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急救时刻

[什么啊，这不是能很轻松就洗下去吗？]

变得发暗了的红在流水的冲刷下很快就从手掌上褪去了颜色。

鸣人低头嗅了嗅，除了自来水的气味外也并没有闻到什么别的。

不，或者说因为刚刚是一直待在那个房间里，所以鼻子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味道？所以现在才会觉得淡得跟没有一样？

他伸长胳膊歪头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认其上并没有沾到血后便觉得满意了。

小孩又拧开水阀接了些水往自己身上掸了掸——虽然没办法完全去除，但也能勉强掩淡些吧。

不如去止水那边试试看他能不能闻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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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止水病房里的药味更大，他完全没察觉到小孩身上的异常。

[回家……吗？]

……现在的我应该回去哪里呢？

已经回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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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哪里都好痛。

冷，今晚本来是那么凉的吗？

卡卡西攥紧被划成布条的衣物捂在伤最重的地方，勉勉强强地延缓着身体内止不住地往外淌的血液的流速。

鸣人并没有劈他的脑袋，也没有伤他的脸，但其它地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割腕后其实并不会立刻就死，在血液不止地流出了一阵后才会觉得晕眩，再之后才是意识模糊，最后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无法冷静的恐慌情绪随着身体变凉的过程一点点地增长、扩散。

卡卡西现在就在那样的体验中逐渐步入死亡。

他以为自己是会淡然面对的。

但那也只是他以为。

{我要就这样等下去吗？}

等到再也睁不开眼睛的那一刻到来？

“……哈啊……”

他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这次要比之前的无论哪次的事件都过分。

——今天将是他亲自杀死我的日子。

可惜就算将其记在了新版挂历上，明年的今天也没办法去做可以纪念“今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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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实在是不敢相信映在自己写轮眼中的惨烈场面是真实的。

病床上残破的人形，浸满血到溢出的床铺——有不少都顺着床腿流到地上、渗进了瓷砖地的缝隙中，编织出了细细的方格状暗红网络。

“！！！！？？”

本来只是想顺着窗口从外看看那两个人情况好不好的带土在看到找到第一个人的窗口时，就受到了这辈子获得的第二大惊吓。

破窗而入的带土急急忙忙跑到病床前，待他伸手去探那位人形的鼻息时，他发现了人形的瞳仁转向了自己这边。

“你还活着吧？”

带土颤巍巍地握起了卡卡西的手。

卡卡西没有回答他。

……还行，还是有点温度的。

手下是边缘已经有些发硬了的破布，他小心翼翼地把布拎了起来，看见了还在渗血的伤口。

“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啊啊啊啊、我不会医疗忍术啊……！”

带土实在是很慌很慌，已经变红了的床铺实在是没法被看出这是医院的东西——他临时宕了机，没有想到这是什么地方。

“……没…什么……”

卡卡西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带土要倾耳到他脸边才能听见。

“什么叫没什么？？这个场景你跟我说没什么？？”

带土急了。

——“是谁——…………又是鸣人吗？”

带土勉强冷静了些去仔细观察了一番卡卡西现在的模样，发现有一些好像不太对劲的地方。

……像是那小孩会做出来的事。

也只有那个小孩会这样过分了。

带土觉得就算是绝或真正的斑都干不出来。

“……”

卡卡西半合上了眼。

“喂……！”

带土很看不惯他现在的样子，想说他些什么，但纠结了几秒后给憋了回去。

这个时候不应该再刺激他了。

带土就很怕他下一刻就情绪激动到直接死亡。

“喔……对，这里是医院吧？他居然敢在医院里动你，这太过分了，你怎么没去叫人？我记得这附近……呃……”

带土把视线从卡卡西身上移开后才渐渐地从周围的布置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医院的病床前应该是有呼叫铃的吧？

带土这么想着就去找了，但找到的是被砍碎了、一直发着微弱的嗡嗡声的铃。

“…冷……”

卡卡西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了超级颤又小的声音。

“哈？冷？？啊，好像身体是会变冷，你怎么不盖被啊。”

带土连忙把同样沾了血的被子往他身上盖。

听说保持体温能勉强在“死神”面前多争取一下时间。

“抱歉…我……”

卡卡西费了大概有半分钟才说出来半句话。

——“……已经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我去叫，你在这等着，可千万别走啊！”

带土夺门而出，也不管别的什么了，直接跑下楼去找医生。

或许是卡卡西现在就在住院的原因，他一下去就看见了之前送卡卡西来这边的那次在医院里见到的人。

但很可惜，这个人并不是专业的医疗忍者，负责给卡卡西治疗的另有其人，但这个人从带土那听了情况后也管不上他可不可疑、就连忙跑去叫人了。

运气不错，复责治疗的那个人也在医院里，一边往病房赶一边听带路的人和带土说卡卡西那边的情况。

带土着急到连音都忘了伪了。

虽然现在他的声音也早就没有曾经那个“宇智波带土”的音色了。

病房到了，话也说完了，来人即使有了经验和心理准备，但推门看见病房内的惨状后还是不禁皱紧了眉。

他叫带路的人先去把这边的事汇报给火影大人，自己则戴上封装好的手套先过去给他止血。

边上站着的可疑红眼面具男倒是被他给无视掉了。

现在伤患的事最重要，只有这个可疑的家伙没离开，那之后还是有机会去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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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已经回家睡觉了，但自来也还在火影楼那边熬着夜，他在听到报告后立刻赶了过来。

那个医忍说卡卡西情况很不好，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但先要去查卡卡西的血型再去找合适的，但他们血库里的存货很少，不一定有足够的——医疗忍者其实到现在也依然很少，更别提药草外的资源了。

之前他们没存卡卡西的血液型资料，毕竟做的治疗其实都和血没什么关系，现在就算现去测试血型也来不及了

自来也看了眼边上站得能看出来焦急的面具男，果断指了他：“抽他的，他的血肯定合适”

“！？”

带土忽然被拎出来还有点惊。

倒不是说他不愿意，而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和卡卡西的血型，自来也大人是怎么知道的啊？

“你和他应该是同样的血型吧？我记得他是O型，你好像也是，O型在一般情况下只能接受O血型人的输血来着？”

自来也到现在也还是有着对纲手的念想的。

虽然不会，但他也有尝试了解过一些医学知识。

卡卡西的忍者登记资料上的血型和带土忍者登记上的是一样的。

“是，但我”“什么都别说了，快点救他啊！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自来也打断了带土的话，直接揪着他的胳膊往那个医忍那送。

“喔、喔……！”

带土也不再去想些别的什么了，紧张地看着深红病床上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的卡卡西。

医忍把没几分钟前送上来的放有医疗工具的推车用手肘勾得离自己更近了些，翻找着从中挑出了针和能连接的线管，接上后快准狠地将一端插进了面具男自己捋袖子露出来的左胳膊上，另一段在有血滴出后才插进了卡卡西的腹上。

现在这时候已经谈不上讲究不讲究了，血已经止住了，各个伤口附近的血管也都修复了，现在必须要快点输血过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