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瑟曦的诚意

女人的第六感确实非常的敏锐，瑟曦拥有很强烈的危机意识，就在包括他的丈夫还有弟弟都认为事情都还在可控范围内的时候便产生了深深地焦虑。

潘托斯就位于君临的正对面，两座巨型城市仅仅相隔着一条狭长的大海，如果只算直线距离不考虑通行时间的话，潘托斯距离君临甚至比颈泽距离君临还要更近。

那个坦格利安的余孽如今在潘托斯拥兵超过了六万人，还有大象这种战争兵器，三条巨龙，对于维斯特洛虎视眈眈。

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君临以及这里数十万的民众化为灰烬。

这仅仅取决于韦赛里斯想不想要成为一个‘灰烬国王’，带领他的燃烧军团毁灭七国。

而现在对于内忧外患的七国来说，或许唯一能够阻止韦赛里斯带兵跨过狭海的就只有他自己的补给问题。

军队太多了补给就必须要跟上配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韦赛里斯自从回归以来展开的筹备工作都是主要集中在后勤补给上的，否则一旦跨海远征补给出现了问题，那恐怕就是灾难性的后果。

而坦格利安和兰尼斯特之间的矛盾，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和瑟曦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父亲泰温公爵和他的弟弟‘弑君者’做出来的事情。

瑟曦从小到大都是一个重度颜控患者，少女情窦初开的时期就被雷加王子的容貌和气质所倾倒，甚至还有很大的机会嫁给对方。

然而可惜的是泰温公爵为女儿瑟曦提起的婚约被国王伊里斯二世拒绝了。

甚至在韦赛里斯的记忆中，瑟曦多年之后似乎仍然对于兄长雷加念念不忘。

她成为摄政太后实质掌权之后，任命了潮头岛的私生子奥雷恩·维水成为了海军上将，只因为对方长相和雷加有几分的相似，让她想起来了那一位存在于她少女梦境中的完美王子。

“调解坦格利安和兰尼斯特之间的矛盾？”

韦赛里斯坐在书桌后面双手十指交叉，书房内的灯火明亮，一双紫罗兰的眼眸微微反射着光亮。

这句话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的目光落在小指头的身上，略微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冷笑了一声开口道。

“贝里席大人，你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陛下的面前，我算的上什么‘大人’呢。”

而小指头脸上依然带着恭谨的笑容，态度谦卑的开口道。

对于维斯特洛的阶级分化来说，‘大人’是对于贵族的一种普遍的称呼，上至公爵，下至一名有产骑士，都可以被称之为‘大人’，小指头的家族封地虽然小，但也是贵族。

而国王虽然是国内最大的贵族，但他则是不适合‘大人’，而是拥有更高等级的称呼。

贵族必须要尊敬国王，但这也不代表国王就可以随意瞧不起向他宣誓效忠的贵族。

韦赛里斯称呼培提尔·贝里席为五指半岛上的‘小指头’贵族大人严格意义上来说合情合理，这彰显出来了他优秀的正统王室教养和礼貌，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却无疑显得有些讽刺。

然而银发青年没有理会培提尔·贝里席的话，而是声音冷冽的继续开口道。

“兰尼斯特背叛了他的国王。”

“兰尼斯特最后一代凯岩王罗伦·兰尼斯特在对抗伊耿的怒火燎原战争中大败，罗伦跪倒在伊耿的面前乞降，甘愿放弃王号向坦格利安家族献上永恒的效忠，生生世世子子孙孙。”

“贝里席大人，你来翻译翻译什么叫做永恒的效忠？”

培提尔·贝里席被韦赛里斯的话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拜拉席恩家族是篡夺者背叛了自己的国王，而这些曾经帮助了篡夺者造反的家族同样也都是违背了誓言。

“永恒...就是永远...”

小指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干涩。

“永远？”

“没错，永恒就是永远。”

“但兰尼斯特家族背叛了他祖先永恒的誓言。”

“更何况兰尼斯特家族还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恶，我的侄子伊耿，我的嫂子伊莉亚·马泰尔公主，君临无数被兰尼斯特家族屠杀血洗的百姓...”

华丽的书房内烛火摇晃，银发青年的影子被投到了墙面上，他没有站起身来，但放在桌面上的五指却渐渐握成了拳头，看起来情绪受到了影响略微有了一点波动。

但在这其中究竟是表演的成分居多还是真情实意，就只有韦赛里斯自己一个人最清楚了。

“我很喜欢兰尼斯特一句流传很广的非正式格言，‘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我很好奇兰尼斯特想要花费什么样的代价来偿还这一笔血债？”

韦赛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随后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

但他其实在很多年前，现在除了最早跟随他的人或许已经没什么知道了，韦赛里斯母子二人还在龙石岛的时候韦赛里斯就对自己的母亲蕾拉王后发过誓。

自己有朝一日带兵重新打回维斯特洛，必然要让兰尼斯特血债血偿，死在自己手里的凯冯·兰尼斯特只是一个开始。

而培提尔·贝里席面对韦赛里斯平静但实际上在他眼中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额头再一次露出了冷汗。

气场这种东西很多时候跟一个人的地位有关系，一个乞丐就算拥有在强大的气场也很难震慑得住一名贵族。

而坐在王位上韦赛里斯真的手握着培提尔·贝里席的生杀大权，这个时候他的每一句话都对于小指头来说压力山大。

“王后陛下愿意为了调解两个家族的矛盾，付出极大地诚意。”

随后培提尔·贝里席声音有些硬着头皮的开口道。

他已经有些后悔接了瑟曦这个活儿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这也是他为自己的未来规划极为重要的一步。

如果押宝押对了他将直接飞黄腾达，成为真正的贝里席‘大人’。

“诚意？”

而韦赛里斯的神情依然平静，同时拿起来手边的一本今晚要看的书。

他告诉过小指头要节约时间，想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如今过了这么久他已经不耐烦了，他不觉得瑟曦会想要付出什么样的‘诚意’，这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小女人。

然而随后便听到了培提尔·贝里席声音有些干涩的开口道。

“王后陛下的诚意就是她自己…”

“你说什么？”

而正准备闭门送客的韦赛里斯听到了这句话微微一愣。

然后抬起头来望向了语出惊人小指头，随后便听到了对方继续开口道。

“还有篡夺者的御前首相谷地公爵琼恩·艾林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