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传授文字

听到乔坤不愿，姬昌沉吟，似乎也有些无奈。

这时却有敲门声，门外有怯生生的声音，“我们能进吗？”听声音却是个幼童。

姬昌答道：“进来吧。”

乔坤往门口望去，却见三五个顽童，身高、年岁各不相同，大的看着十多岁，小的也有六七岁，穿着麻布衣物，衣物皆不合身，拖拖拉拉，而且满是补丁。

几个小孩子十分瘦小，面有菜色，却都洗得十分干净，头发也打理得整齐。

见到陌生人乔坤在此，两个最小的孩子紧张起来。

那十多岁的男孩子长得很壮实，也不怕人，见到乔坤便问姬昌道：“爷爷，这人是谁？”

姬昌随意道：“不用在意，这人是跟你们一起认字的。铁柱，你先去领座位出来。”

“哦。”那唤作铁柱的孩子往偏屋去了。

最小的那个小姑娘看着才六七岁，捧着一个小陶罐，走到姬昌面前，“我母亲让我给爷爷的。”

乔坤看去，那罐子里装着一点稷，不太多。

姬昌也不推辞，自是收了，然后起身进屋，过得会把罐子还给那小姑娘。

这时那铁柱从偏屋里拿出许多蒲团放到院中，领着几个人坐了。

过得会，又有几个孩童陆续到来，各自坐好。

许是人齐了，姬昌也不再等。只是用烧过的木棍在墙上写字。

原来这满墙的字都是教这群小朋友所写，难怪不成语句。

乔坤心说，过段时间我把墙再刷一遍吧，再烧点木炭，这样更方便书写。或者做点纸笔墨？

姬昌再墙上写，孩童在地上抄，有的用树枝，有的用手指。

琵琶精紫云也安静地蹲在地上，用木棍划来划去。

不多时，姬昌写完，却是“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表里以随迎”二十个字。

乔坤心道，这时候也没什么启蒙教材。这二十个字，重复的就有好几个。不如向姬昌推荐一下千字文，一千个字都不重复。

只是可惜乔坤也记不得多少，只能记到“剑号巨阙，珠称夜光”这一句。

乔坤又诵读这二十个字几遍，觉得这似乎是在讲什么道理，只是因为字数太少而看不明白。

有孩童道：“侯爷，有些字我们都学过了。”

姬昌也不恼怒，“你虽然学过了，但却有新来的没有学过，我们迁就一下他。”

乔坤心说，新来的，我吗？一瞬间他福至心灵，明白姬昌的意思，这句话是专门为他教的。当下揣摩“天地之动静，神明为之纪，阴阳之升降，表里以随迎”这句话。

待众孩童都抄写完毕，姬昌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含义，以及其中蕴含的道理。

天地之间的阴阳动静变化，自然会有相应的表现，认真的观察发掘，才能清楚其中的奥妙。而这个在于个人的领会。

果然是这样，乔坤心下了然。又看向墙壁，见墙上密密麻麻写了几百个字。

依稀可见人、天、地、乾、坤、你、我、内、外、日、月、星、玄、虚等诸多字，但是无论如何都连不成完整的话。

看来这些字不是，只能跟着这帮孩子认字了，他心道。

接着姬昌开始跟这群小孩子讲如何制作粪肥，将粪晒干后，碾压和水一起浇地，能让庄稼长得更好。

乔坤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粪肥，而且姬昌也懂农活。

不过这粪肥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他记得粪要堆起来，发酵之后才能用作肥料，而不是像姬昌所说晒干，碾压。

这些教授完毕，众孩童便归家，总共也就半个时辰多一点。众孩童离开时分明有些恋恋不舍。

乔坤问姬昌：“为何每天只学这么一点？”一天一句，那凑成一整篇功法要多长时间？

姬昌道：“每家生活都困难，这些孩子还要帮忙采集、做饭。能每日学半个时辰已然不容易。”

乔坤有些理解那群孩童依依不舍是什么意思了。与干活相比，果然还是上课比较舒服。

姬昌又道：“我总是讲一些我知道的，能帮助他们的东西。”

乔坤想到这些孩童都如此消瘦，便有些不忍：“那为何还要让他们学习文字？”

他们每个人都是重要的劳动力，如果不学，也许能更好？

姬昌叹息：“文字应该被记住。”

自从仓颉观之纹而造字以来，已过去三千多年，自从有文字，人族的历史才被书学铭记。

乔坤有超过姬昌好几千年的见识，自然知道姬昌说的对，文字应该被记住，正因为有了文字，知识的积累才成为可能。以后种种进步才成为可能。

但是乔坤觉得作为一个普通人，应该自私一点，他做不到伟大，管不了整个种族，整个天下，只想着让自己，让自己关心的人过得好罢了。

他做不到，也不会要求别人做到。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能做到的人心怀敬意。

待那些孩童走尽，姬昌对乔坤道：“我不能传授你那门法诀，但是却可以教你弹琴识字，你愿不愿意留在此间？”

乔坤当然知道姬昌是想将那化去拳劲的法诀传授给自己，只是碍于某种规矩，不能直接传授，只能打擦边球。

见姬昌不点破，他当然也只作不知，“我自然愿意。”

姬昌又道：“我这可不养闲人，你既留在此间，便需劳作。”

乔坤自然答应，当下报了自己姓名，并表示愿意听从姬昌安排。

旁边琵琶精听到他的名字，偏头望了他几眼。

此时天色将晚，姬昌便安排杂物间与乔坤住下。紫云姑娘则去准备饭食。

不多时她端过来几碗由稷所煮的粥，看起来就不好吃，乔坤也不嫌弃，胡乱吃了。

姬昌处并无专门照明的油灯，夜间也无其他活动，正好乔坤多日奔波，也困顿了，简单吃了些粥后便打坐休息，习练法力。

这时，瑶琴之声渐起，却是姬昌在练琴。瑶琴之声轻柔细腻，有思乡之意。

只是乔坤自小便修存神之法，基础扎实，虽被激发了乡愁，倒也不受影响。

第二日，乔坤自然早起修行，仍是《洞神天帝元变经》和“白骨法”，至于武道他不敢修行太勤，怕引动五帝龙拳的拳劲。

姬昌起来要晚一些，稍微作了些强身健体的动作便招呼乔坤一起吃早餐。

此时所有人都只吃早晚两餐，乔坤自然入乡随俗。

其实他一个人的时候更不讲究，吃饭极为不规律，有时候几天不吃一顿，有时候一顿吃好几斤。

见早餐居然还是淡而无味的粥，乔坤不由有些怨念，盯着准备早餐的紫云，张了张嘴，还是觉得冒昧，没有说话。

“怎么？你有话要说吗？”紫云说话倒是直接。

乔坤点头，“要不晚饭，还是我做吧。”

每天两餐只吃粥，身体受不了，他倒不是为了自己，主要是担心姬昌。

毕竟姬昌年纪大了，不加强营养可不行，老喝粥会缺少必需氨基酸和维生素的。

紫云姑娘捧着小碗，喝了小半口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