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如是我闻

“衡静，衡砂，衡宁...你们惹怒我了。”

出手重创夏无且的衡静，这时候感受到背后一股凉意，顾青铃一个残影瞬身袭来，寒霜化为冰刃砍下来时，另外一位衡砂这时候出剑，直接挡住顾青铃进一步动作。

气化能量化为水蒸气交融，比起暴躁的衡静，衡砂说话有条不紊轻轻到：“顾师姐，我们目的只有带走那个孩子。”

“呵呵...”

无法沟通，顾青铃额头上淡蓝色曼陀罗印记绽放出一股极寒冻霜，衡砂暗道麻烦，今夜的顾青铃实力，比起过往更上一个台阶，很明显蒤罗曼陀祭对水莲宗在内任何五莲宗一脉，都有增幅。

剑气，寒气，肆虐在场上，衡砂很清楚顾青铃接下来要动真格，所以她手上剑舞动出多个剑花，剑气不断冲霄中，剑意也在极寒包围下化为更强状态。

三衡作为砗磲净土最出名三人组，顾青铃自然明白这三人的难缠，即使面对破六韩拔陵，这三人一样有把握全身而退，想到这顾青铃凝雨七式与五虎断魂式组成连环杀招，浩浩荡荡攻向衡静，却见挡在前面的衡砂手上的剑，行云如水般化消。

武川外面火势越来越强烈，深知破六韩拔陵就在附近的衡静，实际上也没法拖太久，想到这她手上剑轻轻比划，周围空气散发出阵阵波动。

剑意凝聚实质，第二剑再度轰出时，夏无且迅速吞下伤药，体内伤势得到一定修复过程中，第二剑比起刚刚第一剑，化为厚重的力量袭来。

“嗡嘛呢叭咪吽...”

夏无且只觉两人从天地被切割了出来，化为漫天为佛的世界，黝黑沉重的剑意兜头而落，并沸腾了无形无相的气流，化作重重梵音枷锁，压于对手身上，浩瀚佛音伴随着剑意环绕夏无且。

衡静剑意里面蕴含的强悍梵音，在夏无且耳边回荡过程中，产生的作用非常有限，这让衡静轻咦一声，这个就在武川从小出生长大的小子，对于剑意中浩瀚佛意，似乎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这就奇怪了...

砗磲三衡入世多年，她们的剑意不仅仅是物理层面强，更多在于精神层面的度化。类似夏无且这种初出茅庐的新人，很容易被剑意被度化成信徒。

这时候夏无且被剑意覆盖，层层叠叠焕发。只觉耳畔咒文之声嗡鸣，脑袋出现了明显的抽空感，身体逐渐乏力，每一根骨头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像遭遇了封印，皆在被勒紧锁住。

衡静的剑，就是要直接压垮夏无且，浩瀚佛理凝聚强悍力量，让夏无且的脊柱一点点弯曲，运使明气武典抗衡的夏无且，负担起了好几座大山的重量，行动是如此的艰难，连站立都显得奢侈，可是他还是继续在坚持抵抗这股剑意。

“小子，你还要坚持吗？”

“咳...今日你们之行为，与自己口中的魔又有何区别？”

看到被重压的夏无且，还在大放厥词，三衡中唯一没有出手的衡宁忍不住开口到：“小子无知，妄谈魔佛。”

全身鲜血不断喷出，夏无且的衣服都被染红，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是眼神清澈，看向眼前三衡：“这些声音对我无用，因为你们的佛法，始终停留在法有我无，追求个人的自我解脱为主，从了生死出发，以离贪爱为根本，以灭尽身智为究竟，说白纯粹为出世而出世。”

“哦？那么真正的佛是什么？”

“人无我，且法无我。”

简单一句话，化为狂暴的冲击，几乎刹那间，衡静可以感受到自己师妹衡宁的道心开始不稳，修为出现暴乱迹象。

“臭小子，妖言惑众。”

看到衡静完全没什么反应，而另外一个女尼全身气息暴走，夏无且就知道出手这位衡静，看起来主要兴趣在连武，对于研究经文法典兴趣并不大。

越发觉得局面不受控制的衡静，全身的剑意化为实质性的杀意，就在这时候边上的衡宁一声阿弥陀佛，淡淡打破僵局：“这是传说中的大乘佛论？”

这个时代佛教以原始佛教和小乘佛教为主，大乘佛教尚未传入，不过通过少部分的书籍古典里，衡宁是知道这些东西，她受到震撼是夏无且困在武川的北方少年，怎么会说出人无我...

而且今夜他并未被六蚀魔音影响，代表这位少年不同寻常。难不成他是佛陀转世？

这时候夏无且轻轻背诵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祇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无漏大阿罗汉，佛子住持，善超诸有！”

第一句话，就让衡宁与衡砂两人脸色微变，只听夏无且继续念到：“能于国土，成就威仪；从佛转轮，妙堪遗嘱；严净毗尼，弘范三界；应身无量，度脱众生；拔济未来，越诸尘累。”

前世时候，自家长辈最喜欢没事放楞严经，夏无且虽没有全部记下，但听了几十年，自然也可以背诵几句。

何况来到这个世界后系统就激活，夏无且利用系统平板功能，将自己前世记得所有内容都提前纪录写下来，所以刚刚翻出系统，打开自己过去记事本，夏无且一一将其背诵出来。

楞严经是佛教的一部极为重要的经典，历史上还有数百年才传入中土，所谓的末法时代，楞严经先灭，其余的经典跟着就灭了。如楞严经不灭，正法时代就现前。

啊！

衡宁首当其冲，瞬间全身气息暴乱，手中剑紧紧握住，不仅仅是衡宁，就连与顾青铃对峙的衡砂，第一次听到金刚版若经，也是受到强烈冲击，心神不宁。

唯一没影响就是衡静...

在她眼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大乘佛教内容都是妖言惑众，想要影响自己心智门都没，为砗磲净土奔走那么多年，这一套净化心智手段她见多了，只是没想到自家两个师妹被影响了？

这小子该死！

“一切世间，十种异生，同将识心，居在身内；纵观如来青莲华眼，亦在佛面。我今观此浮根四尘，只在我面；如是识心，实居身内。”

夏无且看到三个持剑女尼里面有两人被影响，于是更卖力背诵下去，唯有衡静手中的剑与杀意在沸腾，然而衡砂与衡宁的变化，让她暂时不敢有动作。

至于夏无忧，顾青铃还有王叔，看着这诡异一幕，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