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一生之刃——消影（二）

老者的面色十分的平静，挥出这样的刀波对他而言就如同吃饭喝茶一般容易。极道就已经可以确定当他做出应对措施的时候，对方的攻击马上就会接踵而至。

如果只是单凭借着身法身法，这样密集的刀波，很容易就能够猜测到极道下一步的移动轨迹。如果使用的是空间位移的能力，那么自己显形的一瞬间，毫无疑问就会遭到对方的打击！

同时面对两个人，极道也感到了如山一般沉重的压力，但人就是要在这样一次次的压力之下超越自我，才能突破自己的上限！

老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异色，面前的年轻人，他的做法的确非同寻常，面对这样密集的攻击，对方居然没有退避，而是直接冲了过来！

“他对时局的判断很清晰，不，是清晰的有些过分了。虽然说猜透敌人的心思反其道而行之有时候的确有着非凡的效益，但是更多的时候，却是当事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呲——

面对着前方的刀气，只见极道的眼中闪出了一道寒光，闪电一般的身影穿梭在刀气之中，但极道不能选择躲避全部，这样的轨迹太容易暴露，他需要硬抗下一些刀波，从而让自己的轨迹变得难以捉摸。

久违的一股灼热感从极道的手上传来，这个没有温度的世界忽然变得不熟悉了起来。视野之中可见到的除了黑暗的间隙之外就只有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的火焰，火光倒映在极道那澄澈的眼中，不知为何，增添了一股悲凉的氛围。

极道没有犹豫，双拳如同两只灵蛇一般舞动，黑色的气焰喷吐而出，那刀波居然被极道一掌劈断，残留的淡蓝色火焰还在极道的手掌之上存在了有数秒才消失不见。

但他身上的那副漆黑的能量外壳，似是能够吞没一切的物质，一切都回归于那种黑，深不见底的黑，极道弹出手掌，黑色的闪电条纹在老者的眼前绽放开来，但他面色不改，旁边，消影的攻击已经落了下来。

当——

老者的攻击在一瞬间偏离了方向，虽说他的背后已然显示在了自己的身前，但那个消影则是无情的朝着极道挥刀。极道的目的很明确，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突破消影的近战防御。

漆黑的拳头如同暴雨一般倾泻而至，极道完全放弃了防御，他不认为这种攻击速度之下消影还能有时间去攻击，他这时候的使命应该是守护主人才是。

淡蓝色的火焰和漆黑的物质对碰着，中心爆发出了强烈的闪光，只见刀黑白交织之时，有一个身体向后弹飞了出去，紧接着，两道光芒闪烁而出！

极道眼神一凝，站稳脚跟之后，双拳化掌对着两把刀刃便是展开了迎击。三个“人”的攻击轨迹都是无比的奇妙，甚至旁观者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原本不是在一个轨迹上的两个攻击能够碰到一起。

唰——

淡蓝色的光芒在他的身下出现，刀尖之上忽然有一道亮光闪过，极道猛的抬头，刀尖在距离他下巴仅有一厘米的地方划过，火焰的气息还残留在空中留下了一条轨迹。

但他的防御还是不够，只见在他抬头的一瞬间，一把利刃从虚空之中显形，淡蓝色的刀影从极道的手臂处切过，将那漆黑的物质分离开来，极道后退了数步，对方没有继续展开攻击，而是任由他离去。

漆黑的手臂再一次生长而出。但极道明白，如果极道陨生拳仅仅止步于此的话，那么在导出态结束的时候，他都没有办法击败对方。

当他拼尽全力的攻击的时候，消影的长刀的速度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快。他挡下了极道的每一拳，甚至连一点拳风都无法伤到老者分毫。处在自动护主状态的消影，速度比起正常的要快上不知多少，极道不知是为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根本不可能用器物来近距离攻击现在的老者，消影的防御，可以用无懈可击来形容！

“放弃吧，年轻人，没有人能够突破消影的防御。纵使你再快，攻击力再强也不可能。”

老者有说出这句话的自信，这突然之间的速度变化，预示着处在防御状态的消影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消影，应该不是仅仅是自动攻击那么简单，他有某种更为深层的秘密。

极道虽然不敢说自己的速度在这个境界天下无敌，但是导出态之下，能够和他对拼身体力量和速度的他认为冲虚境之中用两只手就能够数的过来，因为那一瞬间，他已经将所有的力量都转化在了速度之上，到底有多快，甚至可以说只要他自己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消影能够抵挡住所有的攻击。极速爆发之下的出拳是毫无规律的，应该不可能反应过来才对。”

这便是极道感到奇怪的地方，虽然内心此刻也是极为的震撼。但他真的无法理解自己每一次甚至都不需要在脑子之中过一遍的进攻能够被对方的刀刃正好的挡住。

“年轻人，你的拳头很快。在我见到的人之中，你的拳头力量是最大也是最快的，但是光有速度和力量是不够的，用出你最后的手段吧，这并不能说明你能力不够。”

老者的神情很认真，但极道现在的注意点不在这里。每个能力，每个看似诡异异常的能力，其实背后往往都有一个很清晰的解释，因为能力终究是由人创造出来的，既然是人创造的，那便一定会有他的目的，他的原理，探寻着背后的原理，是击破这个无敌防御的关键！

“老人家。我想试试，单用自己的拳头去破除你的能力。”

虽然这声音极其的干涩难听，但老者还是能够听得出来极道的意思。他皱了皱眉，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他所希望的是看到极道将他最后的能力使用出来，让他明白那个预言，一生之中遇到的最为强大的敌人！

但是极道这样的话语，又让老者起了一丝的兴致。他很少有这样的兴致，但看着后辈，就由心底的会产生一种赞赏，想要看看他的举措如何，两人并不是非要将对方杀死的那种关系，所以老者才会想看看极道的做法，他要如何破自己的消影？

“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也满足你的愿望吧。但注意我只会给你两分钟，之后的攻击，可就是致命的了。”

这份心，指的当然是极道的探索之心。解决一个问题的方式有多种，但并不是每一种对于当事人的难度都是相同的，极道选择了最有挑战的那一种，用当前的劣势，去真正探求这背后的机理。这份心态，这份要让自己不断的变强的决心，已经足以令老者称赞！

但他的耐心也终是有限的，期待了这一战百年之久的他，能够给极道两分钟的时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对于极道而言，导出态，也仅仅只剩三四分钟的时间了。

再一次跨出一步，漆黑的影子依旧在极道的手中舞动，一次的交锋说明不了什么，如果想要探究这背后的规律，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实验，才可能找到它最为本质的那个特征。

毫无例外的，极道的拳头每一次都会碰到对方的刀身之上。消影舞动长刀的轨迹堪称诡异，很多次迎击那长刀几乎都是瞬间变换的位置，似乎早就已经知道极道的攻击将要落到哪里去一样。

这样的情况也当然引起了极道的注意力，但这无法说明什么。很多能力都可以造成这样的效果，时间，空间，均可以有这样的表现。

唰——

老者向极道的身前划出一刀，他灵巧的与老者擦身而过。紧接着，消影的攻击也是接踵而至，一记直刺爆发出了一道强烈的闪光，炫目的令人眼花缭乱，但极道在意的不是这个，他从始至终都在观察着消影的动作，他的神识感知已经开到了最大，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消影攻击和防御的速度有天壤之别。”

淡蓝色的火焰光影在极道的身上如同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出现，虽然极道防御的速度已然很快，但还是快不过两个刀术大师的连翻攻击，他再次后退了一步，老者没有继续追击，他的眼神变得极其的深沉。

“他这是在实验。弄清楚消影的攻击机制，脑子的确灵光，思路清晰的我都要认为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年轻人了。就好像在面对着一个玩弄人心已然百年的老者一样，真的不像是一个年轻人。”

但有着这样经历的人，老者也明白绝对不可能用年轻人的常理来推测。但对方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在这两分钟的时间之内。

“攻击的频率都很正常，和老者的速度差不多快。但是为什么防御之时速度会瞬间的提升上去？而且。。。”

极道眼睛一眯，猛然之间他注意到了什么，一个很平常的事实，但却不显得突兀。那个消影抵挡的频率，和他是一样的，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但如果将前后一对比，可就出现了一点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