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业力在身

想到自己有了一队残兵，乔坤又想也许可以给他们定制两杆大旗，左边写“残存亦末路”，右边是“兵败如山倒”。

但这是封神世界，容易一语成谶，他想了想，还是放弃。

他试着将“虚实如意”之身传授给妲己，好让妲己能够自由活动，但妲己却学不会这门术法。

乔坤倒是能领悟这术法，却因为不是鬼判的躯体，催动不得。

张雷、郭昂的身体构造非常特殊，和妲己是不同的，虽然看起来相同，其实本质不同。即便乔坤催动“地煞七十二变法”也变化不成他们的形态。

所以他们也学不会“太阴炼形篇”，也不能修炼“聚气诀”、“中品真仙诀”等道法来增进修为。

乔坤暗自判断，应该是两位鬼判是泥塑接受香火成就灵性，而非是真正的生灵。而妲己虽然魂魄有缺，却是正经的魂魄。

乔坤也搞不明白郭昂、张雷他是怎样一种状态，是神灵还是鬼怪，还是元神，还是精神，或者与天宫中的雷公电母、天兵神将一般？

他将一些法诀传授。这次传授的却非是道法，只是一些术法。

郭昂、张雷慌忙起来，一个个抱头挣扎，纷纷叫道：“大老爷，别传给我们了，我们是学不会那些法诀的。”

乔坤看他们头疼的模样，便停了下来。心说，确定他们连术法都修炼不得。

张雷叫道：“大老爷若想提高我们实力，还是得给我们建座行宫。”

这个事乔坤却没有应承下来。他又不是以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自己绝不能答应。

妄自封神，获罪于天，为祸匪浅。

而且若被祭祀的神灵力量层次不到，不能够赐福庇护祭祀之人，长此以往，祭祀之人得不到好处，反会被吸取气运。

郭昂、张雷没有足够的法力，乔坤可不想胡乱坑人。

或许等他走神道路线的时候，可以将郭昂、张雷作为从神。

但无论如何，乔坤有些失望，他还打算着让两位鬼判努力修炼法诀，自己坐享其成分享他们的心得体会，快速提高。看来这个捷径走不了。

虽然张雷、郭昂不能修炼，但好歹性命暂时保住，不至于消散，他们很是满足。

乔坤也没有太多不满，毕竟走捷径只是次要目的。而且这两个鬼判已经足够强力了，若用在打探情报，传递消息上，想来应该有奇效。

乔坤心神退出天宫，却见两个鬼判的泥塑凋像已经变成齑粉。

想来是郭昂、张雷的神已经转移到天宫的关系。

乔坤心念一动，郭昂、张雷便在他身旁浮现，口称“大老爷”。

然后两位鬼判又对紫云道“小小娘娘”。神态十分恭敬。

倒让乔坤有些不解，这两位鬼判是从什么方面判断大小的呢？是从相貌上吗，还是从修为上呢？

紫云没有纠结郭昂、张雷称呼，而是问乔坤，“他们便是这两个鬼判吗？”

“是。”乔坤答应着。

却见郭昂正色道：“我们现在可不是鬼判，我们是天宫的神灵。我被大老爷赐名郭昂。”

张雷也道：“对，神灵。大老爷给我赐名张雷。”虽然他缺了条腿，但神态缺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配合他猥琐的面容，看着十分欠揍。

“哦？”紫云却是来了兴趣，当下取下琵琶，却是对着张雷、郭昂一划，当下金戈铁马的声音响起。

乔坤听在耳中，觉得十分刺耳，但魂魄未曾受震动，郭昂、张雷也似乎不受影响。

“果然与一般鬼差有些不同。”紫云道。

“嘻嘻。小小娘娘，我就说我们已经是神灵了。”郭昂道。

紫云似乎有些无奈，顺着他们话说：“你们已经是神灵了。”

乔坤心说，看紫云神色，郭昂、张雷似乎与真正的神灵并不一样，想想也是，自己如何能让他们成神？

要有这本事，天宫中的雷公、电母、风神、雨师估计也能成真。而自己的实力估计也和真正的天帝相差无几。

想到此处，他将“虚实如意”这种术法传给雷公、电母、风神、雨师四神，这四神倒是受了这术法，但是却不能在现实中显化身形。

是缺了些香火吗？乔坤暗自猜测，我要寻一处建立神庙，接受香火，是不是能将天兵神将他们演化出来呢？

询问小五、姜师叔等人再做道理吧。乔坤随手将郭昂、张雷收起，又施展遁光往白骨洞去。

但紫云却没有同行，“我还有因果未偿完，实在不适合回白骨洞，便在此等你吧。”

不去白骨洞，紫云这是怕自己给白骨洞带来什么因果麻烦吗？乔坤一时不能理解。

他也是因果缠身，但小五和石矶从不禁止他进入骷髅山，倒是龙王敖广对他很有意见，看来对待因果态度不同。

乔坤尊重紫云的选择，施展遁光离去。

不多时他便至白骨洞，降下遁光，见着彩云童子。

此时彩云童子似乎长高了一些，又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作绿衣打扮，面容十分俊俏。

彩云童子见着乔坤，倒有些激动，“乔大哥，你又来了？小五娘娘说我姐姐和你在一起，她没有来吗？”

彩云童子认他作救命恩人，一直很是感激，但每次见面，却有些拘谨，此时为了打听紫云情况，倒热情许多。

乔坤很想告诉彩云童子，紫云就在附近，却怕紫云此举也有苦衷，不好随意出卖她。只打了个哈哈，只问道：“娘娘可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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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询问小五再做道理。

彩云童子也没有再追问，领乔坤进入白骨洞中参见石矶娘娘。

这不是乔坤第一次进入白骨洞中，只是多日未见，又觉气象一新，似乎多了些柔和气息。

不多时，乔坤见到石矶娘娘，正端坐在主座之上，身着澹绿色轻罗百合裙，形容绝美，简单梳了个发髻，剩下青丝如瀑垂到两边，雍容华贵，又有一种青涩，此时她一手托腮，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只看这气质乔坤知道这非是石矶而是石矶化身小五。

乔坤心下松了口气，他也更愿意见到小五，他觉得小五更真诚。

小五望向乔坤，澹澹回了一句，便喊乔坤一同往后山五莲池。

到只有两人时，小五甜甜叫了一声“哥哥。”声音清脆甜美，又带了几分俏皮。

乔坤也喊了一声，“小五。”他没有在后面加上娘娘二字。

许是得到了回应，小五似乎很是开心，笑问道：“紫云呢？我让她盯着你，免得你被一些女仙、女妖骗了，怎么她没有守着你吗？”

乔坤有一种原配派了个丫鬟监视他的感觉，只是这个原配只是分身，还不是一个完整个体。

莫名乔坤有些心虚，虽然他和女仙、女妖关系当然都甚为清白，一点暧昧都没有，便是龙女也有意中龙。但就很心虚。

小五盯着他，忽然开口，“哥哥，你身上如何又有了一丝业力的气息？”

“业力？”乔坤很快便想到那一缕被镇压在“易图归藏”里的黑气，那带着诅咒与不详气息的黑气，“我想是白骨。”

“白骨？”小五脸色一变，忙将他的手握住，催动法力探查，“你修行得这么快，已经唤醒了吗？”

小五乃是金仙修为，实力非凡，乔坤自然反抗不能，当然他也没想反抗就是了。

他只觉得一股堂皇温暖的气息在体内流窜，在三百六十五块白骨上打转，酥麻难受的同时，又有一种别样的爽快。

过得会小五将法力收回，“你竟然这么快便将‘白骨法’修行到如此境界？”

她的脸色非常奇怪，有疑惑，有高兴，有欣慰，还有担忧。

“唤醒？这是怎么一回事？”乔坤知道他修为精进的原因，因为石矶曾将“白骨法”的精髓传授给他。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法诀修行到最后，还要沾染业力。业力那可是连金仙都畏惧的力量。

小五解释道：“白骨法取诸多白骨，改变大小形状，组成最完美道体。若修行到精深，便可唤醒，总有三百六十五之数。”

这些乔坤也知道，他感悟出来的也差不多，当初石矶创这“白骨法”，图谋甚大啊。最后修成这道体，只怕有三百六十五之力。

小五继续道：“当时此法可谓尽善尽美。可惜，创立时间甚为久远，天地却有了些变化。”

“天地有了变化？”乔坤心中有所感应，顿时关心起来，他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自然。”小五说道，“你要知道天地常变，曾不能以一瞬。即便最完美的功法，过上一段时间也会天地产生背离，这是不法常可的道理。”

原来如此，乔坤明白仙神修行是为了什么了。天地常变，所以这世上并没有一套可以不需感悟天地便修行到高深境界的功法，必须要掌握天地人神四法，在原有的基础上不断调整，以和天地保持一致。

小五继续道：“当日巫妖大战，不周山折，天塌地陷，巫妖二族都牵扯上巨大的业力，为天所厌，只是当时有大能行补天之举，将因果都封印于体，万般罪孽归于己身，这才有巫、妖二族的活路。”

乔坤心说，这段我知道，女娲补天嘛。原来当日女娲还做了万般罪孽归于己身这种事，还真是伟大。

女娲娘娘为了妖族做到这步也不容易，但她竟然也为巫族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