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第316章 你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清晨，吃过皇宫厨师精心准备的早餐之后。

零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青灰色的毛呢风衣。

伊丽莎白宫外，管家将一辆劳斯莱斯银影停在门口。

上杉绘梨衣一马当先坐上了驾驶室，路明非和零紧随其后。

街道上落叶纷飞，上杉绘梨衣驾车沿着伏尔加河畔的公路行驶。

街道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偶尔有老人驻足凝视着远处的黑天鹅群。

路明飞注意到，零的目光在那些黑天鹅上停留了许久。

“我曾经住在那个地方。”零突然道。

路明非：“如果你想去看看的话，我们可以先去看看。”

“不用，那个地方只剩下废墟。”零笑道，“是当初你亲手烧毁的。你陪我回来找父母，他们只想再卖掉我一次。”

路明非恍然：“至少这件事我还是很认可路鸣泽的。”

“嗯。”

零收回目光，面色平静，眼神却有些忐忑不安。

路明非：“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情，瓦图京都不会有事。”

零点头不再说话。

汽车逐渐远离了城市中心，最终来到一片丘陵地带。

道路狭窄，不见住宅。

沿途偶尔会有士兵守卫，却没有人查看他们的身份。

远远看见他们的车牌，路障就被打开。

道路的尽头是一片黄透了的白桦林。

林中是一个小院落，里面传来清脆的劈柴声。

上杉绘梨衣将车停在院子门口，三人下车，推门而入。

在庭院中心，一位身材高大，身着军绿色背心的老人，挥舞着斧头，矫健有力地劈开木柴。

他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放下斧子回头，脸庞在看到零的一瞬间变得笑意盈盈。

他吹了个口哨，朝零张开双臂，“嗨！”

零撇撇嘴，满脸嫌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瓦图京却不理会，仍旧张开双臂。

零无奈地看着他这小孩子脾气的模样，回头看了路明非一眼，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路明非耸耸肩，没有说话。

零只好上前一步和瓦图京拥抱。

“嗨！”

瓦图京轻松地将零举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朝着小木屋走去。

路明非回头望了一眼院子外的落叶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转身跟上了瓦图京的脚步。

那里有一个狙击手正用望远镜看着自己。

不过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上杉绘梨衣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拿起斧头劈起了柴火。

小木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

火炉，餐桌，床和柜子一目了然。

瓦图京放下零，拿了几个杯子摆在桌上，往火炉里添了一点柴火。

零撇了一眼桌子上的空罐头，眼中有些不满，“又吃的罐焖牛肉？”

“还有土豆泥炖蘑菇和红菜汤，为了迎接你们的到来，我还准备了果酱红茶。”瓦图京笑着拿起平底锅拍了拍，“如果你想，我还可以做你喜欢吃的。”

“不用了。”零脱下手套随手扔到一旁，“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她的模样看起来对这里熟悉无比。

瓦图京撇撇嘴：“噢，我不知道。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为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路明非，“你是哪国人？”

“华夏。”路明非道。

“你是来买飞机的吗？”

路明非面色古怪，“我不太需要飞机，尤其是战斗机。”

瓦图京脸上有些意外，看着零点点头，喃喃道：“有意思。”

“你看起来很不错。”他又对路明非道，脸上带着赞许。

“我也觉得我很不错。”路明非道，“我想想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带男生来这里吧？以前多谢你照顾她了。”

瓦图京缓缓收敛笑容，面色凝重地看着路明非：“你就是她背后的人吗？”

“算是。”路明非点头。

瓦图京越过桌子一把抓起路明非的衣领：“该死的，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你是指外面那些狙击手吗？”路明非摊开双手，神色平静，“还是说那些狙击手背后的人？”

瓦图京一愣，下意识松开了路明非的衣领，低声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很多。”路明非站在原地，任零起身帮他整理领口。

瓦图京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一些刺痛，又有一些喜悦。

零从来没有带男孩子来过这里，也从来没有向一个男孩子表现出如此亲近的意思。

无论这个男孩是为了什么，至少零此时此刻是心甘情愿的。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信念而付出，这样的事瓦图京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苛责对方。

他颓然地坐下，高大的身子看起来很是无助。

“你们快走吧，无论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们。”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给火炉加了一点柴火，顺便看了看果酱浓茶煮的怎么样。

零看着瓦图京的眼睛：“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我的孩子。”瓦图京抬头和零对视，“正因为如此，你们现在就应该离开。”

零：“告诉我当年‘δ’计划的事。”

“δ”是赫尔佐格文件中有关上杉绘梨衣的编号。

瓦图京抓着酒壶灌了一口伏特加，缓缓道：“十年前你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没有回答。我以为你以后永远不会再问。

“可你今天带来他，问了我同样的问题。你是为他问这个问题的吗？”

“是，也不是。”路明非道，“‘δ’计划的中名为‘e’，就是外面的那个女孩。想要实行这个计划的人，一个已经被我宰了。

“我在找那个制定计划的人，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尤其是得罪我这件事。”

瓦图京抬头看着路明非，双目像是要发出耀眼的光。

可路明非眼神古井无波，这让他有些意外。

瓦图京：“那是国家的秘密。”

零：“但你的国家早就死。那个秘密对我们很重要，我可以为此开出让你满意的价码。”

“我对你说的价码并不感兴趣。”瓦图京一口拒绝，“你们并不知道那个计划意味着什么。所以现在离开吧。”

说完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伏特加。

路明非道：“你和我都很清楚那个计划意味着什么，只是你误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背后的人意味着什么。”

“年轻人，你好像在谈论什么无聊的哲学话题。”瓦图京咽下一口伏特加，“像什么龙蛇一体？我是个军人，不太懂这些话题。”

路明非知道他是想保护零，双瞳忽然点亮，炽烈的金色在他眼底中流转，耀眼却不刺目。

瓦图京看着这一幕却没感觉什么意外，反而有些失望。

路明非：“如果你是在担心外面的狙击手，或者是瞄准这里的核弹，那么不必如此。”

瓦图金沉默良久，眼神中满是无奈，看着零耸耸肩。

意思是看看你带的都是什么人啊？

路明非抬起手，轻轻一捏。

院子外面顿时传来金属被压实的声音，接着是惊呼之声和各种常见的噪声。

瓦图京很清楚，这片树林不会出现那种声音，城市常见的声音是是消音器改变后的枪声。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快跑！”

他猛地起身想要抓起零往外跑，手放在零身上，却发现自己根本抱不起来这个自己抱了很多次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