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赤仙往事

看着洛兰希尔略为惊讶的眼神，白藻慢慢讲述起来。

“赤仙教入门的话，先会传授蒸霞之术，用来修习两种大道的一种。待到二阶时，如果修习的是魔心一道，便会传授蝎蜇手，青蛛指，赤蛇剑，这三种技艺，让外门弟子选择其中之一，勤加修习，用来防身。”

“没有法术吗？”少女有点好奇，既然有了超凡的天地之力，为什么不用来呼风唤雨。

“咯咯，这个得一步步来的。”白藻笑着解释，其实她当初学艺时也有这样的想法。

“一二阶时，能操纵的天地元力不多，用来强健身体施展一些特殊武艺更实用，且方便一些。”

“而一般到了3阶，一些门派才会教授些简单的法术，而四阶五阶后，才会有那种颇具声势的法术。”白藻稍稍解释。

“不过魔心一道，即便在低阶也具有可观的实力。比如我刚才施展的青蛛指，施展起来如影迅捷，且还携带诡毒，中者会感受到急剧的绞痛。严重的可能痛心而死。”

“但魔心一道的技艺，往往也有副作用。”白藻的神情稍微严肃起来。

“比如我这青蛛指，就是在血液中凝结空青之毒，平时即便不用，对自己也有一定损伤。如今我在二阶，且修习不深，尚且能自我压制住，让其损害降低于无形。”

“可如果修习渐深，且一直未能进阶，毒性就会慢慢淤积，对自己造成暗伤。”

“这也是为什么赤仙教一般只建议弟子只选其中之一修习的原因。我也是因为数年难进，就将其他修习不深的技艺散去了，以免造成负担。而且若是不久后我有了身孕，连这青蛛指都得废去，不然会对胎儿有影响。”

她讲解的时候，将手放在桌上，其白皙的手背上凝结出青色的蜘蛛纹络，妖异而鲜艳。

“所以，即便赤仙教内，即便不少女子貌美，这七洲五泽内的男人也不敢、和不愿意娶。我和夫君自幼相识，且也是下定决定不再修习赤仙一脉的技艺，如此才得以顺利成婚。”她述说着这山间人家的观念和习俗。

“兰希儿是想学门技艺防身吧。”昨天听完两人的来历后，白藻也聪慧的猜到这位少女的打算。

换做是她估计也会有这个想法，毕竟容貌如此特殊，而又身无长亲，不谋求点防身之术，就会很缺乏安全感。

“闵泽外的州城中，周围几大派系都会留人驻守，过段时间估计也会有仙缘大会，公开挑选合适的英才，收入山门。这样入门的话会省去很多麻烦，不用和我一样，要在外门考究苦熬几年。”

“但竞争也会更激烈，所以建议你提前做好准备。”

“会以哪些方式来挑选新弟子呢。”

洛兰希尔心中的兴致也被勾起来，她突然想起前世看的仙侠，那浮山隐世的各大门派，御剑乘风，逍遥而自在。如今她虽然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但依然很羡慕那种畅游天地，无拘无束的感觉。

“我想想，前两年我还去州城见过一次来着。”白藻将手腕收起，轻轻捋着自己耳边的长发。如今她刚嫁做人妇，还未盘起，任然保持着少女的发鬓。

“首先得识字，不然很多典籍根本看不懂。”白藻竖起手指。

好吧，不管在哪里，不读书都不行呢。少女眨了眨眼睛。

“另外，术数也得考。”

哎，数学也得学吗，这真是仙侠世界吗。少女歪歪头。

“第三，得知晓恩义。”白藻竖起第三根手指

唔，这个是指什么呢。少女不解的看着白藻，那双灵动的眼瞳似乎在说，可以解释下吗。

“这个就是知晓一些经史中的故事，比如《五德》《六义》之类的，其实不难，大多数人都能通过，除非你之前就有着恶名，让那些门派不喜。”

“最后，也就是最为激烈的了，那就是同台相斗。”

“只取前几名吗？”少女好奇的问。

“那倒不是，因为有些人之前没修习过武艺法术之类的，主要是一旁的师傅会看你四肢是不是比较灵活，身体是否强健，反应是否迅速之类的。主要是借此排除一些有隐疾或年纪太大的人。”

“如此一来，挑选出来的人，会识书认字，通晓算数，明得恩义，还身体年轻健朗。”洛兰希尔扳着手指数起来。

“确实是比较合适的弟子人选。”她将头抬起，柔顺的青丝也微微晃动。

“是的。不过没选上也不用过于灰心，也有其他方法进入山门。”白藻细细讲述起自己的经历。

“我当时年纪不大，才十五岁左右吧，被叔叔送到赤仙教外门。当时就是帮教内干一些杂活。”

“如果干的还可以，就会有内门弟子来教一些简略的修习法门，然后看你成效。”

“倘若一两年后，考较的外门管事见你性情天资都还不错，就会推荐你入教学习。”

“我当时学的很快，所以才一年就被选上了，然后开始修习教内魔心一道的法门。”

“修习了快一年，然后被门内的长老调到莲花泽，到其中一处巫社内打杂，协助山巫大人做事。”

“山巫？”

“山巫就是当地山中负责祭祀龙脉的人，一般都是修习潜龙之道的人。”

“那位山巫大人已有五阶，也是出自赤仙教，当时巫社内有5人，除我外都是赤仙教的前辈。”

“平时也就是随山巫大人巡山，查看龙脉风水，在祭祀大典上做辅助工作，或者招待那些拜山的山民等。”

“可惜的是，在数年前那场大乱中，天地惊变，龙脉紊乱，山中的妖兽也冲了出来。山巫大人就死在一只电翅鸣蛇的袭击中。”

“而自后，四海大乱，流寇匪盗横行，我也是趁此逐渐退出了赤仙教，回家成亲。”

白藻说完后，似有感叹。而一旁的洛兰希尔也微微惊讶，看着白藻不过20岁左右的样子，居然就经历了这么多，回想自己前世，20多岁时，还在大学颓废的生活呢。

不过细想之下，古时的人们确实成家立业要早很多，十四五岁结婚的，也不在少数。

看着眼前这位纯真恬静的少女似乎在想象那精彩的往事，白藻微微露出笑意。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呢，每个人的经历都很精彩，就看你选择走什么样的道路了。”

“即便是当年的七凰应天真焰府君，其抚养的五个孩子，五德之凤，也选择了各不相同的道路，后来造化影响了天下一百三十四洲。”

“每一种选择，都有各自的美丽和惊艳，让人感怀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