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财务大臣

密尔人的大礼来的相当及时，史坦尼斯在向南撤退的时候，不仅搜刮了国库里仅剩的那点金子，还带走了五位大主教与新任的“中年人”总主教，以及贝勒大圣堂里属于教会的大多数值钱事物。

也就是说，即使亚瑟一世想从教会手里“借”点钱救救急都没法子，贝勒大圣堂里只剩下穷的就一身褐袍的麻雀修士们。

最近的一段时间，王室的支出都是能赊账就赊，不能赊的用提利尔家族的钱先垫上，反正大家都知道王室得到了西境的好几处大金矿，以后绝不缺钱。

“十万旧金龙币，我觉得修筑水井与下水道，以及修补城墙的工程可以开工了。”

财务大臣提利昂打了个酒嗝后，挥舞着小手说道。

虽然他是财务大臣，可国王给了他不少不相关的任务。

其余诸位御前会议成员对此表示赞同，君临城西面一段城墙的缺失让他们很有种睡不踏实的感觉。

国王的关注点却在另外的方面，“城外的那三座铸币厂开起来了吗？新的铸币厂厂长有没有到位？”

所有经王室之手的旧金龙币都得变成含金量降低的新金龙币。

小恶魔摊摊手，“陛下，您也知道，我前任里面唯一会干事的人叫培提尔·贝里席，我连他的账单在哪里都不知道。作为财务大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清点比脸还干净的四库，我甚至连四库总管和王室会计都凑不齐。”

四库是王室名下所有仓库的总称，由四库总管负责，而总管同时向国王与财政大臣汇报工作。

财政大臣负责监管大量的官员，包括四库总管、王家会计、王家度量员、三家铸币厂的负责人、港务长、包税人、海关人员、羊毛代理商、道路收费员、船务长以及葡萄酒代理商等，但在史坦尼斯和兰尼斯特两大势力前后接管君临后，这些小官员死的死，逃的逃，很多都找不到了，这让提利昂的工作难以展开。

亚瑟示意让正在倒酒的提利昂也给自己来一杯，“贝里席的账单很好找，在旧城门与巨龙门之前的雷妮丝丘陵北侧，有家莎塔雅的计院，小指头所有不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哪里。”

莎塔雅是一位高个子黑皮肤的盛夏群岛人，表面上这家计院是她开的，实际上确是小指头所开。

国王想了想，下令道：“这样，会议结束后，提利昂公爵带人去搜一趟莎塔雅的计院，任何你觉得有价值的东西都给我搬到国库里，一个铜板都不要留给小指头，我让波德瑞克·派恩跟着你去。”

反正贝里席是不可能从谷地离开的，他在君临城的产业就是无反抗能力的羊羔，不宰白不宰。

“如您所愿！”提利昂举了举酒杯，吨吨吨喝了一气。

然后他又请示道：“陛下，钢铁街的那些铁匠们打造出了一些适合大量生产的盔甲，您什么时候去挑选？”

按西境的赔偿协定，西境所有有铁矿的家族都得在工坊里制造王室要求的铁甲，总计一万套。

“就今晚吧，让他们送到红堡里来，君临城可不安全，敌对势力的一些小手段不得不防。”

亚瑟想了想行程安排，决定今晚验收。

“财务大臣得上点心，尽快将王国的财务系统恢复运转。”胸前佩戴着国王之手徽章的派克斯特叮嘱道。

亚瑟看着这位青亭岛领主，觉得他在酿酒与造船方面的才能远远大于治理国家的才能。

所以在南征期间，应该给他一个整顿所剩不多的王室舰队的任务。

但刚好讨论起财务大臣的事来，亚瑟觉得还是先逼逼提利昂，好让这个酒蒙子真正投入精力去干活。

“城外的三个铸币厂得第一时间建好，然后将我们手头上的所有旧币全部铸成新币，上面印有我的半身像。”

“我想任命赫伦堡的海莉为王室会计，她一年多前就已经跟着我了，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都不错，正好负责这块的工作。”

不管能力如何，在这个动荡的过渡时期，还是先保证关键岗位是自己人为妙。

“四库总管与铸币厂负责人则是派崔克·梅利斯特，他现在正在负责负责另外一件事，等到提利昂公爵重新让铸币厂运转，他就会到位。”

梅斯公爵可能是被从红堡地道溜进来的凶手杀死的，而这个地道至少被瓦里斯和他的手下小小鸟们所熟知，所以自西境返回后，亚瑟就命令派崔克带领工匠暗中小规模的填地道。

红堡的这个地道系统始建于梅葛·坦格利安一世时期，当时这位国王防范的是“穷人集会”与“战士之子”等无处不在的教会武装，修地道是为了王室随时逃命。

但地道自建成以来发挥作用的次数和御林铁卫保卫国王的次数一样多，还不如填瓷实了。

所以亚瑟就暗中名派崔克做这事。

巧的是，派崔克此人要能力有忠心，最适合做这些不起眼但要命的小事。

“遵命，陛下，有了这批金币，我会让财政系统尽快运转的。”

“西境的那几处金矿你也让人尽快开采，一切规矩都和之前的一样，只是上缴对象从凯岩城的兰尼斯特变成了君临城的坦格利安。对了，你可有合适的人选去负责监督管理这些金矿的开采工作？”

面对国王的问询，提利昂难得动了动脑筋，“陛下，我推荐亚莉珊·莱佛德夫人，她的家族以前就是负责金牙城的金矿，有这方面的丰富经验。”

亚瑟想了想，这位夫人和本纳德·布伦结了婚，目前正在金牙城里渡过新婚蜜月。

选她也不是不行，本纳德·布伦对坦格利安的忠诚是有的，用他监督亚莉珊·莱佛德，而亚莉珊·莱佛德则监督管理西境的各大金矿。

国王点头赞同了这条，而后又给国王之手派克斯特安排任务。

“你留守君临城，除了正常的主持御前会议、调度各方面的资源支持风暴地的战争外，雷德温大人和即将抵达的贝勒·海塔尔还得负责整顿王室舰队。虽说那些大战船剩的不多，可能整顿出来一艘就省下一艘的钱。”

劳勃挥霍出去的惊人账单中，至少有一两百万金龙币是花在了王室舰队的重建上，目前的亚瑟可没有多余的钱去大力发展海上力量，只能寄希望于在破烂堆里捡出一些还能用的战船来。

好在派克斯特与贝勒·海塔尔两人在船政方面的才能都不错，这方面到不用担心。

今天要解决的事似乎已经商量完毕，几位御前会议成员已经准备起身离开，国王与首相却忽然同时出声。

派克斯特当然不会抢在国王之前说话，他尴尬的道歉，然后让国王先讲。

亚瑟一世指着战争大臣伊尼斯，“我知道你们佛雷家目前在君临城附近只有一千多人，在剩下的士兵抵达首都之前，你带着这队人，将贝勒大圣堂里的麻雀修士们通通赶到风暴地去。”

在西境大战完成后，河湾人的军队向南而行，返回了自己的领地休整，河间军的一部分跟着国王到了王领，另有一部分士兵带着伤员与所得的赏赐返回家乡。

佛雷侯爵借口自己家军队与西境人大战伤了元气，将大部分的士兵都送回了河渡口领地，只带着一千两百多人来到王领。

伊尼斯显然有点不情愿，“陛下，冲击贝勒大圣堂可不是个体面的事。”

在血龙狂舞时期，即使佛雷家督为黑党战死，孪河城的军队在河间地与河湾地的战场全部打满，没错过一场大型战斗，可在为伊耿三世挑选七位摄政时，沙比瑟·佛雷夫人也未获得摄政地位。

可以说，伊尼斯获得御前会议的席位是佛雷家族六百年历史上最为辉煌的时刻之一，也是他视为最能提升家族形象的重要时期。

而七神教会的势力虽然式微，可在舆论方面影响力还是有的，伊尼斯不想因为这个而让自己家族的名声再添一笔黑账。

“那群麻雀修士占据你弟弟的大圣堂就是体面的事了，你要明白，目前的总主教仍然是你的四弟卢琛修士。换个说法，不就是麻雀修士们占了你弟弟的圣堂？”

卢琛·佛雷这个世俗名号已经被抛弃，目前他的代号是“中年人”。

亚瑟用卢琛修士这个过时叫法的用意，就是激起伊尼斯的占有欲。

但光头显然很理智，“陛下，卢琛只是总主教的世俗身份，他现在可不是我弟弟。”

“那我以中年人总主教的名义，命令佛雷士兵将占据贝勒大圣堂的修士赶出去。”

亚瑟强硬下令。

得益于坦格利安王朝的几任得力国王，王权某些方面的权威性得到贵族与民众的普遍认可。

比如任命总主教、任命守夜人总司令这些原本应该是对应组织内部选举的职位。

有位名为贝勒·坦格利安的国王，甚至任命了一位目不识丁的石匠与八岁的男孩做总主教，而贵族们也没对此有多大意见。

在这种的氛围里，总主教又缺席，国王还真能以总主教的名义下令。

伊尼斯无奈，深深点头行礼后，离开会议厅去执行这件事了。

国王以总主教的名义下的令，可不是他能轻易拒绝的。

等亚瑟一世吩咐完派克斯特这才开口，“陛下，最近的这段时间，我深感酒是君临贵族们消耗最多的东西。能代替饮料的酒又必须便宜，否则不能大量供应。我家族的一些人有酿酒的能力，不妨让我们雷德温家的酿酒师为王室组建一座酒厂，以保证红堡的酒始终供应及时。”

虽然青亭岛是卖酒的，可他家的金葡萄酒一直是整个世界最高端的酒，价格最低的都在十枚金龙币一桶，不适合当饮品喝。

实际上，君临贵族与富商们大量饮用的是河间地与王领出产的热苹果酒与麦酒，部分是西境和河湾地出产的甜酒，以及多恩的夏日红。

麦酒与苹果酒的价格有时甚至能低到三四枚银鹿一桶，确实可以当做日常饮料喝。

不管国王对这个提议的态度如何，起码较爱喝酒的提利昂与奥柏伦亲王是赞同这点的。

亚瑟也当然不会反对，青亭岛的酿酒师水平不会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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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