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纸笔本质

乔坤继续解释，“四公主，你是受了‘洞神天帝元变经’的影响，被蒙蔽了本心，才会感觉与我亲近，在你还清因果之后，变会明了自己的本心。”

当日他和龙女相处还有些嫌隙，但龙女求他之后，便受到影响，一人一龙亲近许多。

这其实是“洞神天帝元变经”霸道。当初他求了哪吒之后，或多或少也受到这功法的影响。

若真的有生灵能做到无求，或许可以不受这功法影响吧。

以前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却不愿占龙女的便宜。

“原来你说这个啊。”敖听心一开始还有些错愕，后来听乔坤解释便笑道：“你既然知道‘洞神天帝元变经’的效果，更应该让我偿还因果才对。”

不知为何她嘴角带笑，似乎更加开心。

这说的也有道理，乔坤答应道：“既然如此，我处理完这件事，必然到龙宫参悟《龙神典》，如此可好？”

“嗯，嗯。”敖听心点头答应着，“其实我知道‘洞神天帝元变经’的作用，我们龙宫早有记载。”

说着敖听心又凑过来，“我没有受它的影响，现在与你亲近，就是出于我的本心。你是唯一与我亲近的人族。”

龙女容颜绝美，眼眸有如两颗蓝宝石一般清澈明亮，若非知道这位龙女还有一位意中龙，乔坤都以为这龙女对自己有意思。

她应该只是很平常的意思，多半龙族都是这么说话的。乔坤这么想着，又谢过龙女。

“我也要去朝歌。我觉得你就是为了如意珠而来，我要阻止你。”敖听心的态度又有变化，让人捉摸不透。

乔坤估算实力，龙女如今也成就真仙，又是真龙，如果她想要掣肘，自己做事有诸多不便。相反，如果她能帮忙，就多了几分助力。

“四公主，我对如意珠真无兴趣，我只是想救比干性命而已。”

“那岂不是和我们冲突？”虽然这么说着，但龙女面上倒有些跃跃欲试。

“不冲突。”乔坤解释，“我有术法，可以保比干不死。”

“哦。”敖听心的脸上失望之色并无丝毫掩饰，倒好似她希望和乔坤起冲突一样。

这龙女多少有点不正常。乔坤这么想，却听敖听心问道：“比干已经被接入王宫中了，你要到王宫中去吗？”

“是。”乔坤也在思索，到了王宫只怕还是得靠武道才行。他的武道较之帝辛还有差距，也不想再催动一次“群龙无首”，何况便是真的催动了，也没有太多运数可以燃烧，想来威力平平。

如果他能够学会“大自在地子”，乔坤又想起神农氏所言。这么想着，他取出“大地护身符”给自己加持。

他依稀感觉与天地交互，与大地勾连，模拟出自然的一部分威能，加持在身上，保护自己的身体。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乔坤突然有所感悟，这就是地仙的循天地之道吗？不去深究更深层的原理，却是探索模拟自然本就有的威能。

镇元子不愧是地仙之祖，创出的符法也带着鲜明的地仙特征。

只是那“上德不德，是以有德”是否也在其中吗？

这时敖听心看出些奥妙，又问道：“乔哥哥，你这符能用在我身上吗？”

这要求不算什么，乔坤自然答应，又施展了一张“大地护身符”作用在敖听心身上，反正他画了很多张。

敖听心感受自身变化，“这岂不是五庄观的符法？”

“是。”乔坤点头承认，“这是曾在五庄观修道的修行者传授于我的。”得益于纸笔墨三件宝物，他此时用五庄观符的效果远超于老道，几乎等于镇元子亲手符箓的六成。

“你倒真是好运道。”敖听心在旁感慨道，似乎很有些羡慕。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龙宫的道法只怕更高深，乔坤虽有些不明白，还是看出敖听心的心思，“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于老道没有告诫他不能随意传授，何况于老道传授给他的时候也甚为随意，想来应该不重要。

“此话当真？”

“当真。”

“现在吗？”

乔坤为难道：“现在却不成，待此间事了吧。”

说话间他又觉得此间事了还是很难。毕竟救比干这个目标太难实现，而且中间过程太过艰险，一不小心他很有可能食言而肥。

思索片刻他便将纸笔墨三样宝物取出，要传授符法。

熟料敖听心看着毛笔愈加惊奇：“你怎么会有一只笔？你见过轮回笔吗？”

乔坤不意敖听心居然知道这是笔，“这是用山羊毛与竹子制作的笔，唤作毛笔，乃是我的首创。难道轮回笔也长成这样吗？”

敖听心却是鄙视他，“这如何能是你的首创？掌管轮回的轮回笔便是这种样式，我曾从血脉传承中见到过，不会认错的。”

然后龙女又指着那张纸：“而生死簿也是由好多张这种东西订起来的。只是你如何有实力能接触生死簿和轮回笔？创造出这两种东西？”

乔坤心中奇怪，过得会便明白过来，虽然纸张和毛笔并没有被发明。但是天地间早就存在了纸与笔的概念。

布也可以作为书写的纸张、帛也可以作为纸张，羊皮卷也是一种纸张，甚至石头也是一种纸张；毛笔是笔，刀笔也是一种笔，甚至炭条也是一种笔。

他自以为发明毛笔和纸张，其实只是改进材质，便于书写普及，并没有改变最根本的本质。

一时之间，他觉得对求道又多了几分认识。他求的道并非是外表常见的形态，其实是那最根本的本质。

敖听心见他好久没有言语，只默默在旁守护，没有打断他。

后来见他回过神来，敖听心才开口：“刚才怎么了？”

乔坤摇摇头道：“没事，骤然听到生死簿、轮回笔，略有些感悟，略有些失神罢了。”

说罢，他当下用笔蘸墨在纸上画符，很快便将“大地护身符”、“天星祈禳符”、“黄河祛邪符”画出。

笔墨纸三样虽原本材质普通，但经过功德加持，已提升至法器。

“纸”和“墨”这两件宝物，只要乔坤输入法力，便可以凭空生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且墨自带天地灵气，效果超过丹砂，笔除了吸引天地元气外，还可以梳理气息，使气息均衡平稳，而纸却是能承载更多元气，比黄布效果不知强了多少倍。

画符期间乔坤对符的笔划要点等等对敖听心传授，这只不过是几张符，连道法也算不上，虽然十分复杂，但教授也容易。

敖听心在旁听得甚为认真，只是她学符进度却甚为缓慢，不停得在很基本的问题上犯错，并不像乔坤学得那么轻松。

乔坤一时只觉得不对，这几张符他学起来简单得很，多次使用，并没有发觉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还有他未曾发现的秘密吗？

敖听心在符箓上真没有什么天赋，足足花了大半天也只学会了“天星祈禳符”的框架，其他符她根本不开窍，这种速度比乔坤不知慢了多少倍。

只是时间有限，乔坤还有要事要做，再不能耽搁传授，只是将画好的多道符交给敖听心，让她自己揣摩。

乔坤告罪一声，便又往朝歌城而去。敖听心自然也跟着他，“乔哥哥，我帮你救比干啊。”

“好吧。”乔坤自然由她。

敖听心又遮掩了相貌，只是略有些姿色身材高挑的女子而已。果然她还是在意自己的缺陷。

乔坤其实已经想好，等到费仲下朝回家，将他制住，变化成他的模样，进入王宫。至于敖听心，可以变化成随从。

他在午门处等了许久，却见王宫内金光万丈，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四周的天地都映照成庄严的金色。

其中蕴含着一种古老苍凉的气息，一时间天地震动，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周围普通凡人依旧各行其是，似乎并无所觉。

敖听心在旁也感应到了，似乎有些兴奋，“如意珠现世了。”

乔坤也能感应出有什么天材地宝出世，他修行“白骨法”修炼出十多块龙族之骨，包括苍龙之骨，囚牛之骨，嘲风之骨，狴犴之骨等，此时他的这些龙族之骨也在震荡，似乎对这宝物十分渴求。

看来这宝物对于龙族果然有很大的吸引力。应该是如意珠无疑。

只是这比羲皇告诉他的时间提前了两天。反倒是清笃道长的时间更为准确。

是羲皇算错了吗？

这么想着，他却感应到灵魂的战栗，一些恐怖的气息降临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