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突破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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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在他们面前，阿维斯布隆化作光沙彻底消失了。

由于戴着面具, 全身也近乎完全束缚在衣物之内, 藤丸立花无法辨认, 他最后是带着完成愿望的满足, 还是对罗歇的愧疚离开的。

不过现在不是猜测这些的时候了。

以足有五层楼高的巨大魔像为中心, 周围的土地正在不断生长出幼嫩的花草, 那是他们脚下的地面, 正在向着“乐园（Eden）”化的证明。

“王冠·睿智之光（Golem Kether Malchut）……真不愧是那位稀世的魔偶使执着的宝具啊。”天草仰起头, 看着那巨大的魔像惊叹道。

“别感叹了，快打倒那个毫无美感的土块，它在破坏我的庭院！”

塞米拉米斯的投影出现在他面前, 紧皱的眉头预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好。

正如她所说，那巨大魔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不断成长变大。

那充当魔像血肉的岩石和土块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那是它同化了周围的土地，用原本属于空中花园的岩土源源不绝地填充而成的。

如果在地面上，由于大地之广袤，这种填充同化不太明显——如果有人去丈量的话，顶多发现地面下陷了一两毫米, 但是空中花园的泥土是有限的，因此随着它的不断变大, 四周也出现了巨大的凹坑, 将原本的庭院景观破坏一空, 而且还在不断向周围扩散。

与此同时, 周围的土地也在不断变化，从大理石立柱和地面交杂的美丽庭院，还原成花草丛生的乐园（Eden）。

破坏永远比建设容易，哪怕这被冠以原初人类亚当之名的巨大魔像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存在，用不了多久，女帝精心构造的空中花园恐怕也会毁于一旦。

更何况，在创造者阿维斯布隆回归大圣杯之后，失去了控制的巨大魔像，只会依照本能行事，在感觉到了诸多石像鬼们——准确的说是塞米拉米斯的敌意之后，挥动它那巨大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石像鬼打碎成了一堆堆碎石块，然后被同化融入它的躯体。

“了解。”神父的回应依旧不疾不徐，他转向藤丸立花，“藤丸小姐，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我需要做什么？”

藤丸立花也有点着急，因为在打碎那堆石像鬼后，它将攻击目标对准了盖提亚——它显然没有忘记，刚刚用魔神柱将罗歇剜出的罪魁祸首。

魔神柱们正在尽力抵挡着，从各处生长出来的魔神柱，试图捆住巨大魔像，可是巨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它们能抵抗的，生生被拉成两截的魔神柱们……看上去就好痛。

“只要这个魔像的双脚还接触着地面，就能从‘乐园（Eden）’的地脉中获得源源不绝的魔力——塞米拉米斯的空中花园没有自然形成的地脉，但也有连通着大圣杯的魔力通路——这种状况下就算打倒它也会马上恢复，因此要想办法让它脱离地面，再攻破它的核心和头部。”

“攻破核心和头部吗……？”

藤丸立花仰头看向巨人，说来简单，做到却很不容易，远的不说，这尊魔像如此巨大，核心处的胸口和头部也超过了一米，坚固程度更是远超看上去。

“头部那边就由我负责吧，毕竟一点力都不出也说不过啊。”天草主动道。

藤丸立花点头，“好……那么，盖提亚，想办法把它引出空中花园的范围，趁它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配合天草先生一起攻击它的核心。”

“嗯。”

怜悯之兽相当干脆地应承，身形升起开始向着空中花园的边缘飞去。

巨大魔像的攻击对象原本就放在他身上，立刻追着他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追了过去。

……

话分两头。

在巨大魔像在成形时吸纳融化的空中花园，不仅仅是塞米拉米斯的庭院、要塞，也是她的魔术阵地。

在相当一部分庭院景观被破坏的同时，原本以魔术设置的诸多防御设施，也被一同破坏了。

原本万无一失的防御阵势，也因此展露了一条缝隙。

开着一架小型飞机，缀在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飞机大队后的莫德雷德和狮子劫，敏锐地发觉了这个机会。

原本追着他们放光炮的十与一的黑棺(Tiamtum Umu)，其中两面突然砰地一声，不再放出光炮，而是炸出一团黑烟，随后原本的浮游系统似乎也出现了故障，整个向下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出问题了吗？”

坐在后位的狮子劫透过机身的玻璃，观察着空中花园上的景象，很快看到了那显眼的巨大魔像，和底下有如被人刨出来的大坑。

“不管怎么样，反正对我们有利就是了！抓紧点，Master，我可要开快车了！”

有着B等级骑乘的莫德雷德，连飞机都能随心所欲地操控，见状立刻一推拉杆。

“反正就算我反对你也会开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狮子劫只来得及抓住把手稳定身体，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推背感把他整个人压到了座位靠背上。

接着，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钻进了滚筒洗衣机一般，左转、右转、回环、翻转……很快，除了努力忍住想吐的感觉，他就完全分不清自己的方向了。

“哈哈哈哈！”

只有莫德雷德还在一边大笑大叫着，一边操纵着飞机钻过魔力炮组成、却已经不如刚才密集的网，向着空中花园冲去。

……

——不止他们两个，其他人也发觉了空中花园的变化。

火力压制减弱了，还有那巨大的魔像。

“那就是Caster的王牌吗……？”

尚且不知道罗歇被他的从者做成了魔像核心，但考列斯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戈尔德叔叔，趁现在，让Saber解放宝具吧！”

“哼，居然指挥起长辈来了，真是狂妄的小辈！”戈尔德虽然有所不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立刻通过念话和令咒，向还在跟迦尔纳缠斗的齐格飞下达命令。

“……”

接到命令的齐格飞目光一利，勉强几剑逼退了迦尔纳，然后飞速地向着邻近的飞机跳跃，避开后续的攻击。

“怎么，想逃吗？这一点都不像你，Saber。”

齐格飞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尽量远离施舍的英雄，尚在空中飞跃的同时，就举起了手中的大剑。

魔力以剑柄的宝石为中心，开始汇聚。

“看这一剑，将你击落——幻想大剑·天魔失坠（Balmung）！”

齐格飞第一次开口，就是咏唱宝具的真名解放。

感受到那庞大的魔力，迦尔纳也停住了追击，两片有如日轮般的黄金甲在他面前汇聚，做好准备硬接这一击。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在最后一刻，齐格飞将大剑劈下的方向调换了，不是向着他，而是向着——空中花园。

准确的说，是漂浮在空中的十与一的黑棺(Tiamtum Umu)。

为了应付莫德雷德和尤格多米雷尼亚的两方夹击，原本一共有11台的十与一的黑棺也被分作两边攻击进犯者。

目标较小较少也较轻灵敏捷的莫德雷德那边4台，目标较多但也有较多从者护卫的尤格多米雷尼亚这边7台，为了形成火力压制，7台十与一的黑棺都是聚集在一起射击的，此时却也方便了齐格飞的攻击。

自剑锋挥下的黄昏色剑气横向掠过一个近乎180度的弧度，将路线上碰到的7台黑棺全部自中间一刀两断，断成两截向下掉落。

只能说老实人偶尔耍人一次，破坏力更强吗？齐格飞这不按套路出牌的策略，连迦尔纳都骗了过去，此刻纵使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一步。

没有了这防御装置，尤格多米雷尼亚飞机大队的前路再无障碍。

“好，趁着这个机会，全体降落！”一直在防护飞机大队的贞德精神一振，挥动旗帜。

现代民航客机起落的地形有十分严格的管制，但空中花园是不会有地方给飞机起落的，他们当然也了解这一点，所以所谓的降落，当然不是真的让飞机降落。

而是这一刻，所有机舱的舱门尽皆打开，一个个人形的存在，犹如雨点一般，从中向着空中花园坠下。

这种短途的飞行魔术本来就是魔术师们早早掌握的基础魔术之一，那些下落的也并不全是魔术师们，绝大多数都是人形魔像构成的诱饵。

——阿喀琉斯解除了流星枪造成的决斗空间，与喀戎从中出来时，所见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啧，看样子被突破了啊？”

决斗空间中是完全与外界隔绝的，与喀戎一起进入其中的阿喀琉斯，现在才有余力去观察其他地方战场的景象。

虽然这么说，他并没有出手插手的打算，只是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他现在的Master藤丸立花的身影——很快他就看到了显眼的巨大魔像，以及被魔像追着的金发从者。

“呼……好像是呢。”

与尚且站着的阿喀琉斯不同，喀戎是躺在飞机的机翼平面上的，两人身上的血污证明了刚才那场对决的激烈，至于胜负，看他们此刻的状态，和喀戎胸口不断淌血的伤势就知道了。

自己的弟子青出于蓝了，半人马一族的大贤者也不知道是该喜悦还是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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