，我拔出它时只是精神恍惚了一下，并没有被拉扯到一些掺杂着神秘的空间中，也不曾见到那只传说中的兽人萨满。”

“那么，告诉我，孩子，是谁告诉你，这柄剑中还寄宿着另一个灵魂的。”

老国王的语气终于变得严肃起来，这让阿尔萨斯知晓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可是，问题出在了哪儿呢？

等等！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他的来着？

吉安娜？

乌瑟尔？

矮人王？

高文？

不！都不是！

那么，是那只名为梅丹佐的恐惧魔王，又或者是某个被他杀死的亡灵临死前对他说的？

不知为何，一丝丝的疼痛开始自阿尔萨斯的脑海中出现，让其忍不住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双手抱头，流露出自己痛苦且脆弱的一面。

“阿尔萨斯，阿尔萨斯，我的儿子，你怎么了......医生！医生在那里！！！”

老国王的怒吼声在花园中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那群在花园角落中等候许久的人群慌忙跑向这边的身影。

眼中的世界逐渐重影，泰瑞昂的呼喊声，医生的侍卫的忙乱，还有那已经开始旋转起来的屋顶。

“不....父亲....我....我没事....我...我只是....想不起来了.....”

这是阿尔萨斯昏迷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是的。

他想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

距离他三百米外的城堡二楼的书房中，一直都在注视着这一幕的高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真就真心难救难死的鬼呗，好端端的，你们提醒他这个做什么......”

下一秒。

随着一声啪响，高文的手里却是多出了一个已然干瘪的蝙蝠虚影。

嗯，那道灵鬼施展在阿尔萨斯灵魂上的防护法术失效了。

......

......

同一时间，魔剑之内。

几乎是被硬拉进来的阿尔萨斯，茫然的看着眼前漂浮着的两个灵魂。

克尔苏加德和耐奥祖。

“我，这是，在哪儿？”

随着他的的声音出现，原本对持着的二人纷纷把目光转移过来，在看到阿尔萨斯的身影居然出现在魔剑内后，脸上同时露出惊异的表情。

不同的是，克尔苏加德在发现阿尔萨斯后，是从震惊逐渐转变为复杂，似乎是在感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连父子都会反目。

而耐奥祖，在震惊过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近乎疯狂的喜悦。

“阿尔萨斯，阿尔萨斯，我们终于见面了，阿尔萨斯，我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这一刻！”

“你是....耐奥祖？是你把我拉进来的？”

“阿尔萨斯，哈哈哈哈，接受你的命运吧，这是你必然将走上的道路，来吧，来吧，和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并在遥远的未来，在这个世界经过烈焰的净化后，重新给与这个世界新的生命！”

“该死的兽人！该死的兽人！”

“哦，等等，你在做什么，你居然想伤害我，哈哈哈哈，克尔苏加德，难道你之前没有告诉过我们可爱的小王子，在灵魂的战争中，锤子是没有用的嘛？”

眼见阿尔萨斯居然挥舞着锤子向自己冲了过来，反应过来的耐奥祖忍不住狂笑出声，不得不说，这一刻的阿尔萨斯，在他的眼中简直太可爱了。

同样的，在见到两人纠缠到一起后，克尔苏加德也不得不冒着被‘污染’的风险，上前去阻止阿尔萨斯想要靠近耐奥祖的举动。

“停下，停下，我的殿下，请停止你不理智的举动。”

“你在做什么，克尔苏加德大师！”

“哈哈哈哈，小可爱，他这是在保护你，哈哈哈哈，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又知道在这柄魔剑的空间里，你靠近我后又将付出什么嘛？”

“该死的兽人！”

“王子殿下，请不要靠近他，不，也不要靠近我，否则.....”

好吧，不用等克尔苏加德把话说完，实际上，在这一刻，阿尔萨斯已经感受到因为他的冲动而产生的恶果了。

灵魂，灵魂的污染！

那是一些源自耐奥祖的记忆，那是属于草原、隔壁、山林、羊、祭祀、角斗、传统......无数的杂碎且繁琐的记忆，几乎一股脑的涌入阿尔萨斯的灵魂之中。

“哈哈哈哈，没错，小可爱，离我再近一些，对，再近一些，哈哈哈哈！”

“闭嘴，你这个肮脏的兽人！”

“哈哈哈哈哈，巫妖，这可不是我在主动的污染他，而是他一冲进来就想和我融合唯一，是的，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闭嘴！该死的！你离他远点！”

随着大量记忆流入阿尔萨斯的脑海，一缕红绿交织的颜色开始在阿尔萨斯的魂体上渲染开来。

幸好的是，这一抹颜色并不算多，特别是在克尔苏加德出现，并把两人分隔开一段距离后，失去了供给源头的记忆碎片，终于让阿尔萨斯有时间停顿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几乎单膝跪在地上的阿尔萨斯喘息着向眼前同样处境的两位法系大佬发出自己的疑惑：

“所以说，我和他的融合，并夺取他的记忆和力量，才是所谓的‘战胜’他？”

这一次阿尔萨斯没有‘该死的兽人’去称呼耐奥祖。

克尔苏加德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忍，却没有选择去回答。

反倒是一旁笑够了的耐奥祖这会儿终于给出了一个让阿尔萨斯几乎崩溃的答案：

“融合？不！哈哈哈哈是拼接！是崩溃后的拼接！就像是把两个布娃娃撕成碎片后再把可以用的部分用针线缝合到一起！

哈哈哈哈！融合？我的小可爱！是什么令你产生了那些恶魔会对这么仁慈的想法？”

“闭嘴恶魔！我们会找出其他的办法！”克尔苏加德发出灵魂的咆哮，想要打断耐奥祖接下来的话。

可耐奥祖却不受影响，依旧疯癫了似的自顾自的诉说着：

“那可是恶魔，那可是毁灭了我的世界、不，是毁灭了无数世界的恶魔，你觉得它们会好心的给你一个不算公平竞争的机会么？

不！它们连一丝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哈哈哈哈，傻子，我不知道之前是什么让你逃过了一劫，是魔法还是其他的什么，不得不说，那个帮你的人再这方面的技艺绝对是令人惊叹的伟大，因为他甚至在识破恶魔的阴谋后，依旧有能力对你进行一系列的保护与防御。

可是，可是....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小可爱，居然自己又乖乖的送上门来了！

哈哈哈哈，我的小可爱，现在这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来吧，和我融为一体，哈哈哈哈，我们一起把这个世界化为一方鬼蜮！然后统领这片土地上沉睡着的所有的灵，去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