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师兄弟终会合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李慕脸上带着悲天悯人之意，身上散发着令人感觉温暖祥和的佛光，合什宣了声佛号。

那些女土匪头目一看到李慕，就不由自主的双掌合什，对着他跪倒了下去，唯有白莲花和白素贞五女还站着。

白莲花没跪，不是因为她特殊，而是李慕的“势”没有针对她。

白莲花愣怔了两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李慕温和的缓缓道：“贫僧法海。”

白莲花疑惑的道：“法海？”

一旁的五女“脸色一变”，小青惊呼道：“大威天龙明王菩萨！”

白莲花一听“菩萨”二字，不由浑身一震，她当然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

当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菩萨慈悲，求你救救灵儿。”

李慕缓声道：“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种因得因，种果得果，白莲花，你可明晰其中的因果？”

白莲花直起身子，泪流满面的道：“我明白，灵儿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只为唤起我的善心，令我不再妄造杀孽。”

“只恨我明悟得太晚，他在救我，我却害死了他，求菩萨救救灵儿，只要你能救活他，无论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慕道：“你为了救乔灵儿，当真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是用你的命，换他的命呢？”

白莲花斩钉截铁的道：“我愿意。”

李慕颔首道：“好，只要你肯解散山寨，将劫掠来的财货原数奉还，并前往县衙投桉自首，乔灵儿便可起死回生。”

白莲花轻轻一颤，回头留恋的看了看乔灵儿的尸身，对李慕问道：“菩萨，我若做到这些，还能再见灵儿最后一面吗？”

李慕道：“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皆有定数，有缘自会再见。”

说完这句话，李慕挥手打出一道金光，将乔灵儿的尸身的笼罩其中，随后与之一同消失在洞窟中。

空气中只留下一道带着回音的声音：“官府判决定下之日，便是乔灵儿复活之时，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白莲花站起身来，随着李慕离开，那些头目也清醒过来，纷纷起身围到白莲花身旁。

一名头目紧张的道：“大王，你真的打算照菩萨说的做？”

刚才她们都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整个人朦朦胧胧，似梦似醒，满心都是对菩萨的虔诚与崇敬，再无其他杂念。

但身旁发生的事，她们又清清楚楚的知道，直到李慕离开，她们才恢复正常。

白莲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灵儿。”

另一名头目焦急的道：“大王不可，你若投桉自首，官府一定会判你斩立决的。”

白莲花对她笑了笑，没有回应这句话，随后看向白素贞，道：“素贞，这些年我们所抢的东西，都有一个账目。”

“明天一早，你带着姐妹们按照账本上所写，把各家的东西都一一归还。”

白素贞秀眉紧蹙，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白莲花轻缓却坚定的点点头。

小雪问道：“那姐妹们怎么办？”

白莲花自腰间掏出一把钥匙交给白素贞，道：“这是库房的钥匙，里面有咱们多年的积蓄，你给姐妹们分了，下山去做安善良民吧！”

“这些年来，多谢姐妹们的关爱，莲花……永世不忘。”

她说到这，声音再度哽咽，说完这番话便快步离开，径自下山而去。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众头目们又焦急又伤心，一名头目对白素贞问道：“素贞姐姐，大王要去送死，你快想想办法呀！”

白素贞宽慰道：“大家放心，虽然我们阻止不了大王的决定，但也绝不会让她死。”

“大王是对的，我们总不能当一辈子土匪，下山从良才是出路。”

听完白素贞的话，众头目一声长叹，不再多言。

李慕所做的这些事，看似并未改变结果，但其实是跟原剧情大不相同的。

其中最大的差别，便在于功德归属的问题。

原剧情中白莲花以为乔灵儿已死，是自己大彻大悟，作出这一系列决定，所以这份功德便会算在如来和白莲花头上。

可经李慕这一番操作，那这份功德就得算在他头上了。

天道之下，大势不可变，小势可改，李慕就是利用这个规则，给自己谋取量劫功德。

……

次日一早，营山县境内被凤头山土匪抢过的富户豪绅门前，皆多了一大堆财货。

主人家发现此事时，在那堆财货上还放着一封书信。

“此乃山寨所抢贵府之物，而今我等受乔家庄乔灵儿点化，奉其感召，决心弃盗从良，特此原数奉还。”

这就是白素贞所写书信的内容，而落款上写的却是白莲花。

失而复得的富户豪绅，无不感念乔灵儿恩德，一时间，乔灵儿在十里八乡是名声大噪。

与此同时，白莲花来到县衙投桉自首，反倒令县太爷惊疑不定，心下惴惴。

直到确定白莲花确实是来自首，这才硬着头皮判了她死罪。

而就在白莲花被打入大牢时，乔灵儿意识渐渐苏醒，他起身转头四顾，却见这似乎是一间庙宇中的禅房。

整个房间内，只有他身下这张榻，身后墙上一个大大的“禅”字。

他茫然的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却见外面是一个庭院，一名穿着一身洁白僧袍的年轻僧人，正自坐在一张石桌旁泡茶。

左右看了看，他发现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很快他就认出来，这不就是左右大师他们的大威天龙明王菩萨庙吗？

李慕看向他微微一笑，温和的道：“施主醒了，过来喝杯茶吧！”

乔灵儿见李慕宝相庄严，身上散发着令他感到十分亲近的慈悲气息，连忙走过去合什一礼，道：“小生乔灵儿，见过大师。”

李慕起身合什还了一礼，宣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坐。”

乔灵儿这才坐到李慕对面，开口问道：“未请教大师法号，与左右二位大师是何关系？”

李慕道：“贫僧法海，向左向右乃是贫僧的左右护法，智珠是贫僧的随侍沙弥。”

李慕被禅封的时日终究太短，在凡间名气并不算大，基本上只在江南一带声名遐迩。

其他地方的人或许知道大威天龙明王菩萨，却很少知道法海这个法号。

乔灵儿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听到左右大师是他的左右护法，便知他身份不一般。

“原来是法海禅师，失敬失敬，敢问禅师，小生为何会出现在此？”

李慕道：“你为点化白莲花，生生把自己饿死，倒是费了贫僧不少工夫，才将你救活。”

乔灵儿一听这话，连忙又站起身，对李慕深深一揖，道：“多谢禅师救命之恩。”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惊奇的道：“禅师竟有起死回生之能？”

李慕笑道：“你可知贫僧是谁？”

乔灵儿愣愣的望着李慕，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我是我，也是他。”

李慕说着，手指向一旁正殿内供奉的塑像。

乔灵儿大吃一惊，失声道：“您是大威天龙明王菩萨？”

李慕微笑颔首道：“你可知你又是谁？”

乔灵儿道：“我？我当然是乔灵儿。”

李慕道：“你是乔灵儿，也是如来佛祖的转世灵童。”

乔灵儿满脸错愕的指着自己道：“如来佛祖转世？我？”

李慕叹道：“不错，三界发生重大变故，魔界大圣无天横空出世，镇压天庭，占据灵山，逼得如来佛祖不得不转世历劫。”

“你生来便有大慈悲，心怀普渡众生之念，便是因为你就是如来佛祖转世。”

乔灵儿只是怔了片刻便回过神来，他没有怀疑李慕的话。

家里人告诉他的，自己出生时的异象，还有他背上的佛印，此刻都有了来由。

他重新坐回石凳上，皱眉道：“那我能为三界做些什么？”

李慕摇头道：“你什么都不必做，好好活着，保证自己不被无天所害即可。”

“天数所定，道消魔长三十三年，三十三年内，天命在无天。”

“三十三年后，魔消道长，佛祖涅盘重生，重掌灵山，自会乾坤清朗，玉宇清澄。”

“可一旦你被无天所害，届时灰飞烟灭，佛祖再无归期，无天便能永摄三界。”

“所以保你不落入无天之手，便是贫僧及三界未被无天镇压的神佛，最重要的任务。”

“因此你需跟贫僧去一个隐秘之地，躲过无天麾下魔兵的搜寻。”

听完李慕的话，乔灵儿缓缓点了点头，他倒也没什么惧怕之心，只因自己的生死，关乎三界安危，让他感觉压力略大。

乔灵儿沉吟片刻，道：“菩萨，在跟你前往隐秘之地前，我有个心愿。”

李慕道：“可是想再去山寨看看？”

“正是。”

李慕道：“那你不必去了，因为山寨已空。”

乔灵儿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李慕道：“白莲花受你感召，决定弃恶从善，她已经解散山寨，归还所有劫掠之物，并前往县衙投桉自首。”

“什么？”乔灵儿霍然站起身，目光复杂万分，心下既感欣慰，又莫名的心痛。

他失神的道：“她……她投桉自首，会如何？”

李慕道：“县太爷已判她死罪，明日就要开刀问斩。”

“啊？”

……

乔家庄，乔宅。

乔老太爷略有些不安的对向左向右问道：“二位大师，那白莲花都已经投桉自首，为何却不见灵儿归来？”

向左宽慰道：“老居士且安心，灵儿没什么事，他很快就会回来。”

乔老太爷追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

“老太爷，老太爷，少爷回来了，他回来了。”

向右话未说完，便见阿龙忽然冲进房中，欢喜的对乔老太爷道。

向右笑道：“呶，这不就回来了吗？”

乔老太爷惊喜的快步走出房间，果见乔灵儿与一名身着洁白僧袍的年轻僧人，并肩朝这边走来。

“灵儿，你没事吧？”

“爷爷，我没什么事，白莲花并未为难孙儿。”

乔灵儿握着老爷子的手，温声宽慰道，他不打算将实情告知老爷子，以免他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这位是？”乔老太爷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回肚子，这才看向李慕。

不待乔灵儿介绍，便见向左、向右、智珠、沉香四人，主动迎到那年轻僧人面前，合什躬身道：“见过禅师。”

李慕微笑颔首道：“不必多礼。”

三人起身，站到侧面，向右给乔老太爷介绍道：“老居士，这位是法海禅师，我们就是禅师的左右护法，智珠本是禅师的随侍沙弥。”

至于沉香，因为之前冒充向左向右的徒弟，此时却不好再说明。

乔老太爷一听，连忙合什一礼，道：“老朽见过禅师。”

李慕伸手将他扶起，道：“善哉善哉，老居士快快请起。”

随后乔老太爷将李慕请进房中，安排素斋招待不提。

乔灵儿陪李慕等人吃过饭后，便提出要前去探视白莲花，乔老太爷自无不允。

……

县衙大牢。

身穿囚衣的白莲花，刚刚吃过了丰盛的断头饭，抱着膝盖坐在死牢之中，脑子里全是跟乔灵儿结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忽然，身旁传来一声令她魂牵梦绕的呼唤：“莲花。”

白莲花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去，不由又惊又喜。

她竟看到，乔灵儿正蹲在牢门外，满脸疼惜的望着她。

“灵儿。”白莲花几步爬到门前，一把抓住乔灵儿的双手，欢喜的道：“灵儿，你真的活过来了，菩萨没有骗我，太好了。”

乔灵儿反手与她十指紧扣，哽咽道：“莲花，我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白莲花凄然笑道：“灵儿，不要难过，为你去死我心甘情愿。”

“灵儿，有句话我早该对你说，我……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上你，灵儿，你呢？你喜欢我吗？”

泪水自乔灵儿眼中滚落，他连连点头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为了你，我同样愿意去死。”

白莲花喜极而泣，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乔灵儿紧紧握住她的手，决然道：“莲花你别哭，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我会永远陪着你。”

白莲花泣道：“傻瓜，你怎么能陪我呢？我明天就要被杀头了，我们俩真是……有缘无分呢！”

“但愿来生我们还能在一起，如果真的有来生，我绝不会当土匪，我会乖乖的待在你身边，做你的好妻子。”

听着白莲花的真情流露，乔灵儿心下颤动不已，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出白莲花。

……

便在乔灵儿出发前往县城探视白莲花时，已回到庙里的李慕几人，迎来了归来的金翅大鹏，和跟着他到来的孙悟空和猪八戒。

“师弟，沉香，我们来啦！”

“拜见大师伯，猪师父。”

“大师兄，二师兄，总算是跟你们会合了，这些时日你们让师弟我好生担心呐。”

“害，俺去天目山和浩然宗找你们，你们却都不在，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俺老孙又何尝不担心你们？还好今日遇到了大鹏明王。”

众人一阵寒暄过后，李慕忽然满脸狐疑的望着猪八戒。

猪八戒不解的道：“师弟，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李慕展颜一笑，道：“二师兄，我第一次去峨嵋山拜访你和大师兄时，给你们带了一份见面礼，你可还记得师弟送的是什么？”

“呃……”猪八戒愣了愣，挠挠头道：“这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我哪还记得？”

一旁的孙悟空目光微微一闪，嘿嘿笑道：“你这呆子，当时小师弟带来的蟠桃，就数你吃得多，你居然都不记得。”

猪八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拍额头道：“对对对，瞧我这记性，不过我怎么记得大师兄你吃得也不少吧！”

此话一出，李慕跟孙悟空脸色陡然一沉，场中莫名为之一静。

向左向右智珠三人还有些不明所以，聪明机智的沉香已看出问题。

孙悟空身形一闪便到了猪八戒身后，二话不说伸手就往耳朵里掏去。

沉香见状也闪身掠至猪八戒身侧，剑指一引，倚天剑盘旋而出，三人呈三角形将猪八戒围在了当中。

李慕则是沉喝道：“大胆妖孽，竟敢冒充我二师兄，我要你原形毕露。”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嘛哄，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