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下定决心的心海

“战争？”

心海惊讶：“可是我们现在就正处于战争当中，难道还有另外的威胁对海祇岛虎视眈眈么。”

顾三秋扶额：“你希望我说实话么。”

“海祇岛的子民从来不畏惧直面真相。”

顾三秋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说了。”

“你们这是在闹哪样啊？”

无论是天领奉行还是海祇岛，这种强度的战争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正常的战争，难道不应该像是上次西风骑士团爆锤雪山那种么，直接一个动员令就把敌人全都给安排了的那种。

虽说双方的战争固然也有愚人众从中搞事情的原因，但双方真正的主事人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外来势力左右决策。

究其根本，幕府那边除了煮饭婆这个主要因素之外，下面的人其实也不算多安分。

三奉行的架构很简单，但是如果说细分到每一个奉行内部的话，就会发现其实问题很大。

不提已经被神里绫人用铁腕手段统合了的社奉行，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当中可不只是一个家族那么简单。

只不过是柊家还有九条家势大，所以说其他小一号的实力选择依附他们作为家臣就行了。

而且这个所谓的家臣和顾三秋与井良辉礼的关系还不是一个类型，奉行当中的其余家族势力肯定都是在谋划壮大自身势力的那种。

简单而言，在三奉行进行台面上的扯皮之前，内部也会经历一些合纵连横的利益交换。

在外人眼中这属于内耗，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稻妻现在缺一个真正一锤定音的人选。

雷电将军的政事处理其实更加类似于被动处理，在政局稳定的前提之下一般不会过分干涉奉行内部的家务事。

这就给了那些想要往上爬的人可乘之机，也给了诸如愚人众这样的异国势力渗透的机会。

更不用说在这个基础上，还会出现主战派和招安派这种横跨奉行之间的隐形势力架构。

官场嘛，大家的成分都很复杂就对了，一切的情况杂糅在一起烩成了一锅光闻一下就能让人反胃想吐的粥。

海祇岛这边就比较简单了，持续战争纯粹就是人生错觉之一，当然也有三奉行将眼狩令的压力转移到海祇岛这边的原因。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们能打，甚至能够反攻一部分区域。”

顾三秋缓缓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么打下去的话，你们真的会有胜算么。”

“附赠一条消息，除开已经半废了的绀田村之外，稻妻又多了一个产粮地，持久战对于孤立无援的你们来说绝对不可能。”

心海摇头：“三秋是要劝我们放弃战争，向鸣神岛投降么。”

“我不是劝你们投降，请注意我一开始说的话，我是来贩卖战争的，一场真正的生死大战。”

顾三秋笑了笑：“放弃战争，就算是你决定了这一条，海祇岛的将士们肯定也会有人不同意，到时候闹起来的话肯定还会更麻烦。”

“一代又一代人的亲情友情凝聚在一起的仇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消除的。”

“除开利益之争外，其实现在的战斗还有一部分复仇之战的要素在里面，我说的对么。”

心海轻轻皱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无意关注你们的仇恨和历史。”

顾三秋摊手：“你们的过去，你们的未来跟我有什么关系，无论是海祇岛还是鸣神岛。”

“我没打算劝说你们放弃仇恨，当一个民族连仇恨都已经忘记了的话，距离破灭其实也不会太远了。”

顾三秋竖起食指中指：“但是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认清两个问题。”

“第一，谁是敌人，敌人究竟是哪一部分，并非所有人都向往战争，喜欢杀戮，不要做出以偏概全的蠢事。”

“第二，认清自己。”

顾三秋摇了摇头：“坦白来说，但凡随便换一个国度，海祇岛都不可能到现在还在反抗，就算你们有魔神的宝物庇护也不行。”

“若是在蒙德，海祇岛早就已经被西风骑士团收编了。”

“在璃月，如果某些隐藏在幕后的老家伙们犯病的话，可能就连海祇岛本身都有可能不会存在了。”

心海苦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海祇岛承认自己的弱小？”

“承认弱小很难么，说得好像从此之后你们不会强大一样。”

“承认弱小，承认技不如人，这只是一时的而已，若是海祇岛的子民在变强的这个过程之中澹忘了仇恨的话，那你们还是早点归顺的比较好。”

顾三秋毫不客气地说道：“虚假的战争，虚假的美梦，无论是你们还是稻妻，都需要一次真正的战斗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将自己打醒。”

“打醒自己......”

心海有些纠结：“这就是你来此处的目的么。”

顾三秋点头：“本来是想要在鸣神岛那边单方面劝说他们开战的，但是想了一下之后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稳妥，所以就决定拉上你们一起。”

“破灭之后才会有全新的生机，而不是现在这样苟延残喘。”

顾三秋大有深意地说道：“毕竟，无论在怎么糟糕，顶多也就是和现在差不多而已，难道不是么。”

“只要你的人民没有忘记曾经的辉煌，依旧愿意凝聚在现人神巫女的大旗之下，总有一天你们会崛起的。”

“至于在此之后的崛起之路要怎么走，就需要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了。”

心海笑了起来：“三秋你可真是一个优秀的说客，先是让我认清现实，然后再告诉我未来的可能性，想必你在璃月应该也身处高位吧。”

“怎么可能，跟我家老爹一样，我也只是一个社会闲散人士而已。”

顾三秋摇头：“这不是画饼，这是海祇岛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

“除非现在曾经那位奥罗巴斯复活，不然你们完全没有和稻妻掰手腕的资本。”

“这是你的计划吧。”

心海突然说道：“挑起双方的全面战争，这就是你本来的计划，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也绝对不会影响你继续进行的决心。”

“没错，或许很多人不明白，但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你说的对，苟延残喘的农作物，不如毁掉融入土壤增加肥力，然后播种新的生机。”

心海咬了咬嘴唇：“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几成把握能够挑起这一次的战争。”

顾三秋看了一眼鸣神岛的方向。

“如果那位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我可以给你打包票。”

“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