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最该杀的是我

第251章 最该杀的是我

“以前发生过什么？”源稚生沉默片刻，问道。

家族本纪有许多关于皇的记载，但是对于其他事情却语焉不详。

也许是觉得其他事不值一提，也可能是刻意隐瞒。

在很长的时间中，他对于皇和蛇岐八家的理解都是皇是背负一切的人，也理应背负一切。

当然，这些也是橘政宗教导他的观念。

起初他其实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弟弟。

可后来弟弟被他亲自斩杀，加上年龄增长。

他也终于明白依附黑道生存的人是怎样的，所以也将那份责任放在了自己身上。

“他们当然不会告诉真相。”上杉越看向一旁长久没有打理过的樱花树，“在老爹……也就你爷爷那一代，家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皇了。

“实际上那时候整个上三家已经只剩一个人，也就是你爷爷，只有他能够生出皇。

“可是老爹他厌恶生孩子，提起生孩子就想吐。”

源稚生愣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家族的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别说是上三家了，即便是下五家，也没谁会因为提起生孩子就想吐，甚至有些人还对那些事乐此不疲。

自己的爷爷即便不是皇，也是一个高阶混血种，必然有着龙类的一面，怎么可能会因为提起生孩子就想吐呢？

“觉得很可笑是不是？”上杉越看着自己的儿子笑了起来，那笑容充满苦涩，“因为皇血就是诅咒啊，稚生。

“只有上三家的人才能生出皇，可是家族太久没有皇了，所以他们逼着老爹的爷爷生孩子。

“可生出来的大多数都是龙，人类的躯体怎么孕育巨龙呢？那些龙类在没有发育完全时就会在里面苏醒，然后撕裂母体的肚子。

“老爹的弟弟就是这样的龙，奶奶生孩子的时候老爹就站在外面，可是他听到的不是婴儿的哭声，而是龙类的嘶吼和女人的尖叫。

“于是老爹二话不说冲进去用斧子砍死了自己的弟弟，那时候他才七岁。

“从那以后他就极度厌恶生孩子，甚至提到生孩子就想吐。”

源稚生沉默了，现在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爷爷提到生孩子就想吐。

一个七岁的幼童在自己母亲的尸体面前，亲手砍死自己转化为龙类的弟弟。

这样的刺激留下心理阴影也很正常。

他很想问既然爷爷这么厌恶皇血，有什么会有上杉越。

“自那以后他就对振兴家族没有兴趣，开始专心学围棋，年纪轻轻就成了‘棋圣’。”上杉越继续说道，“知道后来遇到了我的妈妈。”

说到妈妈的时候，上杉越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源稚生甚至能从里面听出一丝依赖。

他脸上露出怀恋的神色：“你的奶奶叫夏洛特·陈，那时候只是个见习修女，在文化交流祭上和你爷爷下了一局快棋。

“老爹赢了，所以妈妈爱上了他。

“之后的事顺理成章，老爹为了妈妈竟然私奔去了法国。为此家族派出了风魔家忍者要去杀死妈妈夺回老爹。”

“家族有这样的权力？”源稚生一愣。

在他眼里，风魔家的家主只是一个低眉顺眼的人，从来不敢违抗橘政宗或者他的命令。

“他们当然有。”上杉越不屑道，“在族老眼中，老爹是家族的珍贵种马，他虽然不是皇，但他的后代中可能出现皇。

“他虽然只是个会下围棋的废物，但是他应该为了家族广睡女人。

“为爱私奔这种事在黑道家族看来太可笑了，他必须回到家族，每天跟女人配种！

“不巧的是，那时候妈妈已经怀上了我，家族的人忍者立刻改变计划，要接妈妈和老爹一起回去。

“老爹不同意，想要直接干掉我，因为我很可能是一条龙，会直接害死妈妈。”

“……可是爷爷还是愿意和奶奶生孩子，否则……”源稚生话没有说完。

“我知道，老爹很爱妈妈啊，所以才想干掉我。”上杉越叹了口气，“可是妈妈坚持要生下我，老爹也不好反对。

“但是在妈妈临盆的时候，忍者再次找上门，老爹用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和忍者们谈条件，不允许妈妈和我回到家族，并且要他们发誓保护我们母子。

“他不是想要抛弃我们，他只是不想害死妈妈，因为家族的配种女只要一直生孩子，总有一天会被龙化的孩子杀死。

“忍者明白老爹这个疯子真的会用开枪，那样家族就是失去了珍贵的皇血，只好答应了老爹的条件，但是老爹回去后也必须生孩子……

“巧合的是，我竟然是皇，觉醒的那天控制不住力量，将三个街区化为了灰烬。

“在我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家族的人开着黑船把我接了回去，那时候妈妈已经成为了正式修女，她拒绝和我一起回去。

“那天妈妈很高兴，她说我终于可以见到老爹了，老爹也很爱我。老爹见到我就像见到她一样。”

上杉越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不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表现出这样一面，可他终究没能忍住。

他低声道：“我那时太蠢了，我以为只是去东方呆几年，见见混蛋老爹，然后回去和妈妈在一起。

“可我登上宝船，一去就是一个世纪。

“我落地的时候，受到了家族的盛大欢迎，神官们为我举行了封神仪式，你应该体验过。

“他们找了最好的剑道、茶道、书法老师，试图将我变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长，同样也为我找了很多配种女。

“那时候我才知道混蛋老爹已经死了，他没能等我见我的最后一刻，听说他临死还在念叨我的名字。

“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你应该知道那些年的历史吧？”

“我知道。”源稚生点点头。

“家族派遣了很多人参战，很多还受到了我的接见。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们干的混账事，甚至战败后还去刺杀代表秘党的昂热。

“我输了，被昂热殴打。我很不服气，说战争中每个人都有罪，你们并不神圣，我们也不后悔，大家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

“昂热很诧异，问我知不知道我们海外的军人都做了什么，我愣住了，我确实不知道。

“我每天都接见臣子，可从来没亲眼看过外面的世界。”

上杉越沉默，脸上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蒙蔽了。”源稚生叹了口气，却说不下去了。

他实在不太会安慰人，甚至这句话让他自己有些害臊。

“那怎么可能不是我的错！”上杉越激动地戳着自己的心口，“我害死了妈妈！那些家臣各个该杀！可是最该杀的是我！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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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涉及一段南京大屠杀，我会省略名字，大家知道就好。

如果被屏蔽那大家就看看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