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罗生门(3)

“盟王，这一切，自是要撇开天骄和鞍儿的亲疏轻重之的，因为，做错的始终是鞍儿。林阡点头，这是人之常情，人都会怜悯弱者、而不怠以最恶劣的心态去分析强者。

“金军在那些天里，定然抹黑鞍儿不少，谣言有万千，鞍儿当然怕盟王信其中之一，所以他也做最坏的打算：万一盟王不信他，他须做与盟军对峙的准备，那就应当强到足够的地步……如此，倒也能连战连捷。”[.ZhuiXiaoShuo]

刘全追溯时，林阡也回忆着：一直到正月中旬，杨鞍都很风光，楚风月当时因徐辕不醒而怒、战力提升，却也只是跟杨鞍势均力敌、胜负轮转，可见杨鞍的实力在那时是最强，表面最风光。但那风光，恰恰对应杨鞍内心的苦悲——

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他也开始防止麾下倒戈、他甚至吸引起林阡的势力。越打越想，越打却越不能。

一切源于，他怕林阡不信他。(就到是，如果是当初的那个胜南，鞍哥不会怕他不信他。但后来的这个胜南，居然能把杨鞍想成越野那种人——杨鞍为何就不能想岔他？

加之摩天岭一战，林阡滥杀杨鞍旧将，金军林阡对杨鞍除之而后快……杨鞍难免半信半疑，那段时间内和盟军越走越远。

“正月下旬，完颜琏赴战，从那开始，楚风月彻底占上风，非但我们打不，盟军也被欺得很惨。诸如史泼立、王琳等人纷纷投靠新屿，鞍儿心里都清楚，但他一句话都没……鞍儿意识得到轻重缓急，知道完颜琏当前，咱们不可以分作两派，所以，史泼立、王琳他们的投靠，是鞍儿向盟王你回归的第一步。”

刘全再起正月下旬的月观峰战役，林阡心头一颤，他对史泼立、王琳等人的收服，也是他向杨鞍收服的第一步。原来，同时进行着。

“就在那一战里，王敏潜入金营后无意中发现，有人趁着楚风月和鞍儿在前线纠缠，对尚未清醒的天骄下药，当时才知道，这些日子里，金军是怎样折磨天骄的。”

林阡心中一震，长期下药的折磨，这……岂是天骄能受？黄掴竟然如此辱他……虽然刘全也是片面之词，但基于天骄未醒、黄掴并不可信，疑点归于杨鞍。

“是良心驱使着王敏把天骄救。王敏他也清楚鞍儿的真实心意——不管盟王你会怎样，天骄他始终是受害的。”刘全续道。

林阡眉头却未展开，他当然有很多的疑问，王敏怎会这样轻易地救出徐辕？楚风月的防御再弱，也不会弱到那种地步，而且，毕竟正月上旬的混战之中，杨鞍军曾经有过“攻敌之必救”的举动，据史泼立，当时他们是挑过徐辕下手的，这么一来，楚风月理应给予徐辕不少保护，保护才那样也能丢，若非刘全他们谎，就是金方故意放水。

“也是在那时，鞍儿想彻，关于‘盟王滥杀杨鞍旧将’，不过是黄掴的离间之计而已。离间，向来都是双面的。”刘全叹，“是天骄到鞍儿的手上之后，鞍儿到天骄其实并无性命之忧却只昏迷不醒，意识到，连这个环节，都是黄掴的离间……果然，不之后，黄掴就对外宣称，‘杨鞍盗天骄禁锢’，以期你与鞍儿反目。”

“原来如此。”林阡叹一声，没错，徐辕被盗是金方故意放水的。仍然是黄掴的阴谋。先前林阡排除黄掴参与，是觉得黄掴不该在楚风月打得最的时候私藏徐辕，若是想考验楚风月，时机不对。但换动机，黄掴这个时机就对——动机换成栽赃杨鞍

在楚风月打得最的时候，黄掴不是私藏徐辕，而是把徐辕就任由着杨鞍的人带走，便于造成“杨鞍为胜仗不择手段盗出天骄”的传言，这是黄掴对于林阡一方的蒙蔽。

同时，黄掴一直以来也是在考验楚风月：一开始令徐辕昏迷，都是拖延着楚风月在金营里的时间，适当情况下黄掴将徐辕放走，是想到一个无论徐辕在不在都能把仗打的楚风月……徐辕，在那时是黄掴的废棋，黄掴一面杜绝着楚风月受迫崩溃，一面期待着楚风月能够独挡一面。

楚风月需要完成的任务，只是“在战场上救徐辕”，她自己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在束手束脚几天之后黄掴向她灌输离间之计，她的任务，就是猛攻猛打，逼迫着杨鞍把徐辕列为阵前人质因为，只要杨鞍把徐辕挟持作人质，阵前徐辕一露面，那么杨鞍和林阡就决裂定。

“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天骄是黄掴故意放给我们的，可是，也晚。”刘全叹道，“纵然如此，鞍儿仍然，救他，不是没法医治他只要天骄不再沦落到金营里去，我们和盟王就有复原的希望……”

林阡听到这里，方才觉得对劲，这才像回忆之中的那个杨鞍……

之所以杨鞍始终不把天骄挟持作人质，真是像杨鞍的那样，还没跟刘全合聚？没到万不得已？但杨鞍在帅帐中还一句，“甚至还未必要挟持”，当时林阡完全误解，如今回味，杨鞍之所以搬出刘全这个缘由，只是对妙真、展徽等人的慰藉而已——他要给他们和刘全合聚的希望，做主帅的，不可能所有情绪都流露不是吗，林阡你怎么忘，杨鞍不将天骄挟持是因为他懂：一旦他挟持，就跟林阡回不去？

当年，那个为胜南对红袄寨众当家，“法外亦有人情在”的鞍哥，他抓准法外人情，希冀能借天骄和林阡复原，所以坚持在中部战场始终顽抗，等候着入魔失踪的林阡到来，终于林阡重现，但偏巧，林阡在一个最不该来的时候来，到的，听到的，全都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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