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履行承诺

第391章 履行承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陈墨瞳身上。

陈墨瞳解释道：“在北冰洋上，‘白砂的海洋’不难理解，那就是冰风暴。冰风暴中满是细碎的冰雹和盐粒。

“至于‘彩虹的海洋’其实指的是天空上的极光。所以他们追寻着毕宿五，穿过了冰风暴后又见到了绚丽的极光。

“最难理解的是‘崇山峻岭’，北极虽然也有陆地，但是上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不可能生长树，更不可能有会唱歌的花。

“考虑到此时他们已经临近尼德霍格的尼伯龙根，我们可以认为此时他们看见的事物已经是幻影了。

“但是‘歌唱’这种感觉并不会凭空产生，玛利亚女士必然从那些树与花上听到了某种声音。”

“确实是这样。”玛利亚眼神带着几分惊讶，脸上露出回忆之色，“是有声音，我好像听得到那些树那些花在说话，但是听不真切。其他人起舞癫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跟你同行的人中应该有不少都是混血种吧？”陈墨瞳说。

玛利亚肯定道：“是的，船长是我们的人，他在教内的地位也不不低。根据……文森特后来回忆，就是船长把我送上了救生艇。”

提起“文森特”，她依旧是咬牙切齿。

陈墨瞳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清晰明了了。龙王是同时存在于物质和精神的生物，哪怕是尼德霍格也不例外。

“既然是孵化场，那祂就需要足够的生物质来促进龙躯生长。

“身为龙族始祖，他的身躯自然也庞大无比，所需要生物质也是海量。

“根据我们的资料，龙王孵化的胎盘会先释放龙血侵染周围的生物，让这些生物高速演化，构成一个独立的生态系统。

“整个生态系统都是他的养殖场，所有生物在生长到一定程度后，都会回到中心被胎盘吞噬，化为他的养料。

“所以你看到的恐怕不是什么树和花，而是为龙王捕食的触手，那些全部都是祂**的一部分。

“构建领域的精神力也是从那里而来。

“我们将那些独特的精神波动称为‘言灵’，普通的船员直接被控制，混血种具有一定抵抗力，但也无法长久。

“只有你，身为‘圣女’，精神力超强的混血种，才能够长时间抵御那种言灵而保持理智。

“也只有你，借助超高的精神力天赋，才能听到一部分龙文，只是你不知道具体的。

“实际上这种程度，只是黑王尼德霍格被动的保护领域，仅仅为了获得食物生长。

“尼德霍格没有刻意去挑选任何人，祂只是被动地侵染一切生物，借此为自己创造食粮罢了。”

这些资料源自高天原伪王孵化组建的精神领域，那仅仅只是伪白王的领域，黑王尼德霍格的领域只会更大更强。

“所以……我竟然是食物？”玛利亚眼角带泪，哭笑不得，“文森特用这个特殊的铁箱子把我囚禁在这里，就是为了给神灵投食？”

她眼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刻骨的仇恨，“原来在神灵的眼中，我只是食物，所谓‘圣女’，也不过是祭品！该死的文森特，我必杀你！”

“祖母，我会帮你的。”瑞吉蕾芙上前，将脸靠在玛利亚脸上，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一定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孩子，我相信你。”感受到瑞吉蕾芙的决心，玛利亚脸上的仇恨如雪般融化，取而代之的是灿如夏花的笑容，“但你不应该背负我的恨，你还有美好的未来。”

瑞吉蕾芙抚摸着玛利亚的白金色长发：“祖母……”

玛利亚叹了口气，“陈墨瞳小姐，还请继续。”

陈墨瞳点头，“神国之门应该是海底，所以才是上下左右看不见尽头。你们能够看见自己的脸，正是因为下面是海面。

“海洋是生命的起点，并不只是科学的推测，而是黑王尼德霍格本就在海洋中诞生。

“祂是龙族的始祖，而龙族本就是世界的主人。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龙族孵化时都需要足够的基因来补完自己，黑王尼德霍格也不例外，海洋就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世界的吞噬者，并不是虚指，而是暗喻他本就是一切生命的始祖。”

“世界的吞噬者……因为生命由他而来，最终也由他结束吗？”凯撒沉吟道，“听起来像是某种哲学观或者神话观，世界各地的神话中都有这样的学说。”

根据龙族历史观，人类的神话便是龙族的历史，那黑王尼德霍格的位格恐怕正是如此。

玛利亚喃喃道：“竟然这样强大，这样的对手，真的是我们可以对抗的吗？”

本以为解开谜团，可以增强信心。

但当对手比想象中更强大时，解开谜团也往往意味着希望转化为绝望。

“事实上可能比这还强。”陈墨瞳叹道，“在没有见识过我们的领袖路明非之前，我们一度陷入绝望。”

瑞吉蕾芙好奇道：“路明非，是秘党还是尼德霍格毁灭同盟会？”

让她意外的是，陈墨瞳摇摇头，“都不是。”

“都不是？”瑞吉蕾芙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陈墨瞳一脸感慨：“秘党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杀死神明，但实际上完全体的神明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抵抗的，甚至连秘党本身都是某个龙王的白手套。

“好在路明非横空出世，他带来了不属于龙王的力量，并且将力量分享给了我们。

“借助炼金矩阵……也就是这个铁箱上类似的力量，可以将所有人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可以轻易击败龙王。

“哪怕是面对黑王尼德霍格，也有一战之力！”

“这样的力量，我也可以拥有吗？”瑞吉蕾芙说。

陈墨瞳和凯撒对视一眼，“当然可以。”

“啊？”瑞吉蕾芙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陈墨瞳竟然真的答应了，“真的可以吗？这样的力量……”

“瑞吉蕾芙。”玛利亚喊道，“他们是纯粹的屠龙者，能够多一个人帮忙，又怎么会拒绝呢？更何况，这种方式想必需要极高的血统，而你恰好继承了我的天赋。”

“玛利亚女士，有一点你说错了。”苏茜上前，眼中仿佛有光，“瑞吉蕾芙不止继承了你的天赋，实际上，她的位格与你一样！”

玛利亚面色大变：“什么！瑞吉蕾芙难道也会变成我这样的怪物？还请你们……求你们帮帮她！”

“玛利亚女士，你误会了。”陈墨瞳连忙道，“瑞吉蕾芙还没有觉醒，在觉醒之前，她都是人类。只要不主动刺激，她不会变成龙王。”

“……”玛利亚长长松了口气，“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瑞吉蕾芙摸了摸她白金色的秀发，“我永远都是祖母的小瑞吉蕾芙。”

“乖孩子。”

凯撒上前一步，笑道：“既然一切已经结束，我们也该履行承诺了。”

“什么承诺？”玛利亚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是要治疗自己，“不是还要等路明非先生吗？”

凯撒单手掐诀，数枚阵旗从储物袋中飞出，迎风便长，化为丈许大小，落于六个方位。

做完这些，他才解释道：“如果是彻底分离龙骨，自然需要路明非，但稳定你的状态，压制龙血侵蚀，倒不必那么麻烦。”

“我已无法形容内心的喜悦。”玛利亚面露惊喜，声音发颤，“诸位，玛利亚必将此恩情铭记在心！”

“玛利亚女士信守诺言，我们自然也应当如此。”苏茜单手掐诀，身上灵光蒙蒙，“还请瑞吉蕾芙小姐先退到一旁。”

瑞吉蕾芙有些担忧地看了玛利亚一眼，玛利亚露出鼓励的神色，她点点头，退到一旁。

“好，我们开始了。”

陈墨瞳手中浮现出一个阵盘，数枚灵力晶石化为精纯灵力注入其中。

阵旗上激发数道灵力光柱，在水密舱天花板形成一个玄奥的阵法。

陈墨瞳见状厉喝一声：“玛利亚女士，放开心神！”

玛利亚闭上双眼，彻底放松自己的精神，整个空间所有人都感觉身子一轻。

“还请赶快，我坚持不了多久。”

陈墨瞳操控阵盘，单手一指。

“封！”

一道精纯土灵力从天而降，将玛利亚的头颅完全笼罩，从她眉心缓缓进入，封锁了扭曲身躯中的血脉和心脏。

不过片刻，那扭曲如同骨肉血花的身体开始蠕动变形。

不多时，一个身披鳞甲，带有明显爬行动物特征的美人从血肉中脱离。

玛利亚终于摆脱了囚禁自己几十年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