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两方斗阵

次日，张桂芳又来攻打西岐，大队排开，指名请姜子牙答话。

旁边将领多有劝阻，让姜子牙不要冒险。

姜子牙却不在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简单做了些布置，又传令道：“摆五方队伍。一同出城。”

不多时城门大开，两边摆列鞭龙降虎将鱼贯而出，五方阵型展开，各队来来往往，前后左右皆有呼应，确实是精妙非常。

姜子牙坐青鬃马，一身道服，落腮银须，手提雌雄宝剑，旁边有帅旗，其上一个“姜”字十分显眼。

黄飞虎骑五色神牛，南宫适骑银合马在旁，乔坤也骑火眼金睛兽在旁护卫。

对阵旗幡脚下有一将，面容英俊，面白有须，银盔素铠，白马长枪，素白旗上书大字“奉敕西征张桂芳”。

无论实力如何，这张桂芳卖相甚佳，全整一身白。

张桂芳高声喊道：“姜尚，你纳叛臣黄飞虎，复施诡计说晁田降周？恶大罪深，纵死莫赎。吾今奉诏亲征，速宜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之罪！”

姜子牙笑道：“张将军此言差矣！吾君臣守法奉公，谨修臣节。将军今日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将军来欺我，非我欺将军。倘或将军失利，遗笑他人，深为可惜。不如依从我之拙谏，回兵离去，方为上策。”

姜子牙声音不大，但明显张桂芳那边也能听得见。

两方又说几句，张桂芳笑道：“多说无益，我等在战阵上一决高低吧。”

说罢却是挥手，便有旁边士卒挥舞大旗，一千士卒冲了上来，结好阵势。

姜子牙也自吩咐旁边士卒挥舞大旗，有武吉领一千士卒冲了上去。

两方甚有默契，都只出少量人手，大军只是压阵。

很快两方士卒绞杀在一起，武吉这边按照奇门之术布置，张桂芳那边也有阵法，两方纠缠，一时难分胜负。

原来这次两方不是斗将，而是斗阵，是考验主将运筹帷幄计算能力。

冷兵器争斗，场面十分血腥惨烈，黄飞虎在旁悄声对乔坤道：“姜丞相强出张桂芳甚多，片刻便显出更胜一筹，我怕张桂芳会突施暗算。”

乔坤略微思索便明白黄飞虎所说是什么意思，那张桂芳在指挥上不敌，肯定不会那么老实。说不得到关键时刻，便对姜子牙施展“天妖震魂音”。

这时姜子牙传音道：“一会师侄你与武成王共同冲锋，冲乱张桂芳阵脚，自有周纪、黄明辅助。”

乔坤点头应下，有周纪、黄明辅助，他自然无所谓。

不多时，两方战之酣畅之时，却听张桂芳大喊道：“姜子牙还不下马，更待何时？”

其声甚大，便是有两阵厮杀也是清晰可闻，姜子牙闻言撞下鞍鞒。

旁边早有无名小将把姜子牙扶住，而张桂芳军开始进发，将斗阵两千人围住。

这时南宫适接过指挥大旗，继续士卒反击。

黄飞虎高声喝道：“黄飞虎部众与我冲锋。”

因姜子牙早有安排，乔坤也不再担心，当下跟着黄飞虎一同冲锋，至于指挥大军，那是南宫适的事情了。

至于南宫适受了暗算还有谁，也轮不到乔坤操心。

黄飞虎与周纪一队只有五千人，但是骑兵冲锋，却不在人数差距。速度上去，气势却是逐渐高涨起来，黄飞虎虽然实力不在，也依然是天下顶级的战将。

张桂芳此刻正与南宫适斗阵，见数千骑兵冲锋，大骂：“逆贼！怎敢冲吾阵脚？”令手下副将率兵阻拦。

那副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满嘴獠牙，手拿狼牙棒，胯下乌骓马，甚是凶恶。

黄飞虎对乔坤道：“此是张桂芳副将风林，甚为凶恶，乔兄弟你阻挡一二。”

言罢却是当即变阵，改方向为斜行，周纪与黄飞虎早有默契，自然配合，分兵而行。

几千人的骑兵在几人手中得心应手，如臂使指一般，流畅而灵动，绕开了风林。

旁边风林带队却是差了很多，而且他坐下乌骓马太快，已经和部队脱节。

只是他甚为武勇，独自一人也追击，挥舞狼牙棒出手，不多时有数位骑兵跌落马下。

乔坤放慢火眼金睛兽，将他拦下。

此时乔坤用的却是余化的方天画戟，他的戟法得多家之长，自然精妙非常，只瞬间便将风林压制。

火眼金睛兽一般马匹通灵，更懂配合，乔坤斗过几回，熟悉马战戟法，更将戟法施展得淋漓尽致。

风林倒是机灵，一击不敌，拨马便走。乔坤也不去追，而是继续跟着黄飞虎冲锋。

这时黄飞虎找准薄弱，率领队伍冲了过去。骑兵所过，如一只勐兽冲入羊群，大商士卒连连倒退，乱了手脚方寸。

黄飞虎把五色神牛催开，自然更是神勇，这时却听一声，“黄飞虎不下骑，更待何时！”

黄飞虎又摇摇晃晃，要跌下五色神牛，乔坤忙摧火眼金睛兽上前，将黄飞虎接过，放到火眼金睛兽上。

乔坤再看，却见风林又纵马过来，其后有数百骑兵相随。

自己这边主将昏迷，还是暂避锋芒得好。乔坤略微盘算，便对周纪道：“周大哥，我们护送黄大哥回去。”

他怕说撤退周纪不同意，只好将黄飞虎的安危放在前面。

“好！”事关黄飞虎安危，周纪当下同意，指挥骑兵变向。

这变向稍微僵硬了些，看出他的指挥与黄飞虎的差距甚大，不过好在只是撤退，不打硬仗，只要令行禁止、共同进退便可。

他们这便一退，张桂芳便纵马持枪拦截，身后有骑兵相随，也有几千之数。四周大商步兵见有援军，又开始抵抗起来。

莫非张桂芳已经放弃指挥军队不成？

乔坤来不及多想，将黄飞虎交给周纪，持方天画戟，催动火眼金睛兽迎了上去。枪戟相交，把张桂芳逼退。

这一击他便感觉到，张桂芳也是武道巅峰，武艺精湛，那日他与姬叔乾相斗并没有拿出真功夫。

张桂芳一见是他，高声喊道：“乔坤还不下马，更待何时？”

一道黑色符文在乔坤识海生成，震荡魂魄，被“易图归藏”镇压。

乔坤装作要倒的样子，晃了下身形，又坐稳身形，对张桂芳道：“哈哈，你连这也不知，我骑的可不是马，这是火眼金睛兽。”

也不知道张桂芳信不信，当下又高声喝道：“乔坤还不下骑，更待何时？”

乔坤又感应到有一枚黑色符文出现在他的识海，被“易图通变”镇压。

乔坤自又笑道：“都说了这是火眼金睛兽。”

张桂芳皱眉喝道：“你不是乔坤，你究竟是谁？”

原来是张桂芳以为他报的不是真名，拿别的名字骗他。

乔坤心说，我的本名不说也罢，难道还要告诉你吗？

见乔坤不愿回答，张桂芳也不再催动“呼名落马”之术，而是纵马持枪率领部队狂奔而来。

众多军士血杀之气加持在张桂芳身上，气势无比，乔坤运起真气，以方天画戟演化狂风，也冲了出去。

乔坤早将碧菱果附近的毒龙之气吸收了大半，一身真气强盛无比，又对着瀑布演练许久，实力大有提升，不说天下无敌，也是人形兵器，战场无双。

这一招催动真气施展而出，狂风怒号，风云漫卷，有如飓风过境一般。

张桂芳得大军加持，实力有巨大的提升，异兽虚影浮现，却将这一招防御下来。

又斗几招，双方不胜不败。

这时却听击鼓声响，西岐军队趁着张桂芳与乔坤争斗，大举压进，南宫适、黄飞豹、黄飞彪等将领又带着骑兵冲锋。步卒也纷纷冲锋。

张桂芳这边全力应对乔坤，士卒反应不及，却落入全面的下风。

得此机会，乔坤又是进攻，压制住张桂芳，让他难以分心他顾。

张桂芳不敌，忙抽身退走，乔坤也不恋战，抽身而退，骑着火眼金睛兽避开了两方的士兵。

看着众将士随后掩杀，他没了兴致，本想回城，却又担心众将士被“天妖震魂音”暗算，只好陪着他们，在后压阵。

追了几里地，西岐这边还是占优，而众位将军也是知道厉害，成群结队出行，万一遭到张桂芳暗算，还有队友在旁照料。

还有将领想要继续追赶，却听到鸣金之声，显然是姜子牙也知道穷寇莫追。

乔坤便放下心来，跟着众将回西岐城去了。

现在他的职务比较奇怪，不归司空、司马管辖，负责军中百工，有时却如同将军一般参战，却不统领士卒军队，只对姜子牙负责，不需要考虑其他。

回到城中，姜子牙已经醒了，正听手下报告的战况。南宫适敢率兵冲锋，也是因为姜子牙清醒。

黄飞虎也已经醒了，只是似乎心情不太好。

姜子牙吩咐完毕，便打发人离开。招乔坤上前，笑道：“这天妖震魂音果然厉害，还好我早做了谋划，用了些护魂的手段。”

乔坤自然点头道，“多亏姜师叔神机妙算。”这倒不是完全拍马屁，能在受暗算之后依然将这仗打赢，姜子牙这也算是运筹帷幄吧。

他又寻黄飞虎交流，黄飞虎叹气道：“若我还是武道传说，配合军士血气与人道气运，应该不受暗算。”

乔坤又想起那话，“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

黄飞虎虽然没有身死国灭，却也处处受制，与原来意气风发大不相同，很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