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玉楼清音

乔坤终于运转术法从空间脱离，还有些不太适应，见到灵韵仙子以及杨婵的师父司命娘娘也没有太大反应。

对乔坤的突然出现，无论是灵韵仙子还是司命一点都不吃惊，灵韵仙子正端坐抚琴，声音悠扬动听，而司命则站在她身旁。

这让乔坤有一种错觉，就是感觉灵韵仙子比司命身份更高。

灵韵仙子虽然活了许多年，但面相上却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长得粉嫩可爱，尤其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水汪汪的，有一种超越次元的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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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会，乔坤略有恢复，再见司命和灵韵，不由恍然，这两人就是女娲庙女娲娘娘身旁的人。一个是司命娘娘，一个是天女。灵韵仙子至少已经活了几千年。

灵韵仙子弹奏的仙曲是问心之乐，问道之乐，是以自己修行问道，每走一步，其实都是大的考验，一旦跨过，也大有裨益。

以前龙吉公主也曾弹奏过问道之乐，灵韵仙子所弹却与龙吉公主不同，这是她们问道方向不同，其实也是方法不同，层次不同。

乔坤也没有多余动作，只在旁安静听着，心中已经有所比较，论道行和音乐的技巧，还是灵韵仙子更胜一筹。

很快这首问道之乐渐渐平息，曲子也进入尾声，但灵韵仙子琴音却没有停下，而是拔高一个层次，琴音又转，又重复了一遍曲子。

虽然还是刚才的曲子，但难度却上升了一个档次。

问道之音是对演奏者道的拷问，也是对听众的考验。如今这曲子一转之后，乔坤便感觉大道对他的压力又沉重一分。

很快琴音又近尾声，灵韵仙子琴音又转一转，而后三转，四转，五转……每一转都较前拔高一层。

一开始乔坤还行有余力，后来只得催动自己全部手段不断解析大道，与琴音抗衡。

乔坤这些年经历化血重生，蹭了太极图的悟道光芒，又参与龙神祭，得授“真幻之法”，每日用“幻界”数百倍时间加速推演功法，体悟大道。

中间更是渡劫数百次，师法天地，改进功法，又有“山河社稷图”中数百年的经历，更平心娘娘指点“大自在地子”，得孔宣传授“五行神光”，西方教种种功法又是突飞勐进。

如今在五行、阴阳、八卦、虚空、符箓、剑道、医道上都有自己见解，倒也能坚持。

只是苦于“穿心锁”，“易图通变”和天宫都不能应用，便是“幻界”也不能展开，不能发挥自己全部实力。

到了第七转他还能勉力听完，第八转到了一半就已经坚持不下去，是这段时间对道的积累只能支持到此处，他感觉得到，到此便是极限。

他刚有此念，西方教的功法不断精进，他又坚持了下来。

灵韵仙子脸色一变，琴音更多几分变化。乔坤借由这仙乐，隐约看到了灵韵仙子的道，有草木之道，有造化之道，有时空之道，还有真龙之道，而且境界颇深。

有一些大道乔坤也未曾掌握，如今真是受益匪浅。

听完第八转，灵韵仙子又自继续到第九转，只是这一次乔坤实在无以为继，只能坚持到第九转半。

灵韵仙子似乎有所觉，琴音减缓，渐渐停歇。

乔坤不禁侧目，问道之时其实是与天地角力，弹琴者所承受的压力要比旁观者强出太多，尤其琴到中途，与天地法则的纠缠已经如同拉满的长弓，稍有变化便会如箭脱手。

而灵韵仙子居然如此从容，说明她还行有余力，对大道的认识只怕是他十倍不止。不愧是女娲庙中有塑像的人物，果然厉害。

但是以他在西方教功法的进步速度，只怕再有几年便又不同。也许再过几年，就只有九倍或者八倍了。

灵韵仙子停了琴音，将手中的琴递给乔坤，“这是你的琴，我从凰鸣儿手中讨要回来，而且帮你调整了。”

这“凤凰宝琴”果然音调较之前更为出色，乔坤也不关心琴，向司命和灵韵仙子见礼，又问：“刚才是什么曲子？”

“玉楼清音。”

玉楼清音？乔坤心说这名字太过文艺，不够霸气，不如叫什么“伏羲神天响”好听。

他又问：“这曲子最多有几转？”难道还能无限转不成？

“十二。”灵韵仙子倒是惜字如金。

十二吗？乔坤忍不住思索，十二应该没有特殊的意义吧。

乔坤自忖若是恢复全部实力，差不多能够弹奏“玉楼清音”第八转，但是现在却不成，可能第七转都做不到。

而且弹奏的要求随着转数成指数变化，到了第十二转，想要弹奏它又得是什么境界？灵韵仙子又能弹奏几转呢？

“不知仙子能弹奏到第几转？”

灵韵仙子也不瞒他，“若我独自，只能完成第十转，若有人能与我合奏，应该能完成十一转，到时便罕逢敌手。”

“到了十二转天下无敌？”乔坤忍不住问道，难道是剑君十二转不成？

“怎么会？”灵韵仙子反倒惊奇，“有后土娘娘在，谁又敢说天下无敌？”

至于昊天上帝，他在天上。而元始天尊、通天教主、道德天尊、接引道人、准提道人，他们本体应该在天外，不算天下。

灵韵仙子又将手中“碧霄凤吟”递过来，“一会你去广寒宫，将欠姮娥的琴还她吧，这段时间可以先用我的琴。”

那“碧霄凤吟”还在“凤凰宝琴”之上，乔坤如何敢收？何况以后这几年时间，到封神结束之前，他又不太想弹琴。

不过灵韵仙子已经将“碧霄凤吟”塞到他的手上。

乔坤看了一眼司命娘娘，还是接了过去，“去广寒宫也好，正好向姮娥、冰娥讨要些桂花酒。也许可以缓解夏花的诅咒。”

正想着，一道流光传来，落在院中。

乔坤近前一看，却是刚才女娲娘娘要走的四样宝物，分别是“青云剑”，“地水火风琵琶”，“混元伞”和“花狐貂”。

那四样宝物却与原来模样大不相同，气息虽然还与原来相似，但却比原来更加深沉。

原来女娲娘娘要走这四样宝物是为了将它们修复。

这宝物是给我的吗？乔坤却有些迟疑。

这时听司命娘娘道：“这四件宝物是娘娘赏赐给你的，你就都收了吧。”

乔坤自然上前，将四件宝物收了起来，只觉得玄妙无穷。

其他三件也还罢了，“混元伞”分明是一件灵宝，握着这伞，乔坤便知道此伞用法，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愰一愰，可收取敌人的宝物和兵器。

这件宝物和“易图通变”配合，简直相得益彰。

至于“青云剑”和“地水火风琵琶”两件宝物则逊色很多，只是法宝级别，但是几件宝物的模样大变，没有更多宝物装饰，却变得加华丽。

这两件宝物的作用与之前也是相当，都是金蛇狂舞，操纵玄冰，放出黑烟，黑烟中有万千刀戈。

莫名其妙乔坤想起来紫云，若是她能得到这“地水火风琵琶”一定非常开心。只是可惜紫云已经斩断因果，与他再无牵扯了。上次他去白骨洞，都没有见着紫云。

“花狐貂”却非常奇怪，长得真的很可爱，身长不足一尺，浑身雪白，脸形有些像是一只浣熊，眼睛大大的，又像宝石。

整体身体五官的比例合适，更像是小孩子，透出一个“萌”字。

不过它究竟是什么却不好界定，看着似乎是法宝，又似乎是生灵，又似乎是一件傀儡。大概有真仙巅峰实力，比金仙稍差。

灵韵仙子道：“我娲皇宫不染劫数，你要离开了，别忘了答应娘娘的。”

救朝歌城那三个妖精吗？乔坤忍不住思索，那三个妖精难道干系重大？竟值得女娲娘娘特别关注？

而且为什么是我？难道是为了隐秘？

乔坤很快又否认，他到过娲皇宫，出手相助几个妖精，别人也知道是女娲娘娘授意。

是因为女娲娘娘执棋，所以不能亲身下场救她们吗？还是别的因由？

但无论如何，这要求不能拒绝，乔坤自然答应，又向灵韵仙子与司命施礼，“多谢灵韵仙子和司命娘娘教诲。”

灵韵仙子微微一笑，递给他一截藤蔓，“听说你还修行过‘菁菁诀’，想来也有些草木之气，便将此物赠你了。”

乔坤入手，感应到这藤蔓中满是草木之气，除此之外，还有一股龙气。

他早就感应到灵韵仙子还有修行真龙之道，心中忍不住琢磨，难道灵韵仙子不是草木精灵，而是草木化龙？或者她和龙族也有些关联？

他刚将这藤蔓种到木行天中养着，未及深思，便觉得空间一阵变化，人已经被移出了娲皇宫。

灵韵仙子身后的司命忍不住问道：“娘娘又何必对他那么好？”

但灵韵仙子却不以为然，“我不觉得这算好。我只是趁着天地大劫，将前缘斩了，才好更进一步罢了。”

司命面有惭色，“是我多此一举了，若不引他去参悟诛仙剑阵，想来也没有那么多波折。”

“这不怪你，太古天龙的因果哪里是那么好接，那么好还的？”灵韵仙子却不放在心上，“太古天龙的修行是探索必然，或许他已经料到这种结果也不一定。”

听到这司命却有几分不解，“万千罪恶，归于己身，以身救众生，反遭天地厌弃，便连龙之九子都受其连累，何其讽刺。这难道也是太古天龙寻求的必然吗？”

“谁知道呢？”灵韵仙子忍不住叹息，“求仁得仁，也许他现在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